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常猩红的长舌,伸过来时,竟带着血一样的红光,不知是不是血腥气,现在是阴神,没有嗅觉,确定不了。 它即将缠上脖子的刹那,我反手一把将其揪住,紧紧攥在手里,长舌奋力蠕动,拼命挣扎,想要挣脱! 嗯? 我心惊肉跳,长舌上的红光,竟是浓郁的阴气。这阴气极寒,仅是片刻功夫,我明显看到,抓着长舌的那只手,已经泛起一层白霜。 它还在向我的手臂蔓延,似要将我冻住。 如今我能使用的,只有噬阴之力,意念一动,调动噬阴之力到整条手臂上。 顿时,阴寒气被噬阴之力同化。 奏效了! 白无常大惊,瞪大了眼珠子,惊骇道:“怎么可能,我这舌头,在冰山地狱,经万年寒冰锤炼,连鬼王都能冻住,为什么会失效?” 冰山地狱? 自古以来,就有关于十八层地狱的存在,不料这竟然是真的? 对此我有些诧异,但看到噬阴之力同化长舌上的阴寒气,也终于安心下来,瞪了眼白无常,手上猛地用力,拽着白无常的舌头,狠狠一扯。 呕~ 白无常顿时做干呕状,紧接着发出凄厉的惨叫。 另一边,黑无常的哭丧棒已经杀至。 此时我身上,没有任何武器,只有沾染噬阴之力的手,伸手抓向哭丧棒。 将其抓在手里的瞬间,我就后悔了! 那只手,竟像是捏住了火炭,烫的厉害。而且,我清晰地看到,那只手竟然在冒白烟儿。 怎么回事? 我心中大骇,赶忙脱手,攥着白无常的长舌,急速倒退。 这舌头并不是想象的那般,可以随意拉长,被我这一抓,白无常头朝下,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吃屎。 而此时,在白无常体内,噬阴之力已经开始奏效,不断吞噬它的魂力。 “上……仙,饶……命!”它也察觉到情况不妙,自从摔倒后,似乎就没打算再起来,而是跪在地上,痛苦的尖叫着,发出跟哭丧一样的求饶声。 声音很奇怪,仿佛是因为被揪住了舌头,吐词不清。 若不仔细去听,根本听不懂它在说什么。 这就求饶了?还真是硬气! 白无常的表现,倒是让我很意外,一看情况不对,根本不做无谓的挣扎,直接跪地求饶。 反之。 黑无常倒显得比较硬气,沉着脸,扛着哭丧棒攻向我。 同时还瞪了眼白无常,不屑地喝道:“谢必安,你他娘的,能不能有点儿骨气?求饶就求饶,还跪在地上?这不是丢咱地府的脸么,判官若是知道这事,肯定又得把你关到冰山地狱去!” 我盯着哭丧棒,有些意外,刚才伸手去接,竟然被烫得冒白烟,阴神说到底,还是魂,能让魂有这种感觉的,莫不是阳气? 为了印证所想,我又分出一缕噬阴之力,席卷向黑无常。 这次射出的噬阴之力,比之前那一缕更强。 我想让它无暇他顾,好找机会试探哭丧棒,是否真有阳气。不仅如此,我将噬阴之力凝聚在手掌上,防止再次被烫的冒烟,抓向哭丧棒的同时打开了阳眼。 果然,哭丧棒上,充斥着浓郁的阳气。 这又是为何? 一旁,白无常不满地瞪了黑无常一眼,吞吞吐吐地说道:“范无咎,你……你也没比我好到哪儿去,两年前……还不是因为你莽撞,被扔到火山地狱烧了三年!” “……” 我一阵无语,没想到这俩家伙,还被打入地狱受过罚?同时,这两个家伙的对话,也重新刷新了我的认知。 十八层地狱,真的存在! 我控制阳眼吸收哭丧棒上的阳气,感受到阳气入体,顿时舒坦了不少,有种现在回到停尸房,灵魂就能归位的错觉。 数十个呼吸之后,哭丧棒上的阳气,已经被我吸收一空。阴眼中的噬阴之力,与阳眼中的阳气,终于达到了平衡! 我也终于松了口气,终于可以灵魂归位了! 就在这时,黑无常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怎么可能!” 它脸色大变,再也没有半点之前的硬气,转而是一脸惶恐的盯着我,说话都在打哆嗦:“你……你到底是谁,这哭丧棒,在火山地狱锤炼了三年,里边拥有大量的阳气!你不是修成了阴神吗,还吸收阳气,你怎么敢?” 阴神就不能吸收阳气了? 这家伙一番话,包含了许多信息,我也知道,这两个家伙,对阴神的了解,肯定比老罗要多! “这有什么问题吗?”我不解地问。 “怎么会没问题,阴神引阳气入体,简直就是找死!阳气会不断削弱阴神的魂力,而你似乎……似乎没有影响?”黑无常不确定地说道。 我点了点头:“不仅没有影响,反而还舒坦了不少!” 一听这话,黑白无常同时脸色大变。 尤其是黑无常,连连摆手,冲我颤笑道:“上仙,不打了,不打了,咱们认输!本以为你拥有噬阴之力,又是阴神,对抗不了哭丧棒里的阳气,眼下这情况,咱也打不过啊!不如就此止戈,你若杀了我俩,地府那边,判官肯定能查到,对你也不好不是?” 它所说的,也正是我心中所想。 说到底,黑白无常是阴司鬼差,若真将这俩杀了,指不定阴司地府会整出什么幺蛾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想到这儿,我点了点头:“不打也不是不行,你俩得告诉我些东西,比如阴神的事,还有地府的一些事!过些日子,我得送几个鬼魂过来,到时候你俩帮我解决一下,让他们别遭罪,下辈子投个好胎!” 黑无常先是一怔,随后点头应道:“行行行,这没问题,送几个鬼投好胎,也就请判官喝顿酒的事!” “地府也搞这个?” 我有些无言。 言和之后,我松开白无常,将哭丧棒还了回去,顺便将勾魂锁链扔给白无常,正要询问它俩时,只见黑无常一把提起白无常,瞬间爆退出去,在很远的地方停下后,才满脸惊恐地盯着我:“上仙,你手上这个梅花印记,是怎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