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夜澜默然了一会,开口道:“报警。” 季天明和顾玉心齐声道:“不可以报警。” 季夜澜反驳道:“就算不报警,警方也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很快他们就会找上门来的。” 季天明满眼怒火,上前揪住他的衣领怒道:“是不是你报的警,你想害死小铭吗?” 季堂大喝一声,“天明,放手。”说着上前将季天明的手硬生生拽了下来。 季天明无处发泄,只能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 季夜澜刚要开口说话,常叔走进来喊道:“老爷,余队长来了。” 季老爷子脸色冷然,“不见。” 常叔有些为难,“他说是过来调查一些案件的,说市民有义务配合警察提供信息。” 季老爷子双目一闭,知道无可避免,只能扬了扬手,“让他进来吧。”余帆很快就走了进来,先和各位打了一个招呼,但是没有一个人回应他,他也不介意。 季夜澜拿着季太明手机里收到的照片给他看,余帆有些吃惊,这绑匪的效率挺高的啊,刚见面不久,就收到照片了,他看了看照片的拍摄角度,推理出当时拍照的人就在东南方向,立即打电话给警局,通知交通部调去了那一段路面的监控,果然看到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在举着手机对着他们拍照。 “立即给我查清这个男人的所有背景。”余帆又是一通电话打去了信息科。 很快关于这个男人的信息就发了过来,原来这个人叫李光,是个惯犯,之前就因为绑架勒索罪被抓了坐了牢,前三个月才放出来,没想到又做起了老本行。 “这种人就应该千刀万剐,都抓进去了坐牢坐到死就好了,还放出来干什么,这不是害人吗?”季天明看到绑匪的信息,气得骂了起来。 顾玉心喃喃道:“知道是谁又能怎么样,能找到小铭在哪里吗?” 季夜澜想着李光可以这么精准地拍下他和余帆的照片,说不定早就在他离开幸福小区的时候就开始盯着他了,难道真的是他绑架了小铭? 余帆和季天明顾玉心细细问了小铭失踪的经过,思索片刻,立即吩咐属下陆辞和方海赶往游乐园,将那一段时间游乐场的监控再看一遍,看看李光有没有出现过? 陆辞和方海很快就从监控中发现李光确实出现在了季天明一家三口玩乐的周围,看样子是在寻找机会下手,而且期间李光还和另一个有接触,还时不时地交谈,很明显是同伙。 两人很快又让信息科的同事调查了同伙的身份,他叫李岩,和李光同一个村的,自小就是个狠角色,打架斗殴是家常便饭,经常出入派出所,自从李光出狱后就一直跟着他混。 余帆看完两人发来的信息,叹了一口气,“现在可以确定是李光和李岩绑架了小铭,而且是蓄谋已久,只要找到他们,自然就可以找到小铭在哪里了。” 季天明此时此刻充满了懊悔,他当时为什么不陪着顾小铭去洗手间,要是他陪着去了,小铭兴许就不会被绑走了。 顾玉心更加悔恨,她就不该让顾小铭回季家,顾小铭为什么会被绑架,十有八九是因为季家的钱,因为季家长孙嫡子的身份,若是他的身份没有人知道,就不会有这场灾祸,她下定决心,若是顾小铭回来,不管怎样她一定要带他离开季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晚上的时候,季昭,殷离,柳拂衣因为担心顾小铭也过来了,这时三人才从季堂口中知道顾小铭被绑架的事,三人都吃了一惊。 “有线索了吗?”柳拂衣看着季堂问道。 季堂便将今天余帆过来的情形说了一遍。 “报警了?”殷离有些奇怪,一般这种情况绑匪都会要求不许报警的,而季家却通知了警察,这不对吧。 季堂叹了一口气,又将季夜澜所说的警方接到举报电话的事说了一遍。 柳拂衣听到这话看了不远处的季夜澜,见他逆光而立,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 有了绑匪的线索,余帆立即行动起来,带着陆辞和方海以及十几个警员经过对李光和李岩的跟踪调查,终于摸清了他们的去向,西郊的一栋废弃楼里。 监控显示,李光在拍下季夜澜和余帆的照片之后就开车出了市区,接着前往东郊方向,东郊一带十分偏僻,没有监控,但是根据观察,能居住藏人的地方也就只有那数十栋废弃楼,里面住了不少流浪汉和乞丐。 余帆,陆辞,方海带着警员拿着李光和李岩的照片经过一系列的勘察和询问,知道两人独自住在最里面最阴暗的一栋废弃楼里,还说离得近的话偶尔可以听到孩子的哭声,一开始他们都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 余帆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想出了一条办法,派遣两名警员乔装打扮成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流浪汉,悄无声息地潜入的废弃楼内,暗中侦察里面的情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外等待的人都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终于,那两名假扮成流浪汉的警员回来了,汇报说,绑匪仅有李光和李岩二人,而可怜的顾小铭则被囚禁在二楼的靠楼梯的房间里。原来,他们在靠近那个房间时,清晰地听到了小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声。 余帆听闻这个好消息,当机立断,迅速下达命令,让其余警员严阵以待,分散埋伏在废弃楼的各个角落,随后,他率领着陆辞和方海,如离弦之箭一般径直冲向楼上。 余帆等人刚刚冲上二楼,恰好与正准备下楼的李光和李岩撞个正着。双方对视瞬间,气氛骤然紧张到极点。 说时迟那时快,陆辞和方海毫不迟疑,身形一闪便如同猛虎下山般扑向对方。只见他们身手矫健,动作干净利落,一人对付一个,眨眼间便成功将李光和李岩牢牢制服在地。 余帆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二楼一间紧闭的房门前,飞起一脚猛地踹开。房间内空空如也,不见半个人影,唯有一台孤零零的录音机摆在地上,不断传出小孩子凄惨的哭声。 刹那间,余帆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僵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