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意指了指自己的胸牌,“我虽然是在外科,但我有个体弱多病的弟弟。为了弟弟我从小学推拿按摩,中医也略懂一些皮毛。刚刚你下跪,我拉你起来的时候,就探过你的脉象了,你根本就没有怀孕!” 围观的人中,立刻有人恍然大悟:“要是她真的没有怀孕的话,那就想要趁着这个机会,假怀孕陷害这个女医生!” “啧啧啧,小小年纪,心思怎么这样恶毒呢?” 听到周边的议论纷纷,夏沫一张脸一阵青一阵白,又气又怕,指着乔意的手也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你胡说,你放屁!” 乔意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妇科就在隔壁,我到底是不是胡说,做个检查不就一目了然了?” 说着,她还扭头看向一旁正在看热闹的顾时凛,“小叔,劳烦您给顾明景打个电话,把人叫过来。我倒要看看,在顾明景的眼皮子地下,谁还敢作妖!” 顾时凛并没有动作,因为乔意这句话,已经足够让夏沫露出真面目了。 “放开我,放手!”夏沫拼命的挣扎了起来,想要甩开乔意的手。 挣扎之间,她突然感觉到小腿窝被什么打中,痛呼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天!” 围观的人群里瞬间发出惊呼。 她还怀着孕呢,这一跤摔的这样重,孩子只怕是—— 啪! 夏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一起摔出来的,还有她绑在大腿上的一小包血袋。 “……” 前一秒还喧嚣嘈杂的大厅,下一秒安静的落针可闻。 夏沫一骨碌蹦起来,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溜烟儿的朝着门口窜了过去。 众人看了看地上的血包,又看看身姿矫健的夏沫,终于恍然大悟。 “那女的还真是个骗子,她根本就没怀孕!” “竟然还绑着血包,这不是纯心陷害吗?” “说不定她编排女医生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呢!” “真是人心隔肚皮啊!那个小三看着单纯,心思却这么恶毒。倒是这个女医生,也许才是个好人呢?” “……” 闲言碎语让乔意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些人的属性是墙头草吗?就会两头歪! 一场闹剧,以夏沫仓皇逃窜落下帷幕。 顾时凛看着正在疏散围观群众的乔意,给身后不远处的陆然使了一个眼色。 陆然立刻会意,点点头便朝着夏沫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 等众人都四散开去,乔意一扭头,就看到了站在旁边,好整以暇的顾时凛。 男人正在看她,视线沉沉的,跟她撞了个正着。 乔意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上去,“你来做什么?” 顾时凛眸子一眯,“对救命恩人就这种态度?” 乔意被哽了一下。 他刚刚的确是帮了她,但昨天在老宅,他欺负她也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她气还没消呢! “一码归一码,今天你帮我自然要谢谢你。但昨天……” 一想到昨天两人缠吻的火热场面,一抹绯色悄然爬上了她的耳朵。 她又羞又气,话也说不下去了。 顾时凛低头看着她明明生气,却不得不隐忍着的样子,眼底闪过一抹兴味,“你在回味什么?” 乔意炸了,不敢置信的瞪圆了双眸,“你、你胡说八道,谁回味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天是你和秦畅故意设计我。耍我很好玩吗?我不是你的玩具,要是你影响我工作,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顾时凛看着她炸毛的样子,嘴角一扯。 “那要不然我去把号退了,顺便投诉一下?” 说话间,他将一张挂号单乔意眼前晃了晃。 乔意懵了:他竟然挂了她的号? 眼看着男人单手插袋转身要走,乔意连忙冲了上去,将人拦下,“等等!” 顾时凛配合的停下脚步,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怎么,不赶我走了?” 如果他单纯只是来找麻烦的,她当然可以置之不理。 可一旦涉及到工作范畴,就不能儿戏。 一个拒诊的投诉,可能知道导致她三季度的奖金全部取消,后果很严重。 乔意沉沉的吐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挤出一抹职业性的微笑,“小叔,您说笑了,既然您挂了我的号,就是我的病人,我怎么可能赶病人走呢?请跟我过来。” 顾时凛跟在她身后朝办公室而去。 今天,乔意的白大褂里面穿着一袭合身的职业裙装。 修长白皙的小腿在裙摆下交错,腰臀款款。 黑色边框眼镜将美貌遮去,看上去充满了清冷禁欲感。 可只有顾时凛才知道: 那眼镜后面那双眸子一旦动情便是水波潋滟,风情万种; 那宽松的白大褂下面,那副身子会如何为他绽放。 男人的视线太火热,乔意即便是不回头,也能够察觉到。 她平稳呼吸,告诉自己这里是医院,顾时凛就算再坏,多少也会顾忌一下,不至于乱来。 两分钟之后,乔意在病历本上写下了顾时凛的名字。 “小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您的头疾一直就是秦医生负责的。他是脑科权威,对您的病情又很了解,按道理来说,我们是不推荐这个时候换医生的。” 顾时凛坐在沙发里,办公室里的双人沙发不大,他一个人就占据了大半的位置,显得他越发挺拔伟岸。 黑色的沙发,搭配着那一身墨青涩的西装,整个人显得成熟冷酷,也将那张俊朗的脸衬托的越发矜贵白净。 只是,在听到乔意例行公事一般的询问之后,他看向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幽深莫测,甚至还带着一丝邪魅。 “谁告诉你我是来治头疾的?” 乔意一脸迷惑。 不是头疾,难道是外伤? 可昨晚被砸的人是秦畅,可不是他。 见她一脸迷惑,顾时凛“好意”解释了一句,“乔医生吻技虽然差点,但缓解我的头疾,刚好够用。” 一句话,直接让乔意俏脸涨成了血色。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个家伙压根儿就不是来看病的,是来找茬的。 她憋着一口气,好容易才没让自己的表情崩盘,“小叔,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