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皇女开府的局面逐渐明朗,承德王宗邺晟在淮南招贤纳士、积极整顿地方事务,试图稳固在江淮水道的控制力;信王宗邺衡虽表面恪守分封之职,但暗中频繁招募草原部族;而瑞王宗邺宣在澹海港的行动也逐渐暴露,他利用海贸之名扩展私人的经济网络。 安公主宗清婉则继续在江南协助东宫推进改革,她的积极作为不仅稳住了地方局势,还收获了江南商贾与百姓的好评。然而,随着宗室开府的深入,原本平静的权力网络开始暗潮汹涌。 淮南,承德王府内。 宗邺晟手捧江淮水道的航运图,低声说道:“江淮水道连接南北,是大殷的经济枢纽。只要我能完全掌控此地,就能在朝廷与东宫面前争得更多筹码。” 一旁的幕僚李庚劝道:“殿下,江淮士绅对东宫改革颇为不满,若能加以笼络,他们必然会支持殿下。而江淮的水军虽归舶司管辖,但在实际调度中,殿下仍有机会施加影响。” 宗邺晟微微一笑:“江淮的富庶为大殷所倚重,我若能为朝廷与地方分忧,东宫岂能轻易干涉?” 然而,他并未注意到,府外一名侍从在暗中注视着这一切,并将消息悄然送往东宫。 澹海港,瑞王宗邺宣府内。 宗邺宣对心腹说道:“东南海贸资源丰富,我虽表面负责港口管理,但舶司的权力掣肘颇多,难以施展拳脚。不如另辟蹊径,通过海外的商路扩展我们自己的势力。” 心腹低声回道:“殿下,昭明国近期在南海的活动增多,若能与之合作,或许能为我们打开新的贸易通道。” 宗邺宣若有所思:“昭明国虽是外邦,但若其能为我所用,未尝不是一条捷径。不过,此事须极其隐秘,绝不能让舶司和东宫察觉。” 然而,他并未想到,东厂密探早已在他的府中布下眼线。 苏子恒将关于承德王与瑞王的密报呈给宗邺文,说道:“殿下,宗邺晟与宗邺宣的动作越发明显。承德王试图掌控江淮水道,并借此稳固在地方的影响力;而瑞王则在暗中谋求与外邦合作,这已触及大殷的底线。” 宗邺文冷笑道:“果然,他们都不安分。江淮与澹海港本是朝廷的重要枢纽,绝不能任由宗室染指。子恒,你以为该如何应对?” 苏子恒思索片刻,提出三点建议: 加强监督:派东厂与锦衣卫联手,加强对淮南与澹海港的监控,尤其是宗邺晟与宗邺宣的私下往来。 调动地方势力:通过舶司与巡察使,加强对江淮与东南的直接管控,避免宗室势力进一步扩张。 引导矛盾:利用江淮士绅与宗邺晟之间的微妙关系,挑起地方势力与宗室的矛盾,从内部削弱其影响力。 宗邺文点头:“此计甚好。尤其是第三点,江淮士绅自恃根深蒂固,与宗室的利益必有冲突。本宫会令舶司配合巡察使,从中推动这一局面。” 就在东宫忙于对抗宗室的同时,边疆的局势再度恶化。鬼方国与赤焰盟余党的联合行动让玄武关频频告急,何仲秋的奏报中提到:“鬼方叛军近期调动频繁,疑似试图集中兵力发动突袭。边疆的粮草补给压力极大,请朝廷速派援军。” 兵部尚书杨敬在朝堂上提议:“殿下,边疆的局势已至危急关头,应立即增调军力,并派太监监军,以稳军心。” 户部尚书刘行道却表示反对:“边疆粮草供给已几近极限,若再增兵,恐拖垮财政。殿下需三思。” 宗邺文当机立断:“边疆之事关乎国本,粮草虽紧,也不可退缩。即日起,调雪狼营两营精锐至玄武关,同时责成户部筹措军需,不得有误。” 他又看向杨敬:“至于监军之事,可暂由锦衣卫负责,无需再派内廷太监干涉。” 杨敬躬身领命,刘行道则无奈退下。 东宫的布局逐步展开,但宗室的隐秘动作却愈发复杂。承德王的士绅笼络计划、瑞王的海外商路扩张,以及鬼方国与赤焰盟的再度崛起,成为东宫不得不直面的多重挑战。 在一次夜间密会中,苏子恒对宗邺文说道:“殿下,宗室的动作虽有隐患,但更大的威胁在于边疆的外邦势力。若昭明国、鬼方国与赤焰盟联手,边疆与内地将同时承压。” 宗邺文沉声道:“不错。这些乱象若不平息,父皇也不会放心将江山交给本宫。子恒,我们的棋局才刚刚开始。” 夜色深沉,东宫内灯火通明。宗邺文立于地图前,望着标注着江淮、澹海港与玄武关的关键点,低声说道:“江淮、澹海港与边疆,皆是大殷的命脉。若不能稳住此三处,我与东宫的威望便无从谈起。” 苏子恒从容答道:“殿下请放心。乱象虽多,但东宫的布局已渐成体系。只需一场精准的雷霆行动,便可稳住朝堂、震慑内外。” 宗邺文点头:“好。这一局,我们不能输,也绝不会输。” 东宫的每一步,已如棋盘上的杀手锏,一场新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大殷的未来,也在这场权谋的较量中逐渐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