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将那小半颗魂丹递给我,我直摇头。一开始,我并不打算告诉我爸,七月十五,鬼王有机会冲破封印,怕他担心。 可现在有了魂丹,能恢复道行,我便不再隐瞒:“爸,斩灭鬼王分身时,它说过,等到七月十五,阴司放出大量鬼魂,它就有机会冲破封印!” “如今,距离七月十五,还有近两个月,还来得及!”我算算时间,才阴历五月二十,足足还有五十天。 我爸表情严肃:“别再说了,魂丹你自己留着,等灭了鬼王,解决了眼下的危机,到时候你再找机会助我恢复道行就行!” 说罢,我爸放下魂丹,转身回了房。 看着我爸离去的身影,我怔怔出神。 昨晚大婚,为了让我顺利洞房,他能献祭自己的生命,如今为了不让我置于险境,他又放弃了恢复道行的机会。 我在堂屋愣了很久,才转身回了房,本想睡觉,可这两天发生的事,一直在心间萦绕,短短两日,竟发生了这么多事,竟是睡意全无。 我索性来到书房,取出先祖留下的那个檀木盒子,开始研究起来。 檀木盒子看着很古朴,二十厘米见方,能装下两三本书的样子,盒身上没有一点儿纹路,看着非常普通,没什么特殊之处,它没有锁,甚至连合页都没有。 我试着将其打开,几乎把能想到的,打开盒子的办法,都用了一遍,它竟没有半点儿动静:“这东西,不是说拥有至刚至阳血脉的人能打开吗?” 花了二十来分钟,檀木盒子纹丝不动。忽的,脑子里灵光一闪,既然说到要至刚至阳血脉的人才能打开,莫不是要用血? 我直接咬破手指,挤出一滴血,滴在盒子上,它终于有了反应,原本没有任何纹路的盒子,突然布满了奇怪的纹路,那些纹路竟然在发亮。 而我滴在盒子上的那滴血,也在迅速消失,数个呼吸的功夫,那滴血消失殆尽。 我没有犹豫,又挤了两滴血,盒子上的纹路亮起了三分之一。直到最后,我足足耗费了九滴血,檀木盒子上的纹路,才全部亮了起来。 至此,我才终于看清木盒上的纹路,并没有什么章法,不像是符文,更不像是符篆,唯独盖子中间,有一个空着的圆形位置,上面什么都没有。 我再次尝试打开盒子,跟之前一样,依旧没有反应:“怎么回事,祖上传承下来的东西,该不会是开玩笑的吧?” 就在这时,我胸口一热,之前那种灼痛感再次袭来,我第一时间脱掉衣服,低头看向胸口,洞房后消失的那个符文,再次出现了。 它与盒子上那个圆形空缺,正好能对得上,胸口符文放光,映照在檀木盒子上。 咔嚓! 只听咔嚓一声,盒子自动打开,我迫不及待地朝盒子里看去,想看看费了这么大劲才打开的盒子,里边到底藏着什么宝物! 盒子里,两张金色的,像纸片一样的东西静静躺在那儿,看不出是什么材质,我小心翼翼地拿起,握在手里查看。 “破妄眼,抱丹术?”我自语道。 两张金纸上,一个人写着破妄之眼,一个写着抱丹术,都是用的小篆,像是雕刻在上面的,笔法非常凌厉。 我迫不及待地拿起抱丹术研究,却发现只能看到短短两行字‘先秦,炼气者行于世,嬴统六国,为稳固大秦,焚尽天下炼气之法,吾苟于世,侥留抱丹,破妄于世!’ 这段话,着实让我非常震惊,先祖竟是秦时的人。 嬴统六国,那不是秦始皇嬴政吗?嬴政在历史上有过焚书坑儒的记载,没想到竟然焚的是炼气之法。 先祖竟然是在焚书坑儒的大环境下,东躲西藏,才侥幸将抱丹术与破妄眼留存下来的。 我打开天眼,想继续查看,却感觉双目刺痛,眼睛像是在被针扎,仿佛随时都要瞎掉,最终我也仅看到十余行,就再也不敢往下看了。 这十余行抱丹术讲的,是修阴阳二气,凝五行之力,而积阴德,修魂力,反倒是最下乘的修行之法,尤其是修行到最后,术修很难积累更多的魂力,就只能把注意力集中到鬼魂身上,吸收鬼魂的魂力,到最后迷了心智,走火入魔。 抱丹术所讲,完全颠覆了我的认知,如今的术修,积累阴德,修魂力,近乎是术修的唯一出路,可这般修行到最后,竟然会迷失心智,这抱丹术却截然不同。 想到这儿,我看了眼魂丹,暗自松了口气:“幸好还没吸收其中的魂力,否则修行到最后,将万劫不复!” 我用天眼看向破妄眼那张金纸,它上面就画了两只眼睛,一只眼睛里刻着一个太阳,一只眼睛里刻着一个月亮。 轰……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脑海里像是有颗炸弹炸开似得,轰的一声过后,我的意识逐渐消散…… 等我再次恢复意识,天都亮了,强烈的阳光无比刺眼,我赶忙起身,木盒里竟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了。 “消失了?难不成,昨晚是在做梦?”我自语道,不相信两页金纸,就凭空消失了,当我打开天眼时,明显能感觉到不同,左眼冰冰凉凉的,右眼却无比温暖。 最重要的是,右眼看到阳光,竟是非常舒适,仿佛在吸收阳光中的温度,斜眼看向魂丹时,却能看到魂丹上面,泛着丝丝黑气,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外公,你来了!”屋外的说话声,打断了我的思绪,这是徐瑶的声音。 如今,我跟徐瑶已是夫妻,她外公,我自然是要去见见的。 “哈哈哈……瑶瑶,外公终于看到你成人啦!” “对了,我外孙女婿呢,怎么不见人,外公这次来,就是专门来看看外孙女婿的!”老人的声音传来,声音爽朗,雄浑有力。 徐瑶跟她外公正说着,我爸的声音突然传来:“李老,您来也不打声招呼,我好去接您呀!” “永长啊,你跟我还客气啥,瑶瑶这丫头,很早就没了爹妈,如今跟你儿子结了婚,咱俩也就是隔着辈儿的亲家了!”徐瑶外公声音洪亮,跟我爸之间,似乎是老关系了。 正说着,外公话锋一转:“瑶瑶,去把外孙女婿叫来,我跟他们父子,说点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