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升马场,后院。 六扇门银牌捕头卢传祯抱拳道: “回陆大人,死者全身无任何外伤,耳、口、鼻均未出血,也无中毒迹象。” 陆炳问道:“死者身上可有针孔?” 卢传祯目露回忆,半晌后摇了摇头: “回大人,马东升的尸体,这三日我和京兆府的楚仵作验过四次,未曾在身上发现针孔。” 陆炳看向楚仵作:“他说的可对?” 楚仵作答道:“回大人,确实如此。” “第一案发现场是哪里?” “小院的卧房浴桶内,浸泡在水中。” 陆炳又问道:“死者平日里关系如何,可有死于江湖仇杀,情杀的可能性?” 卢传祯如实回答: “根据死者媳妇曹金娥的供词,还有对马家附近百姓的供词,马东升平日里与人为善,名声十分不错。” “遇到穷困潦倒的人还会接济他们,广交善缘,这么多年来做的善事不少。” “马东升的名声虽然比不上义薄云天单主办,还有提司大人,但也是远近闻名的大善人。” “要找受他恩惠的人简单,要找与他有仇的人就困难了。” 陆炳点点头:“那情杀呢?” 卢传祯又摇了摇头,解释道: “可能性也不大,死者马东升只有一位妻子,且发誓永不再娶,也是这位妻子为他育下四子二女。” 陆炳也不多问,他打算先一个一个盘问马东升的四子和三个儿媳。 尤其是发现尸体的马云堇及她的母亲曹金娥。 问的问题跟刚才是一样的,只有几个细微的不同。 “你们马家因何发迹?” 长子马伯远答道: “父亲出身草莽,与母亲相识于微末,最初是给人走镖养马,母亲也是在父亲未曾发迹之时嫁于父亲。” “至于因何发迹,是因为父亲年轻时因为救了一位将死的白发老者,名号不知。” “这位老者传了父亲秋水诀,而父亲也靠着秋水诀闯出了偌大的名声。” 陆炳又问道:“马东升多久来一次东升马场,每次又住多久?” 马东升二子马仲恺摇了摇头:“这我就没去记了,一个月会来六、七次吧。” 三子马叔度则是不知道,他解释道:“我不怎么住在家中,因负责家中商队押送,一出门就是十天半个月。” 四子马季良给出了准确答案。 “父亲大概五日到七日会来东升马场一趟,一次住两日。” “他是如何来东升马场的?” “父亲虽是天人合一境,但都是自己骑马前来。” “你们母亲的修为?年龄?” 马东升的妻子年龄比他还要大,今年已经七十岁,修为还算不错,外罡境。 但七十岁的外罡境,只要没到三花聚顶境,不论如何保养都肯定会衰老。 “丈夫死了,为何她没有一起过来?” 马伯远解释道: “母亲这两年身子不好,每日都要服药,更不可能坐马车奔波劳累。” “我们甚至都不敢让她知道父亲去世的消息,怕母亲无法接受。” 最后便是最重要的曹金娥和马云堇。 陆炳看向一旁旁观了全程的王素素:“提司大人,你可带了吃的?最好是甜食。” 王素素摇头道:“没有。” 一位大理寺丞从怀中取出一份用黄纸包着的酥糖,酥糖里面夹着一些坚果。 “陆大人,我这里带了,这是早上来的时候,我女儿给我塞的,还没吃呢。” 陆炳朝他伸出手:“先给我,我身上暂时没有银子,回去之后再还你。” 这位年轻的大理寺丞笑道:“大人客气了,就一份酥糖,没这必要。” 陆炳环视了一下四周:“这里太压抑,孩子可能会紧张,出去问。” 陆炳让七岁的马云堇坐在院中的石椅上,蹲了下来打开黄纸包装。 “伯伯这里有糖,我问一个问题,你回答我一个,伯伯就给你一颗糖吃怎么样?” 马云堇看了眼打开的酥糖,点点头: “好。” “真乖,先给你一块。” 马云堇含着酥糖道谢:“谢谢伯伯。” 陆炳等她吃完了酥糖才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 陆炳先是问了包括马云堇的姓名、年龄、住址、父母名字这些看起来无关紧要的问题。 但实际上这是为了测试七岁的马云堇的认知能力。 通过测试,陆炳确信只要循循善诱, 马云堇是可以说出当时的经过的。 马云堇是马家第三代唯一的孩子。 也就是唯一的孙辈,深得马东升宠爱。 马东升时常带着她来东升马场,这里甚至有一头小马驹就是为她准备的。 果不其然, 马云堇说出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 并不是案发当天的事情,而是之前。 经过陆炳的诱导,马云堇说出了一个马家人都不知道的女子。 一位白衣女子。 这位女子经常深夜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