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数百年前,先祖离开后,蛊术一脉的子嗣,就染上了这个诅咒,哪怕是死后也不得安生!” “鬼魂回到内寨,被你们拘禁,永远无法超生!” “这个诅咒,总是在大迁徙之前,给我们下的吧?”苗金顺指着胸口的诅咒纹路,声音从哽咽柔和,变成了歇斯底里地咆哮。 “蛊术一脉的人,被驱逐出内寨后,便一直居住在外!历经数百年,生活习惯,早已与外寨融为一体,有些孩子自出生后就与外寨的人相熟,打小青梅竹马,长大后更是想结为连理,却因为这个诅咒,不得不分离,即便有人强行结合,最后也会死于非命!” “族长,这难道就是内寨对咱们这一脉的惩罚吗?”苗金顺苍老且铺满密密麻麻皱纹的老脸上,不断有泪滴滑落,他噙着泪,异常激动。 佝偻身形剧烈震颤,声音非常大,能传出很远,我下意识的瞄了眼远处,看到不少塔楼的窗户里,有微弱的灯火传出。 他的声音,惊醒了熟睡的内寨人! 一直保持着恬静微笑的苗秀,终于有了情绪波动,她转头看向苗瑞芝:“去将诅咒一脉的传人请到祠堂,其余人回去歇着!” 苗瑞芝点头,匆匆离开。 至于其他人,以极快的速度离去,空地上只剩下我们三人,外加苗玉珠。 苗秀白皙的俏脸儿上,隐隐滑落下两行晶莹,她步履沉稳,朝我这边走来,一直到苗金顺跟前半米才停下。 期间目光一直盯着苗金顺胸口的诅咒纹路,纤细如葱白的玉指,伸向苗金顺胸口的诅咒纹路,看似柔弱的身子,竟然也如苗金顺先前一样,传出轻微的抽动,说话声同样变得哽咽:“金……金顺叔,先去内寨祠堂,刚刚已经惊醒了其他族人,有些隐秘,不能让他们知道,请原谅阿秀这一脉祖上,对蛊术一脉下如此重的手!” 她看了眼苗玉珠,又看了我一眼:“玉珠先祖,毛先生,请先随我去祠堂,蛊术一脉的事,阿秀今晚就给您一个答复!至于先生身上的诅咒,也只能让诅咒传人试试看,但大概率难以解决,还请先生莫要抱太大希望!” 我轻轻点头,心底涌起阵阵失落。 …… 到了内寨祠堂,苗秀给我与苗金顺一人送上一杯茶水,歇息片刻后,苗瑞芝与一个中年男人,火急火燎地赶过来。 跟苗瑞芝一样,中年男人身上,同样刻满了奇奇怪怪的图案跟符号,遮住了半张脸。 她安排两人坐下后,端坐在祠堂正中央,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势,不怒自威:“永福叔,蛊术一脉的诅咒,是您这一脉下的,如今金蛊已寻回,今晚过后,便让蛊术一脉的人,全部返回内寨!这还需要您出手,帮蛊术一脉的人解除诅咒!” 苗永福先是一怔,突然站起来,望向苗秀:“族长,这可是数百年前,蛊术传人带着金蛊离开内寨之后,先祖给他们下的咒,我……” 他这一犹豫,苗秀脸色顿时变得阴沉,声音变得冰冷:“永福叔,你诅咒一脉,是听从先祖的,还是听我的?” “尸、咒、蛊三脉传人,无条件服从族长的命令!只是当年这个咒,也是那一代族长下令的,如今您是打算违背祖训吗?” 苗永福不满,与苗秀起了争执。 不待苗秀说话,他一巴掌拍在椅子扶手上:“数百年前,那一任族长曾说,蛊术一脉想要返回内寨,两个条件缺一不可!首先要寻回金蛊赎罪,然后还得受一次鞭刑,将两个条件都完成后,才可以返回内寨!” “怎么,您这是打算,违背祖训?” 我身后,苗玉珠听闻这话,脸色阴沉地可怕,指着苗永福,喝问道:“寻回金蛊,还要受一次鞭刑?一百零八鞭,别说金顺这样的年龄,就算是正值壮年的汉子,又有几个人能承受得住?你这一脉下咒于无形,但古老的咒术已经失传,防得住金蛊侵蚀吗?” 苗玉珠的声音尖细,很是刺耳。 苗永福微微一愣,听到金蛊后,明显有些畏惧:“你就是当年的蛊术传人吧?为了情欲,带着金蛊,跟异族野男人跑了,现在还有脸回来?咱们内寨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苗玉珠冷笑:“内寨的脸?你们为了寻到金蛊,不择手段,欺压我这一脉的人,就有脸了?若非我的后辈染上了诅咒,不回内寨又有何妨?如今的你们,犹如坐井观天的青蛙,不论是生活习惯,还是别的,比起外界,你知道差了多少吗?外界的人,乘飞机,高铁,一日千里,使用手机,电话等通讯工具,能做到千里传音!而你们呢,出行靠走,通讯靠吼,差的不是一丁半点!” “苗永福,实话告诉你,内寨三大秘术,是为了守卫寨子,不是为了将刀尖对准自己人!数千年前,先祖留下诡秘传承,是为了让内寨比外界强大,而现在外面什么情况,你们又了解多少,一个人,一把枪,就能灭了整个内寨!” 一直柔弱的苗玉珠,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似得,她与钱莹莹共生多年,对如今的外面的环境,了解的非常多。 好比苗金顺及其后辈,一直保持着内寨的习俗,虽说是外寨的族长,但不管是生活,还是别的,比起其余外寨的人,都相差甚远! “够了!” 苗秀突然娇喝一声。 我侧头看向她,却见她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掐了个奇怪的手印,同时对着苗玉珠与苗永福打去,顿时一人一鬼表情变得痛苦起来。 苗永福更是浑身直抽搐! 苗玉珠虽然是鬼魂,但也只能抱着头,不断发出尖啸声。 这番举动,让我暗暗吃惊,年纪轻轻,苗秀看似柔弱无骨,却是手段惊人,尤其是她刚才掐出的手印,我完全看不明白,应该是族长这一脉特有的手段,专门针对三脉的传人。 这个女人,不简单! 苗永福努力扶着椅子扶手,面色狰狞,到最后竟连站都站不稳,惶恐不安地望着苗秀,开口求饶:“族长,饶命!” 苗秀却根本不搭理,转身看向苗玉珠,后者苦苦坚持,并未求饶。 苗秀见状,也不再搭理一人一鬼,而是笑盈盈地看向我:“毛先生,可愿意听我讲讲内寨的传说?” “愿闻其详!” 我很清楚,她接下来要讲的传说,并非真的传说,恐怕涉及到内寨的一些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