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惊,想要将手抽出,刚准备退出拳头时,却发现孙老的手,如附骨之蛆,粘着拳头迎了过来,拳头始终无法甩脱他的手掌。这一瞬间,让我惊出了一身冷汗,两百多斤的力道,竟然根本无法挣脱孙老的手掌。 嘶! 我倒吸一口凉气,若这不是切磋,而是遇上了生死之敌,又是在噬阴之力跟阳气,都已经耗尽的时候,又该如何应对? 有这种可能吗? 当然有! 我一次次在心底问自己,可拳头与孙老的手掌,像是彻底粘黏,根本挣脱不了! 孙老眉眼开合:“有意思!小友,在你身上,我看不到半点练拳的痕迹,更看不到你喜欢锻炼的迹象,但你这一拳,确确实实有两百多斤,只是空有一身力气,却不懂得如何使用!小友,有没有兴趣学拳啊?” 紧接着,他终于撤去手掌,而我正在往后撤的手臂,承载着身体后退的力道,差点儿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这一瞬间,我才幡然醒悟,空有力气真的不行,还需要会使用。 若是能如孙老这般,对力量的运用自如,单凭这千余斤的力道,在共王墓中时,都能独自面对那具不化骨。 想到这儿,学拳的兴趣越来越浓,我大喝道:“孙老,再来!” 我悄无声息地打开破妄眼,研究对方如何发力,如何控制力量。 “来!这次我可真的要出手了,不再以卸力的方式与你缠斗!”他也来了兴致,大吼一声。 透过破妄眼,我看到他双手握拳,身子微微下蹲,起身的瞬间全身肌肉都在发力,动作陡然间暴增,一步跃起之后,朝着我劈头砸下。 只不过,速度看上去倒是慢了许多。 关键时刻,我就要抡起拳头上去抵挡,但出拳的瞬间,便意识到不对劲,这一拳若是接上去,必然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我扫了眼对方,眼疾手快地一个俯冲,与他擦肩而过,单手抓住他的双腿,往下猛的用力,直接将腾空的孙老,硬生生摁在地上,只听他惊呼道:“这……这怎么可能!” 我赶忙一个箭步跳开,远离孙老的攻击范围,转身盯着他:“孙老承让了!” “不可能,寻常人根本避不开这一击,你是怎么看出破绽的?”他不断咋舌,单手猛拍额头,似要将我刚才的反应弄明白。 “孙老,你这拳法果真厉害,刚才能发现破绽,主要是小子作弊了!通过术修的手段,你的动作在我眼里,变得极慢,所以才有机会将你从空中拽下来!” 咳咳…… 孙老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咳嗽起来:“光顾着你身上的力量,倒是忘了你原本的身份,不过毛苏小友,你这身力道,若是不练拳,当真可惜了!” “老孙呀,你想教拳就明说,别藏着掖着的,我估摸着,明日过后,毛苏小友就得去寻破解诅咒的法子了,等回来之后,再学也不迟!”钱老一语道破孙老的小心思,笑盈盈地在一旁看着。 然而,我却想着,今晚就学,虽然不能得其精髓,但学会之后勤加练习,肯定能迅速上手,至于能不能学精,还需要时间才行。 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孙老赤红着脸应道:“不行不行,这么好的苗子,可不能便宜了别人,今晚上就得教!他离开这段日子,只要勤加练习,肯定能进步神速!” 见状,钱老也感到无奈,最终只能依了孙老:“可以,但有个前提,小友今日前来,是要帮莹莹瞧病的,等瞧完病再学可好?” 一提到钱老的孙女,孙老神色突然黯淡下来,点头应道:“对对对,先给莹莹瞧病吧!这丫头也是苦了小半辈子了!” 说完,孙老就离开了。 钱老看着他离开的方向,转身看向我时,脸色变得伤感起来:“小友,我那小孙女,名叫钱莹莹,这些年面色衰老的厉害,平日里都不怎么见人。若是你能将她治好,不止是老孙,我还能给你找到更好的拳术师父,那可是真正能以一敌百的高手!不仅如此,老头子承诺你,日后但凡有用得着钱家的地方,尽管开口,老夫若是皱一下眉头,便是天打五雷轰也不为过!” “钱老,我也不敢保证,只能说试试看!” 他这番话,却是暴露出钱莹莹在他心中的地位,竟然能发出这样的毒誓来,足以说明一切。 对于那个以一敌百的拳术师父,我倒是有些期待起来,只是如今急于前往苗疆,恐怕也没那时间去学拳。 钱老带着我来到一处房门前,轻轻敲响房门,语气温柔地喊道:“莹莹,给爷爷开门,找到人来给你瞧病!” 站在闺房之外,我也能嗅到屋里传出的淡淡馨香,这种香味与平常香水不同,没有那种刺鼻的味道,反倒像是古时候用的那种香囊,储存的是自然的香味。 嘎吱…… 房门缓缓打开,里边走出个穿着青花旗袍的窈窕身影,只是在她头上,戴着个斗笠,被一层薄纱遮住了脸蛋儿。 她面向我,娇声道:“先生好!” “你好!” 透过破妄眼,我能清晰地看到斗笠下的脸,脸上皱纹横生,下眼睑塌陷,苹果肌更是塌陷的厉害,仿佛被抽走了生机。 这是? 看到这儿,我转身看向钱老,又盯着钱莹莹,毫不避讳地说道:“钱老,接下来我将用查看莹莹的身子,若有不便之处,还请提前讲明!” 嘤…… 钱莹莹娇躯轻颤,钱老也是瞪大了眼睛,不怒自威地说道:“小友,你所说的查看身子,可是会脱掉衣物?所为医者仁心,老夫对这种事倒不是那么介意,且相信你不会有别的心思,只是莹莹她,恐怕过不了那道坎!” 我拉着钱老走到一旁:“钱老,并非你所想,还要脱掉衣物之类的做法,莹莹什么都不用做,连您都站在旁边,对我来说,穿衣与不穿衣,没区别的!她不会有任何察觉,我只是提前告知你爷孙俩!” 钱老震惊地盯着我,仅是两个呼吸的功夫,就释然了:“你说的,可是透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