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哲生生受了这一拳,抹着唇角的血丝,双眼微红,仓惶恳求:“只要你能让殿下发泄出来,无论你如何对我都好...她已经两天没有出来了......” 祁钰面色铁青,想要继续将人打上一顿,可又想到自锁在屋子里的钟宁,这才放开顾明哲,大步向卧房行去。 素心挡在他身前,强忍着恐惧直言道:“祁大人,殿下此时,不想见任何人!” “滚开!”祁钰声音冰冷,仿佛对面要是敢说一句不见,他能当场立见血光。 素心身子微微颤抖,仍坚持挡在他身前,福身一礼:“请待奴婢为大人禀告!” 说罢,她转过身去,面向宫室,高声禀告道:“殿下,黑龙卫主司祁大人求见!” 里面仍是不曾有任何动静。 祁钰身子一僵,目光中带着不敢置信,他这几日出城为陛下办差,怎么也受牵连了呢? 他绕过素心,走到宫室门前,正想强行推门而入,却被门上留下的一道气劲给挡了回去。 这气劲,非功力高强者不可留。 祁钰神情冷肃,既是震惊钟宁功力进步如此之快,又是忧虑她在里面该是何等悲伤! 她那样一个明艳开朗之人,从未有过像今日这般自囚于室的姿态。 祁钰猛得回头,目光如剑,直接射向顾明哲,若非此人伤了殿下之心,殿下又岂会如此? 祁钰上前两步,拎起顾明哲的衣领,声音冰冷彻骨:“你最好祈祷她没事,否则...本官会亲手杀了你......” 顾明哲面色苍白,双眼通红,一副引颈就戮的姿态,仿佛在说,若她有事,无需你动手,我自会以死相随! 祁钰怒极,但也渐渐放开了揪紧的衣领,目光担忧地转向宫室的方向,一时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多时,沈晏到来。 素心照旧禀告:“殿下,英继伯求见!” 空气中仍是一片静寂。 没有丝毫回音。 直到,方平到来! ....... 犯官巡街之事,闹得沸沸扬扬,他在听说此事之后,当即拍手叫好。 可想起那般明艳光采的女子,竟是早早订了亲,有了相伴一生之人,他又悻悻放下。 之后两日,更是掰着指头在数钟宁什么时候会再像上次一样,偷偷来看他一眼。 哪怕是一眼,他也心满意足。 只是,他没盼来钟宁现身相见,反倒盼来了公主府阮女官进府求见。 原来自芳园事件之后,钟宁已将自己困在内室两日两夜,不吃不喝,不见任何人。 起初他以为当真如阮女官所说,是因为在芳园现场发现了顾明哲,钟宁一时过于伤心所至。 可随后他又觉得或许不是。 他的老乡不会是这般会为一个男人困情的女子。 她既是早已做好了纳面首的准备,那她就不可能会把一颗心落在一个男人身上。 方平想了又想,随即下了一个结论。 钟宁是在入宫之后才出现的状况,据说直到现在,皇帝也没有对安王有任何处置。 反倒是将钟宁给禁足在府。 作为一个生活在太平盛世,尊重法制与生命的后世之人,他大致可以明白,钟宁这般,或许是陷入了一种茫然无措的困境之中。 又或者说,她想家了。 她想念后世那个法制还算健全的种花家。 方平也不知自己猜得对不对,但在听说此事之后,他当即抱上自己的吉他,向着公主府赶来。 当初,钟宁喂给他的一颗健体丸下腹,他的内伤外伤好了七七八八,记忆也恢复如初,原本为了避人耳目他还想要再装上两日。 只是如今,钟宁突然出事,他也顾不上其他。 素心见得小方大人到来,默默在心里摇头,依公主如今的心情,只怕还是会如之前三位大人一般,哪个都不见。 果不其然,素心将小方大人求见的消息禀告之后,里面仍是静寂无音。 方平并不气恼,只是将自己怀中所抱着的吉他从包袱中打开,顺手调了调弦。 沈晏一脸茫然,他早就听说这位小方大人,是和他同为丰城县人,被昭华公主提拔上来,在重阳宫宴上大放光采。 诗才惊人,有诗仙之称。 如今第一次相见,沈晏突然发现,这位小方大人身上似乎有一种气质。 他说不出来那是什么,但本能觉得,这种气质,他似乎只在钟宁身上见到过。 众人见方平拿出乐器,除却沈晏,其他人自是明白他在做什么,昭华公主自困于室,所有办法都用尽,如今方平愿意用这种方法一试,自是再好不过。 调音也罢,前奏之声在方平的指尖中响起。 这声音之中,没有以往磁性悦耳的缠绵之意。 反倒有一种热血慷慨,闻之令人肃然起敬的大国气象。 【五星红旗迎风飘 扬】 【胜利歌声 多么嘹亮】 【歌唱我们 亲爱的祖国】 【从今走向繁荣富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