诗曰: 泰山争摔夺跤金,偶遇先朋旧语音。 说尽玄乎妖魅事,英雄起入恶魔林。 金蝉祭起邪风靡,珠宝持平好汉心。 斗杀恶僧舒一气,飞廉星主武胡临。 话说武胡正看泰山争跤,台上那个大汉早已连胜三五局,见无人打擂,便道:“兄弟吕章也不夸口,在这一两年不曾有过败迹,就问各位,还有人敢和我争利物的么?”武胡正要一试。这时台下走上一个精瘦的汉子,抱拳施礼道:“在下周地祖,愿向兄台讨教一二。”那大汉见有人上台,便摆开架势。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时间难分胜负。台下观众见状,纷纷叫好助威。武胡在一旁亦看得津津有味,却发现这周地祖招式灵活多变,颇有几分身手。而那吕章则力大无穷,一招一式都虎虎生风。两个纠缠十数回合,周地祖渐渐占据上风。只见吕章步下急进,怒推掌来。周地祖一个闪身,避开吕章猛势头,顺势一脚,拿手一翻,将吕章撂倒在地。吕章挣扎着站起身来,又要再斗。周地祖要故技重施。那吕章如何中计?就顺势来抓住衣领腰带,一个翻身投掷,把周地祖丢出台下。周地祖翻身而起,见自己出了擂台,口服心服道:“兄弟好身手,我认输了。”吕章施礼道:“好汉身手也非常人。”周地祖回礼便走,吕章便又来问打擂之事。台下一众叫好声不断,武胡看的高兴也在叫好,忽一人拍武胡肩道:“武大哥,数月不见,不期在这里相遇。”武胡回身看时原来是个熟人,这汉子怎生模样?有诗赞曰: 锦盖膀群鹰绕项,花包肚恶鬼容颜。 济南府长成豪士,犬哮天看院守关。 武胡便道:“你如何在这?”那人道:“小弟自上次别了哥哥,便来这泰安县卖艺,遇见一大户人家,看我武艺不差,就请我做护院,又不出半月,便当了打手们的头儿,后来给我起个外号叫哮天犬楼万林。”原来这人名唤娄万林。武胡道:“兄弟混的好名声。”娄万林笑道:“哥哥莫要说笑,一个诨名如何好听?”武胡道:“少叙三杯如何?”娄万林道:“好。待小弟收拾圈地的物实。”武胡道:“兄弟还在打把势卖艺?”娄万林笑道:“赚点闲钱罢了。”便引武胡到圈地,慌忙收拾起枪棒和药囊,同武胡便往邻近酒肆内去吃酒。二人酒席间说些往事,武胡问道:“不知贤弟如何在这?”娄万林道:“那日与哥哥作别,没过半月之上,家中老父无疾而终,就把老父安葬,说来也算喜丧。”武胡便教节哀顺变。 娄万林又道:“自那之后,小弟也了无牵挂,变卖了家产,浪迹江湖,打把势卖艺,只此而已。”武胡闻言也自感叹,便推杯换盏。酒过三巡,娄万林道:“哥哥如今没甚事做,我这里却有一件好事,不知哥哥意下如何?”武胡道:“好小子,你我都是兄弟,有事但说无妨。”娄万林便道:“哥哥有所不知,这泰安州城北十余里处有片荒岭,唤作逍遥林,林中本有一个寺庙,唤作太安庙,也不知供奉甚神佛,早就荒芜,也无善男信女,也无庙祝和尚。多少年来无事,只说最近夜里又闻怪异声响,又绽定蓝光芒,周围都说有魔鬼作祟。”武胡道:“想这泰山诸神较近,如何有鬼神作祟?”娄万林道:“可说不是,当地有都头不信邪的,引一军去闯,都吓得回来,三五天夜里不敢出门。此事便教县官老爷知道,就出榜悬赏,但凡抓住鬼怪的,赏金银五十两。”武胡道:“莫非兄弟想取这笔赏银?”娄万林道:“确是如此,小弟也曾凭着一身武艺去过。”武胡道:“去了如何?”娄万林道:“哥哥且听我细说备细。”长话说来: “话说前朝时,太安庙还不是寺庙,乃一大户人家府邸,这大户人家夫妇二人,年过半百,膝下无儿,就一个姑娘在内。那姑娘还算孝顺,父母在时,每日孝敬不辍。待姑娘二十出头,是要嫁人。那姑娘嫁出去后,没过多久,老夫妇也归天了。那姑娘嫁家里的汉子就把姑娘祖宅抵给泰山里的老道,后来老道又转赠给同山的僧人,就此僧人入住,改做太安庙,本意太平长安。传承衣钵到本朝宣和年间,太安庙便就闹鬼。传闻其内一个僧人被那鬼怪吃了半张脸去,主持并本寺僧人不能降服,就都走了,便荒废至今,直至那个金蝉法师到此。” 武胡道:“金蝉到此如何?”娄万林道:“莫急,且听小弟说,传说普陀寺金蝉法师到此来捉妖,是夜西北乾天一声怪响,果然来了两个凶神恶煞,金蝉法师几个便在那院里斗法。”武胡抢道:“休说,定不成事。”娄万林道:“大哥如何知道?”武胡道:“若成了,还需发榜赏银么?”娄万林又道:“还有传说,那日来了两个青州客商,因错过了宿头,便在这太安庙借宿一宿,可天明时,早有人发现,这俩客商只剩两把骨头在此。”武胡惊道:“啊也,果真厉害。”娄万林道:“那日我去,也撞见个青面獠牙的,唬的小弟不敢逗留,今日正巧遇见仁兄, 如果大哥随我同去,也好壮个胆,到时赏银你三我二都可。”武胡忙道:“兄弟此言差矣,若领赏时,你我平分便好。”二人说定了,饮酒已了,都到娄万林家中早歇,只等夜晚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