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目送他离开,又打开帖子。 上面详细写明了羊绒的处理方法,染色工艺和注意事项。 甚至还有一些他从未见过的新式羊毛梳理机,纺织机器的图纸。 单看着就知道一个人一天的工作量可以比肩以往数十名工人一个月的工作量。 张兴心中既激动又心疼,激动的是凉月的心思巧妙,心细如发。 他一个当奴才的都能看得出里面的价值。 一个闺阁女子能创不世之功,这东西一旦面世,定然会解决当前社会的一大难题,冻死之人将会大幅度减少,这可是大功德。 而心疼的却是,她这得被逼成什么样子,才会走一步看百步。 她为了以后的舒心日子,早早的就开始打算。 先是改脂粉配方,挣银子,再接着是培养忠心的人手,现在又用此方式让他出现在四阿哥面前。 一时间竟然有些羞愧像主子这样的人自己是怎么配肖想的? 要是凉月知道此刻张兴的想法,定然大呼没出息。 正所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而且在凉月看来,张兴虽然看着有些瘦弱,但薄而有型的肌肉线条,还是充满了力量感。 瘦而不弱,挺拔而不失柔和,容颜也算的上是耐看,一白遮三丑,白皙的面容还是有几分秀气在的。 在她面前人又带着几分卑弱,这种矛盾的气质对她来说还是挺有吸引力的,也挺感兴趣的。 凉月对他的初次印象还是很满意的。 要不是现在时机不合适,凉月还真想上手撩一撩的。 不过若是日后登上高位,这人初心不变,身边又没有别的女人,她也不是不能送胤禛一顶大帽子。 毕竟后期的胤禛可是多的戴不过来,不在乎她给他多加一顶。 而张兴这边看完帖子后,就将它贴身收了起来。 起身陪父母用过午膳便悄悄出了门,向城外的庄子上安排人手操作此事了。 凉月这边也没闲下来,慢条斯理的吃完了午膳,继续埋头苦干。 剪秋抱着几份账簿去了前院谢嬷嬷处。 谢嬷嬷接过账簿,看着上面的一目了然的账面不禁满意的点了点头。 “还是侧福晋做事稳妥,才能将府中的开销一一整理出来,丝毫不乱。” 剪秋谦虚的笑了笑,不轻不重的恭维道: “嬷嬷言重了,主子说了,这都是嬷嬷教导的好。 主子这些年一直感念嬷嬷您的教诲,先前刚入府时年轻不经事,初次接过府中中馈也是慌乱了许久。 还是嬷嬷费心教导这才历练出来,要不然哪来的今日? 主子还总跟我们念叨嬷嬷您不禁是爷的奶嬷嬷,更是她的授业恩师,是恩人呢! 还说让我们多跟嬷嬷学习个一星半点的,以后也能独当一面。 您也知道我们和主子未出阁之前哪里管过家,学过这些?” 谢嬷嬷听的舒心,眉眼弯弯,一脸慈和。 “难为侧福晋还一直记着,这都是奴婢该做的。” 剪秋看着谢嬷嬷的表情,知道她受用,心中微松,面上却带着叹息道: “如今府上又添新人了,开支用度也就越来越大,这庶务也就越来越多。 主子一人管着实在辛苦,还多亏了靠着您一起分担一二。 尤其是主院那边,主子一个侧福晋如何敢伸手? 轻不得重不得,就怕怠慢了福晋,惹恼了爷。 多亏了您的身份足够,您又与爷一向亲近,得爷的信任。 要不然主子要是哪里做的不好,怠慢了福晋,只怕爷该疑心主子是故意使绊子了,本就不多的宠爱只怕也无了。 现在的日子主子已经很满足了,有机会偶尔得爷一两分怜惜主子都能高兴好些日子。” 谢嬷嬷一听这话,心中对嫡福晋柔则的观感有了几分莫名的失望。 只是她的脸上不动声色,依旧笑容满面。 “侧福晋对下心胸宽广,刚柔相济,与爷又是年少相知,主子爷也很是敬重的,不会冷落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