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牛仞满脸是血,但有些人就属于你不用看他的脸也能认出他是谁的人。 牛仞便属于这种人。 他这体型在宁安城是独一份,加上他旁边断成两截的斧头更加证明了这一点。 “怎么会是牛仞?!” 听到陈涛和赵孟丞异口同声,李承泽挑了挑眉。 “你们认识他?” 赵孟丞拱手道:“殿下,他便是我说过的宁安城有数的内罡境之一,擅使大斧的牛仞,住在城西。” 他紧接着试探道:“殿下您跟他没见过?” 李承泽摇了摇头:“没见过。” 牛仞这体型,要是见过,他一定有印象。 赵孟丞浓眉紧皱,抚着自己的胡须思索着。 “殿下和他没见过,为何他要刺杀殿下?不应该啊。” 李承泽听出了点言外之意:“怎么,赵刺史觉得此人还不错?” 犹豫了一下,赵孟丞还是说了实话: “回殿下,这牛仞虽长得蛮横,但平日里也不仗着内罡境修为欺行霸市,确实也未曾做过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情。” “当然,现在他当街刺杀秦王殿下,乃是死罪。” 李承泽不置可否,转而看向陈涛:“是吗?” 陈涛颔首道:“回殿下,确实如此,在殿下来宁安城之前,我还曾跟他在酒楼吃过几次饭。” “但近来诸事繁忙,我最近没见到他,至于他为何会刺杀殿下,我就更不清楚了。” 李承泽自己也很是疑惑:“只能问他自己了,潘凤,叫醒他。” 他都那么少出门了,除了郑安岳和詹仲以外没和什么人有接触。 “是,殿下!” “喂!醒醒!喂!” 无论潘凤如何拍牛仞的脸颊,他都跟死猪一样叫不醒。 潘凤无奈道:“殿下,晕得太死了,暂时叫不醒。” “那你先看着他。” “唯!” 一旁的陈涛抱拳请示:“殿下,不确定是否还有刺客同党,可要封锁宁安城?” 李承泽摇了摇头:“不封,为了一个不确定的存在封城,没必要。” “是!” 李承泽看着陈涛吩咐道: “有别的事情让你去做,黄泉会的五名杀手不必检查,但八名死士可以让人找找有没有可以确认她们身份的痕迹。” “检查完让人把尸体都烧了,里面这八名死士服毒了,你亲自监督,以防有人假死。” 虽然李承泽觉得这个概率不大,但还是以防万一。 “陈涛领命!” “赵刺史,你派人去看看牛仞的府邸。” 应下之后,赵孟丞自告奋勇:“殿下,我领着士卒送您回城主府。” “那就有劳赵刺史了。” ... 一路上再没有遇到刺杀,李承泽在赵孟丞的护送下安然无恙地回了城主府。 “现在有吕布和潘凤护卫,赵刺史安心去做事吧。” “那下官也去协助陈都使查明原因,先行告退。” 在宁安城有人当街刺杀皇子,赵孟丞需要处理的后事不少,修复被损坏的街道,赔偿房子被毁的百姓。 调查完了除了要给李承泽一个交代,还需要向皇帝李建业禀告此事。 李承泽今日本来还要去见詹仲和郑安岳的,但想了想还是算了,等吕布出关以后吧。 他倒不怀疑詹仲,也不怀疑是烟雨楼将他卖了。 李承泽曾经和詹仲说过会有人从秘境中出世前来助他。 如果真的卖了,派来刺杀李承泽的人一定不会只有三花聚顶境。 而这次刺杀李承泽,只有一名三花聚顶境,和十名内罡,三名外罡境,这些人一起上都不够吕布过过手瘾的。 吕布依旧在密室里面闭关未曾出来,李承泽也没有打扰他。 密室里面一旦有人,从外面是打不开的,只能从门缝里塞一张纸条进去。 知画环顾四周,确定四下无人后附耳低声道:“殿下觉不觉得是太子、晋王或者皇后那边下的手?” “毕竟两个月了,您不再藏拙的消息想必已然传到了他们耳中。” 李承泽微微颔首:“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未知全貌,没有证据,我不想往这个方面想。” 潘凤拖着被捆住的牛仞来到中堂。 “殿下,他醒了,但无论我怎么打,他都不肯说。” 牛仞本身就是满脸血污,现在还被潘凤打得鼻青脸肿的, 但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恶狠狠地瞪着李承泽。 如若不是他的嘴被潘凤用抹布塞住了,李承泽一定能听到一场酣畅淋漓的痛骂。 “有没有可能是你把他的嘴堵住了他开不了口?” 潘凤摇了摇头:“那哪能啊,是他太多污言秽语了,我怕脏了殿下的耳朵,才把他塞住的。” “有意思,拿下来试试。” “那我就摘了。” 潘凤拿走塞住牛仞嘴巴的抹布后,就堵住了自己的耳朵。 哔哔哔哔哔—— 自动消音处理。 李承泽掏了掏耳朵,其实牛仞这嘴炮的攻击力真挺一般的,也就是嗓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