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将今日收进空间里的新一批死士给放了出来,那批死士在接触到外面空气之后,当即便醒了过来。 看到钟宁,直接跪了下去:“属下等参见主子!” “平身!”钟宁淡淡道,神情冷漠如初,随即她扣起手指,对着庭院内部吹了三声口哨,两长一短。 立时间,便有数百个死士从不同地方飞跃了过来,整整齐齐,码成两个方队。 “本宫被人欺负了,今日要去找回场子,尔等可愿随本宫一起,扬名立威?” 钟宁脚尖轻点,立在一庭院的假山之上,对着下方死士高声喝道。 单只这一句,只听下方齐刷刷跪了一地:“属下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些死士,在服下她的忠诚丹之后,便已经成了她所炼制的傀儡,毕生只会听从她一人之令。 他们自从成为死士那一天起,便已然算不得人,而只算是杀人机器,这般机器,自然要掌控在自己手里。 “好,你们闭上眼睛,本宫有一奇术,可带你们顷刻间至......” 所有死士闻言,立时闭上眼睛。 钟宁隔空将他们收进空间,随即召唤出自己空间中的瞬移符,这个符篆是她第一次成功渡过死劫之后所抽出来的奇物。 之后因为一直没有机会用到,故而留到现在。 此符只可重复使用十次,十次之后,能量报废。 钟宁将瞬移符拍进自己胸口,随即整个人便如影子一般,疾速地向前行驶。 每一步如同快影一般,顷刻间便是数十公里。 若是从背后细看,便如同一个鬼魅,一个瞬移便是一个方位,极为迅速。 而从京城到达清河郡,若走陆路,骑快马也得五天时间,若走水路,差不多也要三天半。 而钟宁所使用的瞬移符,最多只用了一个时辰,便到达了目的地。 ....... 清河郡,崔府大宅。 钟宁一袭黑色夜行衣,立在崔宅主院屋檐之上,细听着里面议论之声: “不知京城那边计划实行的如何了?老夫这心里总是不安.....”一个略带沧桑的声音响起,正是清河崔氏的老太爷,崔琰。 “父亲放心,咱们几家一起联手,又与安王爷留下的死士联合行动,对付一个小丫头,绰绰有余......”说话的是清河崔氏现任当家,崔平叔。 在他看来,那个昭华公主就是再厉害,也不过是个武功高点的小丫头,他不相信一个小丫头,能在几百个死士的联合围攻之下,还能逃脱。 他们无意与朝廷结怨,所以打算先礼后兵,先邀请这位小公主好生谈谈,若她不听话,便直接杀了也就是了。 爹也真是的,一个小丫头,居然也如此担心。 难不成他以为,那么多人会带不回来一个小丫头吗? 实在可笑! 崔老太爷面色仍是凝重,而后道:“你前日里所说,那位昭华公主意图插手政事,推行什么改革....可是当真?” “当真,这是咱们在宫里的探子传来的消息,而且,据天牢线人道,安王爷似乎在一进天牢之后就疯了,六亲不认,人事不知.....”崔平叔皱着眉头,继续道: “一定是安王爷当时听到了什么风声,昭华公主担心安王这边消息走漏,这才先下手为强。” “那可是她的亲叔叔,这个小丫头,也太狠了些......” 崔老太爷也叹了品气:“这些年,咱们与安王潞王暗中来往,也做了不少事,好日子没过两天,就突然冒出来个昭华公主.........” “谁说不是呢....这贱人实在难缠的很,好好的芳园,就这么被她给毁了......”崔平叔一脸不愤。 提起芳园,崔老太爷又担忧道:“那沁园,可腾干净了?” “父亲放心,早就挪到北郊山庄去了,今日曹县尉还问来着,我让人悄摸带着过去了,正好来了两个新货......”崔叔平胡子微撇,唇带笑意。 那两个新货可了不得,是下面人从一个乡绅富户家的庶女,而且还是姐妹花,年方二八,真是既漂亮又精致。 原本他是想留给自己的,可安王爷突然出事,他崔家此时需要多加拉拢朝官,为自己争取筹码。 更何况,阎王好过,小鬼难缠。 故而当曹县尉开口询问之时,他便只能先将人安抚,待到安王之事过罢,再行打算。 “此事倒也还罢了,不过是少赚些银钱,可千不该万不该,她不该对咱们的土地起心思......”崔叔平想起前日收到的宫中密信,气得面色铁青。 崔老太爷看着自家儿子如此作态,微微抿了一口茶后不由得皱眉道:“好歹也是当家主的人,怎么遇事还是这般沉不住气?” “父亲,儿子是气不过.....”崔叔平愤然道,“谁不知道这清河郡周遭这三县四山,有百分之六十都是咱们清河崔氏的地盘,可若皇帝当真听了那小丫头所言,丈量土地,再推行什么摊丁入亩.......” “先不说咱们隐匿上报的土地亩数和佃户会被人所查,单就每年因为土地需要缴纳的大额赋税就是一大笔钱......” “咱们有这些钱做些什么不好,偏偏要便宜那劳什子国库.....此举着实让人憋屈......” 崔叔平越说越气,崔老太爷则淡淡道:“无需生气,便是她要推行改革,也非容易之事,伤及天下士绅利益,她原也落不得什么好下场。” “父亲说得是,咱们不过是提前动手了而已,况且也不止咱们家,另外七家也一并同意.....” “只要除了这个祸端,咱们就还是这大雍首屈一指的世家领袖......” “且不说她....”崔老爷子打断道,“近日来听说庄子上那些个佃户又在闹事?” 崔叔平面色一僵,讷讷道:“父亲息怒,那些个贱民成日里说租子太高,又说今年收成不好,想要咱们少些租子,又说什么家里人实在吃不上饭.....” “他们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能给他们一口吃的,都已经是咱们崔家的恩德,居然还敢要求减租.....” 崔老太爷闻言,微微一笑。 他早年间也曾经历过这种事,对于这种情况,最好的办法,当然就是杀鸡儆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