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坐在皇宫里,自蒙双眼,任凭那群朝廷命官自说自话,宣扬着盛世年华。” “天下是不是太平,军营现况究竟如何,父皇应该亲自去看看!” 雍帝:........ 雍帝沉默片刻,而后方道:“你且去吧,让朕想想!” “是,儿臣告退!” 说罢钟宁深深一拜,直接出了宫门。 而雍帝坐在龙椅之上,望着钟宁元离的背影,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之后,他才沉声道:“来人,宣程老将军、兵部尚书裴周、顾相、入宫觐见!” “遵旨!” “等等,”雍帝想了想,接着又道,“把方平也叫来!” “是!” ........ 钟宁这边出了勤政殿,又返回咸福宫中。 此时,母女三人的话题,已经从刚刚的回归原本身份,变成了讨论今日份话本子中的徐薇娘。 吴贵妃看完了话本子,心里闷痛得厉害,将话本子里的那个伯爷李清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天杀的狗男人,真是既要又要。 好好的姑娘家,就这么被算计至死。 慕容兰也是义愤填膺,攥紧了小拳头,咬牙切齿。 当钟宁步入宫殿之时,只见慕容昕已然换成了昔日的公主装扮,整个人明艳大气,风华绝代。 而慕容兰则是气质温婉,换上自己熟悉的衣服样式之后,也似是犹如一朵娇嫩的水仙,格外清纯可爱。 两个眉眼之间的那五分相像,在两种完全不同的气质打扮之下,区别更加明显。 今日之后,慕容昕仍是她的昭阳公主,慕容兰则安心当她的安乐郡主。 “母妃,我不管,我也要公主府,我还要住到昭华姐姐隔壁........” 吴贵妃长叹一口气,“先前你要当郡主,夺了户部侍郎的宅子,如今你又当回了公主,难道还要再夺一回宅子吗?” “可本宫也把自己原本的府邸赔给他了啊......”慕容昕默默回道。 “莫要任性,谁愿意让出自己熟悉的府宅,此等事,一次也就够了,母妃让你父皇,再给你挑一所府邸!” “那,不要离昭华姐姐太远......”慕容昕扯着吴贵妃的袖子撒娇道。 “好,都依你......”吴贵妃笑着拍了拍慕容昕的小手,这才将目光转向钟宁,问道:“昭华,本宫问你,你这个话本子,是否意有所指?” 吴贵妃微微挑眉,好似已猜到了是在暗示谁家。 钟宁淡淡一笑,“贵妃娘娘,慧眼如炬!昭华佩服!” 听得钟宁如此说,慕容昕慕容兰全都瞪大了双眼,这话本子中,居然是真人真事? 蓦然,慕容昕想起前些时日,钟宁去参加了一个诚阳伯府老夫人的六十寿宴...... 那诚阳伯的名字,似乎就叫展清。 展清?李清? 难不成......? 钟宁点了点头,慕容昕当即觉得自己真相了。 “如此说来,那位伯夫人,当真是极为可惜!”慕容昕试探着道。 慕容兰也默默点头。 虽然她对感情之事了解不多,但是这话本子中敢如此算计女子的,她还是头一回见,当真是觉得极为恶心。 “这算什么?”钟宁浅笑道,“这些还只是小场面,等回头我再多写几个,你们才是真正长了见识。” “好了,今日进宫时日也不短了,”钟宁站起身来,向着吴贵妃行礼道,“娘娘,昭华先行告退!” “此时也到正午,好歹也该用了餐再回!”吴贵妃嗔怨道,“许久不进宫,一进宫就这般匆忙,不许走,用过餐后,你带着兰儿一起走,好让她也熟悉熟悉自己的府邸。” 慕容兰顿时惶恐! 她虽然与昭阳公主有五分相像,但毕竟这和亲未成,又突然成了安乐郡主,还有了自己的府邸。 这般荣华,是她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再加上昭阳公主突然回宫,说要做回自己,不许她再替嫁和亲,慕容兰更是觉得惭愧。 能够不和亲当然是一件好事,只是对于那个远在天边的西戎王子李元澈,她到底还是多了一份挂念。 可这份挂念,在对故土与母亲的留恋之中,也慢慢消散。 正如昭华姐姐所说,天下男子何其之多,既是坐到如此尊位,便是养几个面首,又能如何? 难道天下女子,当真就只能安身后宅,与一群女子相争一个夫君吗? 这段时日,她想了许多。 男人而已,天底下有的是,更何况这场和亲轶事,本就是因为那个李元澈而起。 慕容兰想到这里,只觉得脑子似乎又清明了些。 吴贵妃本意是想要让慕容兰也出府去松快松快,这段时日在宫里陪着她也辛苦了,却见钟宁直接道:“娘娘,这不妥!” “若在宫中,熟悉两人的都知道实情,但在郡主府,还有一群只熟悉昕儿的府众,大家都不是傻子,两人性情差异太大,进一回宫便直接换人,如何能够服众?” “若是昭阳确定想要换回身份,无论今后何等结果都自愿承受,那只能委屈兰儿先去皇家寺院,以为国祈福之名,待上三个月。” “如此,受教于佛法熏陶,性子大变,从此贞静和顺,方有可能堵住悠悠众口。” 吴贵妃暗自点头,“还是昭华想得周到!兰儿!”吴贵妃拉过慕容兰的手,殷切嘱咐道:“这段时日,委屈你了....你且先住在宫中,待本宫禀明圣上,再行决断!” 慕容兰微微摇头,温柔回道:“娘娘,兰儿不委屈!” 只是祈福三个月,出来她就是真正的安乐郡主,拥有自己的府邸和仆从,与嫡姐慕容欢平起平坐。 而且还不需要再和亲,这等好事,她怎会委屈? “本宫这两日便招你姨娘进宫,让你们母女,好好叙叙旧!” 慕容兰顿时感动地热泪盈眶,“多谢娘娘!” ....... 勤政殿中。 兵部尚书裴周听到雍帝要他针对目前军营现况,制作一份改制规划出来,顿时满眼惊诧之色! 这年不年,节不节的,陛下怎得就突然要对军营下手了? 顾相亦是眉眼冰寒,陛下如此抬举那帮武人,居然直接越过他径直对军营下手,那日后朝堂之上,武人岂不是要与他们文官同台相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