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从古董区不舍地挪开,投向家具陈列区。 随后一眼望去,他看见了极具吸引力的、精美的深红和棕色交织的六柱式木架床,瞬间心有所动,决心非要将它带回家。 心动则需立即行动,何雨柱毫不犹豫地走向一名看似约二十五六岁的店员问道:"你好,同志,这张床卖多少钱呢?" 这位工作人员回应并不热情,语气平淡:"呵,这床是别人委托出售的,主人出价一六零万元,低于这个数,我们就没有权力出售。 已经在这里搁置七八天了,之前有人看中,却觉得价格太高。 毕竟,这个价格差不多够造多张新的床了。 然而,这张床的价格并非随意设定,美观之外,全部由珍贵的黄花梨木材制作而成,黄花梨可是极为贵重的原料。 我们店的师傅检查过,确认没问题。 据说,这床已有了百年以上历史,是由前朝一个大官找高级工匠所定制。 床主人提到如果不是因为最近手头拮据,他是不会以这个价位出售的。" 听到这个,何雨柱认为价格并不算高,毕竟他追求的是那些历史悠久的精美古董家具。 令他自己都没想到,竟然能一眼就找到如此心仪之物。 旁边,蔡全无听着何雨柱的问询及交谈,同样把视线转向眼前这张昂贵的床。 作为从前富家少爷,即便蔡全无少年时因家庭遭害而流浪底层,但他受过的教育以及见识仍在。 他明白,何雨柱看中的黄花梨六柱式床确实是一件佳品,标价一六百万不算过分,在民国以前的朝代,没有权势背景的人即使富裕也不容易买得起。 唯有在近代社会,前朝贵族衰败、或是出于其他原因,这种稀世精品才会流传到普通富人的手上。 然而,有能力购买这样的奢侈品的人无论何时都意味着地位尊贵或拥有财富。 北京,作为昔日数百年的皇宫故都,其中很多家族祖先身份特殊。 一些看上去困苦衰败的家庭可能藏有价值连城的东西,等待时机再次出世。 蔡全无觉得,店主深知床的价值却由于回收的价格不合心意而决定寄卖,而且标注的价格也不算太高,与实际价值不符,说明床主要么是出于当前形势考虑而计划离开,偷偷处理财物;要么是在遭遇困境急用钱。 这一刻,蔡全无眼中闪过复杂的情感,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是幸运还是不幸? 谈到命运的转折,原本出生于优越家庭的他在倭寇入侵的厄运下变得一贫如洗,跌落社会底层,为了生存挣扎不已。 说到坎坷,或许这恰恰是他得到新身份后被划为城市贫民的契机。 与有钱人相比,他们不再有恐慌或急于逃离,反而学会了收敛,不再像往常般张扬跋扈。 想到此,蔡全无忧郁地叹了口气,随后决定不去过多纠缠这些过去,毕竟事已至此,任何设想都无力回天,不如专注当下的生活。 正当何雨柱准备开口购买这张床时,身边的蔡全无不经意喊出他的名字,并迅速拉着他的手臂,压低声音说:“柱子,你想买下这张床,是不是?” 何雨柱眼神坚定地点了点头,“对,我很喜欢。” “柱子,别看你一百六十万买下它确实值得,但对你现在来说,这张床太昂贵了。 你的新家还需要很多家具,花大笔资金购买一张床,你还余下多少钱购置必需品呢?” 蔡全真是出于好意,他明白何雨柱喜欢这张床,但价格并不符合他的实际条件。 在现今情况下,花费这么多钱买床显得不理智。 他疑惑,何苦非要如此? 长期挣扎于社会底层的蔡全无深知,即使再优质的物品都不如拥有的财富实在。 拥有金钱意味着问题可当即用钱化解,而非仅依赖物,像床主人只能通过贱价交易维生。 对此何雨柱心知肚明,但却没公开表明这张黄花梨木床未来的价值远超其购价。 犹豫了一会儿,何雨柱小声解释:“哥哥,我是真心想要那张床,既然遇到了就希望能把握住。 我没有瞒你,我手中买家具的储备现金大约有一千万。 即使买下这张床,我还有八百多万。” 听着何雨柱豪言可以动用如此巨额财产,再加上预计修理新房所需的资金大致相同,蔡全无虽表面上神色未变,内心却不免惊讶,他难以相信何雨柱竟积攒了如此巨款。 要知道,蔡全无独自多年才积累区区几百万的财富。 他推测何雨柱的钱财可能来自于日前售卖物资获取的利润。 但这是否合法,是他关心但又无法直接询问的问题:是靠着正规经营的利润增长,还是非法倒卖获利? 他意识到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此事不管不顾,蔡全无认为他有必要适时给何雨柱些建议,希望他能找到工作安定下来,停止参与有风险的买卖行为。 此外,从这次购买家具的行为来看,何雨柱似乎不惜透露了一个隐藏已久的秘辛——自己的财力和对新居特别规划的热情,表明他是真的对床情有独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