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溪……” 老者眉头微皱,而后挥袖,三人均消失在原地。 ………… 这一日,沂水道境似乎与往日多了几分不一样,但究竟哪里不一样,沂水道境的弟子们也不知道。 他们只知道,有人传闻,沂水似乎来了一个了不得的人物,那人来自世外,还惊动了自家长老。 没人看到那少年哪去了,也没有人找到过。 但自那一日起,沂水道境大殿便再也不许弟子参见,偶有弟子往殿旁经过,还时常传来自家师祖狂野的怒吼,甚至有几次还将沂水大殿都打出了不少裂缝,骇得几位弟子匆匆忙忙就跑了。 同样,也是自那一日起,往日无数沂水道境最崇拜仰慕的沂水圣女也再未现身过。渐渐地,便有了不少风言风语传了出来。说是那外来的大人物看上了自己圣女,想要强抢,或者什么自家圣女看上了那白衣少年等等,诸如此类,传得热火朝天。 好几次,甚至有几个小年轻俊才,一腔热血,少年豪情,说什么也劝不住,一心要为自家圣女主扛旗,打跑外来人,跑沂水大殿去闹事了。 于是,之后那些人便被另一些人给抬回来了,昏迷之前还满脸悲愤,一边怒喝着,“不该如此,不该如此啊!” 于是谣言便越传越大,越传越盛,最后还是道境长老出面,按下了风波。 好不容易平息了不久,但很快又一件大事又让沂水道境再次沸腾起来。 梁溪,没了! 沂水道境的弟子们一觉醒来,发现自家道境最长的河流之一就这么没了,整个天都塌了! 要知道,梁溪虽然道韵最弱,灵性最差,但却是实实在在的沂水道境实实在在地主脉河流之一,长达不知几千里,是实实在在的道境山根水脉之一。 沂水道境失了梁溪一脉,虽不说元气大伤,但肯定是伤筋动骨,底蕴损伤不浅。 此外,梁溪虽灵韵最差,却是数条河流之中风景最美,诗意最浓之地,故而大多是沂水道境少年少女才子佳人幽会之地。 但如今,不知那个缺德的畜牲,硬生生将梁溪水脉给挖走了,等于是葬送了他们这一代少年少女的未来啊! 天杀的! 这一日,万千沂水道境弟子齐齐破防,捶胸顿足,涕泪泗流,撕心裂肺。 沂水道境外。 看着白衣少年离去的身影,老者面色阴沉得快滴出水来,郁闷至极。 一旁,看着自家师伯郁闷的样子,沂水圣女眸眼含笑。 “笑,还笑,家底都快被你败光了!”老者看着自家圣女,气不打一处来,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诶……程伯,您消消气,南星再也没有下次了。”蓝衣女子柔柔一笑,为老者捶了捶背,顺了顺气。 “唉……败家丫头,就凭那条梁溪水脉都不止十年护道了,更何况还加上那本功法,你真是糊涂啊!”老者眼看自家圣女乖乖女的模样,便再也没有了火气,只是表面上依旧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没办法,这一次损失的实在太多了!先不说那条水脉,就说苏长离那小子拿走的那部经文,那才真正来头极大的东西。 那部经文,具体来头老头子也不甚清楚,据推测应该与某位道门真君有关,价值之大,不亚于他们沂水道境嫡传古经,如今却被苏长离那小子如此轻易的拿去了,怎能不肉痛? 一想到这里,老者的心又碎了一片片,但却无有办法,只能长叹一声。 不过,想来苏长离所说的那小子,一旦成长起来,绝对不可估量,倒也是沂水道境结下了一份善缘。 十年护道,也不知行不行? 老者回头看了看自家圣女,再次长叹。 这也是个苦命的孩子,上天既给了她如此妖孽天赋,又为何要让她短命,早早地夭折呢? ……………… 苏长离离开沂水道境之后,却并未直往齐江而去,而是来到了另一处世外之地。 南明道境,朝阳圣山。 白袍刚踏入南明道境,便有天火垂落,流星飞坠,势将少年焚烧。 苏长离面色一变,抬手将身后束发之物抽出,而后一斩而出! 只见那条水蓝色的发带,浦一离开墨发,便凭空暴涨开来,化作滔滔天河水,将漫天火焰斩开。 “喂,宫老儿,你什么意思?”苏长离放手,天河又兀自化为发带,再次将其黑发束起。 “小登,你倒是好手段,能让沂水道境将梁溪割让给你,但我这里你就别想了,哪来的哪去吧!”天空之中,万火升腾,讲话之人不见身影,但态度已经挑明。 “呵呵,那我便好好与你讲一讲这书上的道理,老登。”苏长离轻轻一笑,天河涌现,在他臂膀之间盘旋缠绕,最终化为一柄琉璃清澈的水凝之剑。 “你倒是越来越猖狂了!”虚空之中,那位不见身影之人,冷冷一笑,火势越发猖狂。 轰————!!! 震天巨响爆发,惊世帝战瞬间爆发,各种强大的杀招,道法碰撞,法相对撼,天河神火交织,打得不可开交。 这一战,打了足足半个月,打得南明道境之中晃荡不已,无数南明道境修士瑟瑟发抖,惊骇不已。 八个月后,苏长离离去,白袍焦黑,但却满脸笑意。 离火道境,四道神光笼罩的恐怖身影,立在虚空,沉默良久。 其中一道身影,依稀可见是一只遮天蔽日的火雀,只是此刻却羽毛稀疏,眸眼幽怨。 “他越来越强了。”其中一道壮硕身影喃喃。 “不,是剑气越来越强了。”另一道身影摇摇头,否定了那人的话。 “那又有什么不同吗?”壮硕身影挠头,疑惑道。 “修为越弱,剑气越强,他就离死越近了………”火雀化为人形,看着苏长离的背影,喃喃自语。 许久,她摇摇头,转身走入火海之中。 向死而生,这一条路何其艰难,世间万万生灵,又何曾听谁成功过? 只是可惜了,这个惊才绝艳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