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刺骨,如利刃般划过冰冷的空气。它呼啸着,像一头凶猛的野兽,肆虐地奔腾而来。冬季的寒风,是寒冷与狂野的交融,让人感受到无尽的凛冽。 寒风吹过,冷了空气凉了人心。 出院回家没几天,舒凯哲回到了工作岗位,虽说也是在小镇上班,上班的地方距离家不过十几分钟的路程,但工作性质原因,舒凯哲白天几乎都不回家,下班回家也被母亲以白天要工作晚上要好好休息为由安排在了另一个房间。 白天时苡柔不愿面对婆婆那张臭脸和听她念叨那些让人难受的话,整天整天呆在房间不出门,晚上没有老公的帮衬,更是一个人带着孩子一夜一夜地熬着。 众所周知,女性在分娩后的“月子”期间需要得到悉心照料,但生下女儿的时苡柔却无人照看。她的丈夫需要去工作赚钱养家糊口;婆婆对这个孙女并不满意,因此也不愿照顾时苡柔;而公公虽然待在家中,但由于性格懦弱,在家中并没有什么话语权。所以别说有人来照顾时苡柔了,就连她想要吃上一顿热腾腾、有营养的饭菜,都变成了一种奢望。 寒冷的冬季是真的不适合坐月子,天气实在是冷,虽然整天呆在房间里,可也依然觉得寒风刺骨,这哪像一个家,对于时苡柔来说,这里更像是一个冰窖。 时苡柔默默地忍受着这一切,她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她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尽力照顾好孩子。每天晚上,当孩子终于入睡后,时苡柔疲惫地躺在床上,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她不再想念丈夫的温暖拥抱,更不再奢望婆婆的关心和支持。 日子一天天过去,时苡柔的身体逐渐恢复,但内心的伤痛却越来越深。她开始怀疑自己的价值和存在的意义,甚至对未来感到迷茫和恐惧。然而,在这个艰难的时刻,时苡柔并没有放弃。她慢慢试着学会坚强,慢慢学会了自我安慰。她告诉自己,为了孩子,她必须坚持下去。 日子就这样数着一天天过去,整个月子期间,时苡柔从未感受到所谓的家的温暖,偶尔会有公公瞒着婆婆偷偷送一些好吃的给她,但眼尖爱计较的婆婆都清清楚楚,家里少了什么一星半点的东西都是瞒不过她的“火眼金睛”的。每每这时,家里又免不了一场争吵,想也不用想,这样的争吵都是婆婆在骂,公公则安安静静的受着。其实时苡柔很清楚,婆婆表面是在骂公公,实则是指桑骂槐,每一句都是骂给她时苡柔听的。 舒凯哲自从上班之后,三天两头都要下乡去收各种农产品,根本无暇在家,哪怕晚上回来也都是一脸疲惫的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下就睡,根本不会理会这些家庭纷争。 月子里的时苡柔每时每刻都在等着满月,因为满月了娘家人就可以来看望她。可整整一个月实在太难熬了,特别每次婆婆各种欺负她的时候,心里更是思念自己的母亲和家人。 小小的房间里,每天都只有时苡柔和自己的女儿舒念依,看着这个小小的人儿一天天长大则是她最大的欣慰。 亲喂的时苡柔因为吃得少,时常觉得营养跟不上,奶水越来越少,经常都不够女儿喝。眼看月子快结束了,可不能继续这样消瘦下去,不然哪天娘家人来看她肯定会担心的,更是为了增加营养,为了让自己的奶水更充足,为了不饿着自己的女儿,时苡柔等到女儿睡了之后,自己起身在家翻箱倒柜终于找到被婆婆藏起来的鸡蛋和一些肉。 厨房的炉灶里还有丝丝火源,时苡柔找来一些干柴放进去,用嘴使劲一吹,火终于燃起来。 时苡柔煎了好不容易找来的两个鸡蛋,又把肉切好清炒一下加了些水和蔬菜,再放一点点食盐,便自己坐下吃了起来。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一餐饭就解决了,正当时苡柔准备收碗的时候,婆婆回来了。 婆婆推门看到时苡柔手里的碗筷和炉子上碗里的几片肉,顿时火冒三丈,冲过去夺走她的碗筷,“你竟然敢背着我做饭吃!你不知道你现在在坐月子吗?”婆婆怒视着时苡柔。 时苡柔解释道:“妈,我只是想补充点营养,奶水不够宝宝吃。” 婆婆却不领情,“你生了个丫头片子,还想吃好的?有口吃的就不错了!” 时苡柔委屈地掉下了眼泪,心想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你还有脸哭?”婆婆看着掉泪的时苡柔,丝毫没有心疼,她放下手里的碗筷,打开柜子看了一眼,脸上更是挂不住的怒气,“你一个人竟然又是肉又是鸡蛋的,一个人一顿饭就吃了我们一家子一天的伙食,真是败家。” “妈!”时苡柔擦干眼角的泪,怒视着婆婆,“我现在正是需要补充营养的时候,吃一点鸡蛋和肉怎么了!” “怎么了?我说的有错吗?你看看你天天躺床上啥也不干,白吃白喝就算了,还这么浪费。”婆婆指着时苡柔的鼻子骂道。 时苡柔气得浑身发抖,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但为了孩子,她还是忍了下来,转身回了房间。 晚上,舒凯哲回来。时苡柔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希望能得到他的支持和安慰。 谁知舒凯哲却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妈年纪大了,你就别跟她计较了。”时苡柔的心彻底凉了,她没想到自己的丈夫根本不站在她这边。 她抱着孩子,泪水浸湿了枕头。这个冬天,似乎更加寒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