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宁鸿志没入血海当中,再次消失。 随着山巅有血尸滑落,整座尸山上的血尸,都在他掐诀后活过来了,画面像极了丧尸片,密密麻麻的血尸朝我扑过来。 我透过破妄眼仔细查看,却无法分辨,血尸是真是假。 无往不利的破妄眼,竟在这一刻失效了! 这让我感到震惊,但仔细思索过后,便很快释然,对方身为崂山掌教,其手上必然也有特殊法器,导致破妄眼失效。 不过有一点我可以确信,面前的尸山,少说也有数以千计的血尸,绝不可能真实存在,但对方刚才能唤出飞僵,就足以说明在密密麻麻的血尸当中,一定藏着真正的僵尸。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若不能辨别真假,就算有能力对抗,恐怕到了最后,也只会落得个力竭而死的下场! 这时,之前从山巅滚落的血尸已经杀至,张开血盆大口朝我咬来,浓郁至极的血腥气,令人作呕。 我不断出拳,直接朝血尸轰去,可惜连续几拳砸出后,血尸倒飞的画面并未出现,拼尽全力的力道落空了,仿佛砸在了空气上。 妈的! 我忍不住爆粗口,情况很不妙,因为在我第七次出拳时,砰的一声,血尸倒飞出去,落在血海水面上,荡起一片片涟漪。 我不敢放弃抵抗,可架不住血尸实在太多,这些血尸并无太强的攻击力,一拳便能轰飞,不久后会再次扑杀过来。 破妄眼无法奏效,每一具血尸身上,都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气,并伴随着腐臭,根本无法从特征上辨出真假。 这场战斗,变得愈发艰难! 而到了现在,都没能与宁鸿志对上,这还仅是他布下的法阵。心底深处,我暗暗庆幸,当初遇到张星河,如果没有各种耦合的因素,最终惨死的,恐怕就是我了! 短暂的思索过后,我起身收拳,尝试以噬阴之力,配合着肉身对抗血尸,漆黑如墨的噬阴之力,沾染到血尸的瞬间,后者便立刻灰飞烟灭。 但遇到真正的尸骸时,却需要以肉身搏杀! 长时间搏杀血尸,我也有些心浮气躁,但却深知,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浮躁,否则将会彻底陷入乱局。 我以阳气画符,画出一道清心咒,加持己身。 清心咒生效,心底顿时如同有阵阵清流在流淌,思绪也随之变得清明。从头到尾,宁鸿志都没有下杀手,是以尸山血海大阵消耗! 毫无疑问,这家伙肯定有所图谋! 但绝不是师父教的拳法! 那么,极有可能,他是在图谋毛家祖法! 想明白之后,我深吸口气,决定将《抱丹术》那页金纸取出,只要对方真是为了毛家祖法,必然会选择再次现身。 届时,只要以阴神离体,以念头控制肉身,将念头与阴神之间的距离控制在十米之内,就能以阴神对宁鸿志发起绝杀! 就算是失败,也能在一念之间,重返肉身。 想明白后,我便试着将刻着《抱丹术》的金纸,从命灯中取出,将其捏在手里,做出一副准备与血尸拼命的样子。 同时我继续对血尸进行攻击,期间有好几次,故意让血尸扑杀到我身上,尤其是有一头血尸撞在我身上后,我踉跄着倒退。 退步的同时咬破舌尖,任由血液顺着嘴角流出。 初入内寨那晚,我便尝试过,自从吸收五行之力过后,肉身也达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至少以千余斤的力道轰击铜甲尸,拳头不会破裂,更不会往外溢血。等了许久,宁鸿志都没有动静,如同消失了一般,别说显化身形,自从掐诀消失后,就再也没有吭声。 “老东西,你还真狗得住!”我在心底默念,看着身前不断不知疲倦的血尸,出手抵挡,表现出已经力竭的样子。 拼命抵挡的同时,又让部分血尸扑到我身上。 砰…… 突然,我感觉如遭雷击,一股巨力将我撞得倒飞出去,胸口一甜,真的吐出血沫子。 又是飞僵? 刚才混在血尸里边的,绝对是一头飞僵! 当我站定身形,不远处的血海面上,人形身影再次浮现,等了许久的宁鸿志,终于再次出现,同时在其身旁,还有另外一人。 这人看着如同一只秃鹫似得,尖嘴猴腮,面色发白,毫无血色。 两人出现后,宁鸿志轻摇拂尘,瞥了眼尖嘴猴腮之人:“道友,多亏了你的两具飞僵,不然想要让这小子力竭,还真要费一番手段!” 那人朝宁鸿志拱手:“宁掌教,说起来,这小子与我之间,早晚都有一战!李兴元将外孙女嫁出之后,便断了红尘事,重返茅山道门,不外乎是为了给女儿女婿报仇,经过这么多年,我游历各地,有幸寻到了几具古尸,已经用不着去找那丫头了,但与其让这小子成长起来,到时候找我报仇,不如这次与你一起,了结了他!” “若有一具至刚至阳血脉的尸体,祭炼成飞僵,那我的实力,将更上一层楼,到了金符之后,再加上我以特殊手段炼制的僵尸,就算对上道门的天师,也有一拼之力!” 两人完全当我不存在,以为我真的已经力竭,竟然在述说着相互勾结的事。而这个尖嘴猴腮的人,竟然是杀死岳父岳母的凶手,赶尸一脉的庚义! 与徐瑶结婚后,茅山掌教毛玉实的封印逐渐失效,是晁婉凝帮忙重新封印的!不曾想,宁鸿志身为崂山掌教,竟然与庚义这种邪修为伍! 我紧咬牙关,真实的情绪涌现:“宁鸿志,你……你竟然与庚义勾结?真是狼狈为奸呐!” 哪知道,他冷笑道:“这尸山血海大阵,是老夫多年前下山历练时,有幸得到的法阵,当时有一口拇指大小的铜棺,以它作为阵眼,再加上铜甲尸的心头血,才能搭起这座大阵,若不找庚道友,又有何人能提供铜甲尸的心头血?” 他一边说,一边掐诀,撤去正不断朝我扑杀的血尸,声音变得尖锐刺耳起来:“毛家小子,你当真以为,有毛玉实站在明面上为你遮风避雨,就不会有人惦记你毛家的祖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