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晏闭上眼睛,静待死亡来临。 而正在执刑的刑卫见此,反而不敢再继续动刑。 几人面面相觑,随即将人拖进了地牢之中,静待王爷宣召,王爷可是说了,这人还有用,暂时不能死。 ……. 次日,清晨。 紫宸殿中,大朝会。 这是诚王最近最喜欢的事情,坐在高高的帝台之上,龙椅之旁,短暂地感受着这属于自己一人的权势朝堂。 今日朝臣,似乎来得格外齐全。 正式朝会开始之时,苏齐被迫站在上方,高声宣布着大朝会正式开始! 诚王正面带笑意地等着下方朝臣向他行礼,随即便又听到苏齐接着又是一声高喝:“陛下驾到!二皇子到!镇国公主到!” 诚王猛得站起身来,目光沉沉地盯着前方宫殿突然出现的身影。 正是钟宁一身华服,高高托举着一个托盘,托盘之上是象征帝王权势的玉玺。 二皇子慕容昀站于左侧。 祁钰列于右侧,错后一步。 三人信步进入殿中,缓缓向着帝台前方走来。 苏齐此时高声道:“玉玺在,如陛下亲临,跪!” 所有朝臣目瞪口呆地看着这突发的一幕,在听到苏齐高声宣布玉玺如陛下亲临之时,本能掀袍下跪。 诚王心不甘情不愿地跪了下去。 礼成之后方才站起身来,怨毒的目光望着钟宁,厉声道:“昭华,后宫不得干政,你一介女子之身,怎敢步入前朝政事之地?” 祁钰手持黄卷,上前一步,高声道:“陛下密旨,若朕有失,册封镇国公主慕容宁为摄政长公主,全力辅佐二皇子监国执政,诸臣不得违逆!” “胡言乱语!”诚王怒声道:“皇兄是突发急症,哪里来的密旨?祁钰,你敢假传圣旨?” “诚王殿下,臣便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假传圣旨,陛下早在数日前便感觉到有人暗算,为防不测,便提前将玉玺与密旨托付,要臣务必将旨意传达摄政长公主与二皇子。” 祁钰高举黄卷,接着又道:“安王殿下在此,顾相与诸位大人皆在此,应知陛下笔迹,是真是假,一验便知!” 随即,祁钰将黄卷交到苏齐之手,苏齐双手捧着黄卷向下方朝臣走去,并将其展开,示意众臣皆可验证。 顾相目光复杂,怪不得昨天夜里黑龙卫突然上门,要他今日务必上朝,原因竟是如此。 诚王见堂下众臣纷纷点头认可这份密旨,当即有些慌乱起来,“放肆,皇兄绝无可能会下此密旨,本王是奉了太后懿旨监国,容不得你们在此混淆视听!” 钟宁将慕容昀按在龙椅之上,高举着玉玺,对着诚王直接道:“诚王叔这是监国两天,已经不知尊卑为何物了么?父皇密旨,要本宫在父皇养病期间,辅佐二皇子监国,诚王叔竟是如此反对,莫不是要抗旨?” 诚王额头之上顿时激起密密的细汗,但仍强行保持镇定,“皇兄突然昏迷不醒,宫中当由太后作主,你带着一个不知真假的密旨,便要夺过监国之权,昭华,本王劝你,做人不要这般狂妄!” 刑部侍郎李封上前附和道:“臣刚才也看了密旨,不太像是陛下笔迹,可见密旨存疑。” 顾相则厉声道:“本相辅佐陛下治国数十载,对陛下字迹再熟悉不过,这正是陛下字迹,李大人,难道是在怀疑本相眼力不成?” “下官不敢,下官只是觉得单凭一道密旨,不能说明什么,万一要是有人刻意伪造……”李封还想要再辩解一二,毕竟他站在诚王那边,一旦有失,他全家都要被抄斩。 可没想到一旁的秦老将军直接抽起宝剑架在了李封脖子之上,“老夫认识陛下笔迹,老夫说那就是陛下密旨,李大人,既是不认陛下密旨,那老夫便先宰了你,以正朝堂风气!” 李封顿时吓得跪在地上。 “放肆,放肆,”诚王看到下方秦老将军公然威胁他的人顿时怒了,“禁军何在,将无视朝堂之人推出去砍了…..” “诚王叔好大的威风,你一介蕃王,如何敢动当朝一品将军?”钟宁嗤笑道。 随即便见禁军蠢蠢欲动,似是要上前听令,当即高举玉玺,高声喝道:“玉玺在此,如陛下亲临,本宫是陛下亲封的摄政长公主,本宫看谁敢动?” “禁军,谨听天子之令,本宫代天子辅佐朝政,自今日起,除了二皇子与本宫,谁都不能调令禁军,听懂了吗?” 所有禁军面面相觑,只见禁军统领秦莫突然大步流星走到最前方,单膝跪地,“臣,禁军统领秦莫,谨听圣命!” 禁军见自家老大都跪下,当即也都纷纷跪了下去,“属下等谨听圣命!” 钟宁满意勾起唇角,诚王却气得浑身颤抖。 “诚王叔,请吧,站到你该站的位置之上,莫要再犯上欺君,再有下次,本宫可是要怀疑诚王叔的用心!” 诚王:…….. “呵呵……”诚王怒极反笑,指着钟宁的鼻子冷笑道: “昭华,你莫不是以为只要控制住禁军,就能奈何本王了不成?” 京城之外,还有三大营,他早已收买了其中两大营之中的首将,只待他命令一出,两大营将士便会反攻京城! 况且,京城四门,早已被他的人所把守,只要他一声令下,便能放骑兵入城逼宫,届时,这天下就还是他慕容庆的天下! 诚王笑得一脸阴冷,突然对着半空之中打了个响指,随即一个暗影闪现,三道利箭被射入高空。 所有见到此箭鸣的情报人员会将进攻信号传达到城外,届时,就算城中有禁军把守,但城外他亦有两万人马可为他所用。 而昭华,她便是有禁军,便顾忌着百姓,也不敢大开杀戒,单只这一点,便是他能反胜的机会。 这京城,终将是他慕容庆的跑马场。 这皇宫,终将只有他慕容庆才有资格住进去。 钟宁见状,转而将玉玺放置在一脸茫然的慕容昀怀中,径直抽出了抽中软剑,直接架到了诚王脖子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