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的荒原被战火点燃,烽烟直冲天际,急报从玄武关一路飞驰至紫宸都: “北漠铁骑三十部合围黑崖关外,主帅般奴扬言:‘铁骑之下,再无边关!’玄武关防线吃紧,守军死战,望朝廷速援!” 乾极宫内,宗邺文接过急报,目光冷冽,手指轻扣案几。他扫视朝堂众臣,沉声问道:“北漠贼寇再犯,妄图撼我大殷边疆,诸卿可有稳固之策?” 兵部尚书杨敬向前一步,作揖说道:“陛下,北漠铁骑行动迅猛,骑射精湛。我军虽守关坚韧,但缺乏机动部队支援,恐难持久。臣以为,应调京师精锐增援玄武关,同时严密防备北漠的佯攻。” 宗邺文微微颔首,随即目光投向苏子恒。苏子恒沉吟片刻,出列道:“陛下,边疆并非完全无援。信王宗邺衡驻守北疆已有六七年,麾下轻骑兵素来骁勇善战,且熟悉北地地形。若由信王率部奇袭,再辅以玄武关守军正面牵制,可一战而胜。” 宗邺文点头,随即对杨敬说道:“杨卿,朕命你确保军需供给,协调京师精锐随时待命,确保万无一失。” 杨敬拱手道:“臣遵旨,必不负陛下所托。” 随即,宗邺文转向东厂提督夏恒:“夏恒,东厂密探是否已探得敌军虚实?” 夏恒拱手答道:“陛下,密探已渗入敌营,消息很快便会传回。” 宗邺文提笔亲书圣旨: “命信王宗邺衡即刻驰援玄武关,配合总兵贺长霖剿灭北漠铁骑;东厂全力探查敌军动向,断其后路,务必一战而胜!” 北疆封地,寒风呼啸。信王府内灯火通明,宗邺衡的手缓缓放下檀木案上的圣旨,目光中透出一丝锋锐。 他抬头看向亲信:“北漠铁骑竟敢再次挑衅,这是我们的机会。传令轻骑兵全体整备,明日出发,与玄武关雪狼营汇合。” 夜色中,宗邺衡登高望远,寒风卷起他的衣袍。他对站在身后的亲将说道:“七年了,边疆虽稳,却未平。战火既起,我们要让北漠知道,犯我边疆者,必将付出代价!” 翌日晨,五千轻骑兵全副武装,在信王的指挥下驰向玄武关。他们脚下的荒原,沉睡的战鼓即将被唤醒。 东厂密探深入北漠军营,伪装成商旅探查军情。密探首领陆平传回密信: “北漠主帅般奴正在等待草原部落的援军,当前粮草补给依赖一条隐秘的北线商道。若粮道被毁,敌军必将军心大乱。” 宗邺衡收到情报,当即下令轻骑兵夜袭敌军粮道。他对部下说道:“这是北漠的命脉,也是我们的突破口。诸位记住,敌人的粮草若断,他们的铁骑便如无牙之狼!” 与此同时,玄武关正面战场风雨欲来。总兵贺长霖站在关城上,看着远处隐约逼近的敌军大军,低声道:“信王若能按时奇袭敌后,我们尚有一战之力。” 副将犹疑道:“大人,若敌军强攻,而援军未至,恐关城难守。” 贺长霖目光一凛:“信王不会让我们孤军作战!传令,全军死守,寸土不退!” 夜幕降临,宗邺衡率领轻骑兵悄然逼近黑崖关北侧。他翻身下马,隐于荒草中,眼前的敌营灯火通明,粮草堆积如山。 “点火!”宗邺衡一声令下,轻骑兵如鬼魅般掠入敌营。火光迅速蔓延,惊叫声、马蹄声响彻夜空,北漠士兵四散奔逃。 般奴闻讯勃然大怒,连夜调派精锐回援,但宗邺衡已率军迅速撤离,只留下熊熊燃烧的粮草堆。北漠的补给线彻底被切断。 失去粮草支援,北漠铁骑正面战场的攻势急剧减弱。贺长霖趁机调动火铳部队与弩骑兵协同反击,将敌军一次次冲锋击退。 在侧翼,信王率领轻骑兵与雪狼营突袭敌军后路,形成夹击之势。北漠军心崩溃,主帅般奴被迫撤军,狼狈逃回草原。 捷报传回紫宸都,宗邺文在乾极宫亲自接报。当即下旨: “信王宗邺衡驻守边疆多年,忠勇可鉴,此番以智勇断敌粮道,护我大殷北疆,赐金甲一副,边军五千石粮草以慰士民;贺长霖守关死战,忠诚守土,晋升镇远将军,加赐黄金千两,以彰战功。其余将士,赏银五万两,分发前线。” 旨意传至边疆,玄武关内,贺长霖率众跪拜,肃声道:“末将谢陛下隆恩,必以死守土,不负朝廷!” 宗邺衡接旨后,平静地说道:“皇兄圣意,臣铭感于心。北疆虽稳,但敌未平,臣会继续守土,让北漠不敢再犯!” 传旨太监回京后,对宗邺文复命:“信王殿下忠心耿耿,边疆将士莫不钦服。” 宗邺文点头,却不语,眉宇间掠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夜晚,宗邺文站在乾极宫高台,俯瞰万家灯火。他对苏子恒说道:“信王驻边多年,威望渐盛,此次大捷,他的声望只会更高。你以为,这是朕的幸,还是祸?” 苏子恒沉声道:“陛下,信王忠诚无二,且边疆之地需要他这样的威望以安抚人心。臣以为,威望虽盛,但若以恩笼络,必为国之长城。” 宗邺文目光微动,缓缓道:“但朕始终记得,兄弟之争,往往藏于信任之中。” 北疆的战火虽暂时平息,但皇室内部的潜流却愈发暗涌。宗邺文明白,这场江山的棋局,远未到终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