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士卒们井然有序地领完各自的奖赏之后, 站在校场高台上的李承泽环视着这群脸上沾有染料,但依旧神采奕奕的士卒们开口道。 声音不大,却如晨钟暮鼓,远远飘传。 “十五天后,依旧会进行比斗!” “只要我还在这里一天,十五天的这个比斗约定便作数!” “下一次会将两边打乱进行比斗!” “我期待你们的表现,也希望这次败了的你们下次拿出更好的表现!” 李承泽在言语中抛开了他的亲卫和宁安营之间的区别。 只将他们分为胜者和败者,再加下次两个营混在一起的比斗。 一起战斗获胜了的喜悦。 一起战斗却失败的不甘。 渐渐的,他们便不会有什么你是秦王的亲卫,而我是宁安营士卒的想法。 士卒们没有想那么多,除了欣喜与激动,看着李承泽的目光带着由衷的敬佩。 宁安营的士兵是大乾的士兵不假,但他们也是人,人心也是肉长的,知道谁对他们好。 这不是一次性买卖。 只要他们一直训练下去,肯定能变强,未必会比前线拒北关的守军们差。 即便是同一境界,战斗力也是有差别的。 在前线和北周人的生死搏杀让拒北关的守军成为大乾有数的精锐。 虽然不是所有士卒都有到前线为国家效死的想法,但能变强代表着战场上更多的生存希望,更多的军饷... 李承泽目前只是付出了一千多两白银和一些凶兽肉,就收获了这群士卒的敬意。 这些钱对于有封地收入的李承泽真的只是小钱,更何况剿匪和能给他带来不少的‘灰色收入’ 陈涛都是他的人了,每次剿匪从马匪那里缴获多少钱还不是他说了算。 至于凶兽肉,得益于祈州辽阔,凶兽也足够多,狩猎就行了。 “奉先,陈涛,接下来交给你们了。” 抛下这句话之后,李承泽便离开了宁安营。 他要做的是帝王,而不是和士兵同甘共苦的将领,还是保留些神秘感要好。 “唯!” 拄着赤龙方天戟看着李承泽离开的吕布转身看向校场下方,方天戟用力地敲了敲砖石地板。 “肃静!” 嘈杂的校场骤然安静下来。 “赏赐,不是白拿的!” “平时训练流的汗和血,也不是白流的!”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整装待发,明日我们..." “剿匪!” “剿匪!剿匪!剿匪!” 士卒们高举着木刀高声回应着。 底阳山和大方山上喊杀声震天。 这是一场令祈州侧目的屠杀。 那是一片凌乱的场景,刺鼻的血腥味从地牢传出,赤裸的尸身被随地抛弃,遍布凌辱的痕迹。 李承泽让陈涛和吕布把他们都斩了,一个不留。 入目所及,一颗颗鲜血早已流干的头颅不甘地睁大了眼睛,带着茫然与恐惧。 人头堆在宁安城门外,令人毛骨悚然。 也许这些马匪最初也是受人所害,被迫成为马匪,但时至今日,对错早已难辨。 而他们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 李承泽是皱着眉头看完吕布给他递上来的底阳山上马匪的一桩桩罪行的。 所以才有这一场血腥屠杀。 既是灭敌,也是震慑。 让普通人轻易再不敢兴起老子不做人了,去当马匪的心思。 这是李承泽第一次下这种决定,但他没有什么太大的罪恶感。 这群马匪的罪行罄竹难书是一回事,二是他心里很清楚当他想要成为一国之君,同时也将英魂塔中的名将和名士召唤出来,必然要踩着无数的尸骨,在血海中前进。 与此同时,碎云岗。 这是一个马匪中比较特殊的存在。 特殊之处在于如果不是李承泽从烟雨楼那里买到消息,他会以为这是一个普通的江湖势力——碎云门。 这个宗门以一本四转的碎玉功和两种三转的武技为传承。 明面上招收弟子发展宗门,暗地里从商队那里截马夺金。 李承泽没觉得烟雨楼的消息是假的。 烟雨楼做的就是这个生意,信誉是足够的,更何况为非作歹的碎云门和一个王朝的亲王,选谁很好选择。 碎玉门的破绽也很多,也就是种些草药,明明没有任何支柱产业,也不事生产。 但却能一直招收弟子也不见有任何经济危机。 吕布亲眼目睹了这件事。 虽然李承泽并不怀疑消息是假的,但他还是更相信眼见为实。 而被他派出去的吕布亲眼目睹了他们从马商那里整整夺走了一百五十匹马,杀死了十几人,绕路回到了碎云岗的事实。 而且是一百五十匹良马。 即便在同一时期,马的价格也不可能是固定的。 除了马的品相和品质有优劣以外,地界也是一个原因。 在马遍地跑的祈州便宜,可到了不产马的地界,又是另一个价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