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褚枫的双手微微颤抖着,怀着紧张与期待,小心翼翼地替母亲解去蒙在眼睛上的黑色绸带。 母亲的睫毛轻轻颤动,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起初,她的眼神还有些迷茫和不确定,但仅仅片刻之后,喜色逐渐在母亲的脸上呈现出来。 那是一种从心底深处涌起的喜悦,如涟漪般迅速扩散。 “我看到了,我可以看见你们了,远山,天儿!”母亲从椅子上站起激动地喊出声来,声音中饱含着无尽的欣喜。 “多……多谢褚仙师,我……” 母亲那饱经风霜的脸上瞬间堆满了感激之色,她的双眼闪烁着泪光,嘴唇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因为激动而有些语塞。 母亲转头看向大哥:“天儿,快去集市上买些酒菜来,让媳妇做桌好菜,今天是八月节,好好招待一下褚神医。” 中秋夜,明月高悬,银辉洒遍大地。 褚枫的大嫂在厨房里忙碌了许久,做了满满一桌子的好菜。 竹制饭桌上菜肴丰盛,香气四溢。 褚枫大哥爽朗的笑声不时响起,他那洪亮的嗓音为这团圆的氛围增添了几分热闹。 “娘,您眼睛刚好些,别让香熏到您的眼睛,今天天儿替您老上香吧?” 褚天正想夺过母亲手中的香,刚伸出的手,啪的一声被母亲打了回去。 “这香哪有替烧的道理,去,好好陪褚神医说话。” 母亲燃着香,跪在蒲团上嘭嘭磕头,以前母亲轻声祷告,褚枫隐隐约约地听不清楚,可这次的祷告褚枫听的清清楚楚。 “金剑山山神求您老人家保佑我全家都健健康康,无灾无难。保佑子墨、子砚这俩孩子开开心心,健康成长。保佑今年是个丰收年。” 这时母亲祈祷声稍微停顿了一下,声音也压低了一些:“金剑山山神求您老人家保佑枫儿和玥儿在外面平平安安的,请您老人家给俺娘仨有个见面的机会……” 母亲烧完香,用手擦了擦眼角,便走了出去,不大会,拿着两副碗筷回来。 父亲看着母亲默默地在桌上摆出两副碗筷,眼神中流露出的一丝伤感被身边的褚枫看得是真真切切。 此刻的褚枫感觉胸中像有一座大山,堵得他喘不过气来。 此时,他端起酒杯,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直下,却化作一股暖流在心底散开。 母亲这时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目光慈爱地看着每一个人,时不时为两个调皮的孙子夹上他们爱吃的菜。 周围亲人们的欢声笑语在他耳畔回荡,父亲那沉稳的笑声,大哥爽朗的话语,母亲温柔的叮咛,还有侄子们的嬉闹声。 褚枫微微眯起眼睛,感受着酒的余韵,也感受着家的气息。 褚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饭菜的香气和家人们的温暖味道,他完全沉浸在其中不能自拔,仿佛时间都为这美好的一刻而停驻…… 九松堂“天竹斋”的书房,书房正中八仙桌旁椅子上端坐一身蓝袍的老者,正是来九松堂给大掌柜诊病的褚枫,旁边站着的就是九松堂的大掌柜褚远行。 这位九松堂的大掌柜,虽已年逾六十,但依旧精神矍铄,他身着一件深褐色的绸缎长袍,衣摆处绣着精致的云纹图案,彰显着他身份的尊贵。 “褚神医,我身患哮喘多年,还恳求褚神医救治。” 满脸喜悦与激动的褚远行冲褚枫躬身施礼道。 褚枫右手微动,一白色玉瓶出现在桌上,褚枫把玉瓶推向褚远行道:“我这是秘制的‘固元强身丹’,服下它,你的哮喘病立马就好。” 褚远行双手颤抖地捧起桌上的白色玉瓶,激动地看向褚枫:“褚神医,这丹丸就是屯里人所说的‘仙丹’吗?” “褚掌柜过誉了,‘仙丹’可称不上,只不过有固本培元,强身祛病的作用罢了,你褚掌柜是我在褚家屯看的最后一个病人了。这段时日一直给村民瞧病,身子真的有些疲乏了,我想在这‘天竹斋’休整几日,没有要事,还望褚掌柜不要打扰在下。” 褚枫笑嘻嘻地看着褚掌柜,其实心中暗自自嘲:服用这“仙露丹”能让普通人增寿五十年,能让炼气期修士增寿一甲子,更能让筑基期修士增寿一百年。这样拿筑基期修士视为珍宝的“仙露丹”当糖豆给年迈的村民吃,自己也是这修仙界的奇葩了吧。 待褚掌柜走出 “天竹斋”,褚枫右手一扬,手中霎时多出十几杆五颜六色的阵旗和一个圆形阵盘。 他的动作干净利落,仿佛变戏法一般,让人惊叹不已。 一扬手,屋门蓦地自动打开,嗖的一声,各色阵旗飞出屋外不见了踪迹。 那阵旗飞得极快,如同流星划过天际,瞬间消失在视线之中。 圆形阵盘也越来越大,隐入屋顶失去了形踪。 阵盘的变化神秘莫测,仿佛融入了整个空间,让人难以捉摸。 褚枫布置好 “混元星斗大阵”,再次回到 “天竹斋” 书房正中八仙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