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十二,香不香?” “嗯……香……” 云刀军区内,两道身影狼狈为奸,不顾形象的趴在大锅旁大快朵颐 。 这两人,自然就是孟希言和彭归田了。 此刻,他们吃得正尽兴,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一道身影正紧紧凝视着他们。 “咳咳!” “小十二,你觉得团长怎么样?” “团长啊,那自然是极好的,我对他的敬仰,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 “邦!邦!” “好了,两个野小子,别在这里耍口舌了,我可不是那么容易被忽悠的。” 王邪实实在在的给了彭孟两人一个板栗,长笑道。 “团长……您来了……” 一时间,气氛尴尬无比,三人陷入了绝对的沉默。 “咳……我看你们是在……” “呃……我们……吃饭!对,吃饭!” 彭归田心虚了一下,赶忙挪动身子将铁锅给挡住。 “好了,我也没心情和你们闹。” “孟七,我是来找你的。” 王邪挥手将彭归田驱赶到一旁,而后看向孟希言。 “你能连赢两场,我很欣慰,尤其是鲛人那一场,说实话,我也很震撼。” 王邪炖了顿,而后继续说道。 “十一岁的刀修,实在是妖孽得很。” “两场赌战下来,你知道你现在最大的劣势是什么吗?” “武器。” 孟希言沉思片刻,而后试探性的回答道。 “没错,就是武器。” “明天赌战最后一轮就要开始了,没有一把像样的武器,你很难活下去。” 此刻,王邪面色凝重无比,足见他对这最后一轮赌战出场生灵的评价之高。 王邪的高度重视,让孟希言不由得重新审视这一场赌战。 这是在他露出底牌刀气之后王邪依旧那么说的,足见对手之强横。 说话间,王邪手一挥,顿时一柄纤长的带鞘长刀便已经出现在了孟希言面前。 刀身纤细,长三尺四寸,刀鞘雪白,上有点点红色梅花印记镂刻,刀柄古朴简易。 “我知你刀法偏轻盈锐利之道,故而特意为你挑了一柄刀来,你且试试。” 孟希言接过长刀,随手挂在腰间,而后猛地抽刀出鞘。 噌! 纤长的刀刃出鞘,一抹寒芒一闪而逝,锋芒刺得人睁不开眼。 他定睛一看,刀长三尺三寸,刀身纤长清凉,刀锋锐利,更有一股先天的寒气,冻结人的血液。 “好刀!” “什么名字?” 孟希言见心猎喜,对此刀爱不释手。 王邪微微一笑,而后轻声吟道。 “梅时雪。” “涛雷殷白昼,梅雪耿黄昏。” 他的声音微微低沉,眸中似有追忆一般。 “此刀虽只是上品玄器,然而却是那种罕见的可以不断熔炼材料从而提升品秩的玄器,你且好好珍惜吧。” 说罢,王邪不再多留,转身就走。 “哦,对了,小子,若事不可为,活下去要紧。” 突然,王邪似想到了什么,又回头看向孟希言说道。 这一刻,他的内心不断告诉他,他不仅仅是因为葬神崖而不希望孟希言就这么死去,而是因为他真正地不希望孟希言就这样死去。 “是。” 孟希言拱手一拜,眸眼真诚,一如那日石壕镇,黄昏之下。 蓦地,王邪看着眼前的这个少年,喉咙微动,似是想要说什么。 但最后,他终究什么也没能说出。 他自嘲一笑,而后摇摇头,转身离去,不再有一丝拖泥带水。 乱世将临,又有谁能逃过? ……… 大铁锅旁,两人又坐回了原位。 孟希言盘膝而坐,从怀中掏出一块白布,轻柔地擦拭梅时雪。 他的眼神很平静,内心也很平静。 王邪的内心他都懂,王邪的意思他也懂。 正因为懂,他才分外喜欢这份擦刀带来的平静。在这里,他最孤独,但也最清醒。 “小十二,再来一碗!” 彭归田显然没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开口打断了他的思绪。 当然,也许他注意到了,不过他选择以另一种方式打破小十二忧虑。 孟希言一愣,而后只见彭归田手持汤勺,又给自己盛了一碗汤。 “好。” 这一刻,孟希言内心一暖,继而接过鸡汤,一饮而尽。 不是酒,但暖于酒。 ……… 云刀军区另一边,一座偏殿之中。 张谦坐在太师椅上,表情温润。 “张旭,你如何看待那小子?” “天才无疑。” “我说的是,你会如何对待?” 张谦摇摇头,目光深沉。 “他是一个真正的对手,我很期待与他一战。” “若是你输了又如何?” 张谦眸光锐利,紧紧逼问,不留给张旭太多考虑的时间。 “再战!” “若还是输呢?” “那便输了,我张旭又何曾因为暂时落后于人而惶恐不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