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最终还是答应了,他深知自己如今只能戴罪立功,才能保证妻子的安危和名声,毫不犹豫应下。 第二天上午,徐成换了衣服直奔虎头营。 虎头营在一处山顶,白恕和齐圳扮作徐成的同伴,三人骑着马一炷香就到了山头。 门口有两个壮汉守着,看见徐成这个熟面孔,乐呵呵同他打招呼。 “前几天不是才来过,今儿又来了?” 徐成也笑得熟络:“最近生意好,胡老大在里头?” 汉子笑笑:“在。” 徐成懂事地拿出几两碎银给他们,而后带着白恕二人下马进去。 虎头营内都是白色营帐,只有最远处靠在山脚下那个石堡不同。石堡完全由石头搭建,上头还挂着一把大锁,看样子正是存放军资的地方。 武炎镇如今的天气十分干燥,满地的落叶踩上去咯吱咯吱脆响。 徐成面见胡冲,说明来意后,又寒暄几句,胡冲才叫人去拿军资。 整个营帐的人都在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若想这会儿脱身去四处查看显然是不可能的事,看来只能到晚上再下手了。 三人用叶溪给的银子买了五十支羽箭,和烟弹,火药,装备齐整便下了山回到客栈。 叶溪坐立不安总算等到他们回来,拿过购买的军资一看,果然正是在青苍军里偷拿的那些! “没错!” 林山倦点点头,把准备好的纸笔摊开:“把那里边的图简略画给我看看,晚上我再去看看。这么多火药,就算我们将其包围,惹得这些人狗急跳墙,到时候自己人难免也多有死伤,这罪过必然会落到你们头上。” 叶溪十分感激,但这种以身犯险的事她万不可能推给林山倦去做。 “我去吧,说到底这是青苍军的失察,怎能让你……” “我武功确实不如你,但这种暗查的事,你应该是不如我的。”林山倦也没再多拉扯,“尽早解决这里的事,我们三个也好尽快把胡群拿下。” 不然胡群和胡冲兄弟齐心,这样的地头蛇可不好处理。 叶溪摇摇头:“那我与你同去,我不能看着你只身犯险。” 林山倦知道她的性子,无奈只好应下。 入夜,两人换了夜行衣摸到山上,为了吸引守卫的注意,林山倦特意掏出火折子点燃枯枝,丢到中间的营帐里去。 本就是天干物燥的时节,加上遍地都是枯枝落叶,火势瞬间蔓延成一片。 “快救火!快!” 虎头营内一片混乱,林山倦和叶溪在石堡前边汇合,大门上挂着一把大锁,叶溪举起匕首要打落,被林山倦拦住。 她拿出早就预备好的铁丝捅进锁孔,转了几圈就把锁撬开,看得叶溪目瞪口呆。 正如她们所料,石堡确乎就是存放军资的地方。叶溪仔细查看刀枪盔甲等物,林山倦则再往里走去看火药。 火药整整齐齐码放在最角落,此处并不潮湿,可见存放之小心。 这么大一批火药显然不能光凭她们两个搬走。外头的人还在喊着救火,林山倦冒出一个想法来,低声和叶溪说了,两人便一起开始行动。 她们趁乱一人抱着几包火药跑出去埋在营帐各处,然后又抽出许多引信,最后偷了几桶水回来,把所有的火药全部淋湿之后才关了门,重新上锁,继续分头藏在虎头营内。 后半夜,火势总算扑灭,匪徒们一个个累得怨声载道,各自回营帐倒头就睡。 林山倦和叶溪迅速开始行动,将埋起来的火雷引线连接起来,埋在土里,最后将两端抛出墙外,这才撤出。 当晚,叶溪便去了最近的城防营调兵,次日天明,虎头营的人才睡醒一觉,外头便浩浩荡荡响起一片喊杀之声。 胡冲吓了一跳,手下连滚带爬进来禀报:“头儿!山下有个什么安南郡主,带着许多人来围剿了!” 安南郡主的名声在靖国之内倒是没有镇南将军那么响亮,胡冲冷笑一声: “追得倒是快!” 陈强听说这个消息也急匆匆赶来:“我们敌不过她的!这个女人在南境威名赫赫,比她的父亲和兄长还要令南蛮人胆寒,不如尽快从地道尽量转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胡冲不以为然:“安南郡主?她一路追你到这儿,就是她的黄泉路!且看我如何为你出气就是了!” 石堡的钥匙毕竟在胡冲这儿,陈强苦劝无果,只能战战兢兢在山上等。 胡冲披挂整齐带着人呼啸下山,半山腰时与林中的叶溪相遇。 “你就是安南郡主?” 叶溪瞧着他正指着自己的刀锋冷笑:“无名之辈,也配直呼本郡主的称号。现在缴械投降仍有转圜余地,执迷不悟,便只剩一死!” 胡冲哈哈大笑:“小娘们儿,老子倒是要看看你多大能耐!” 胡冲自小习武,又膀大腰圆,平常欺负平头百姓多了,信心也膨胀到了一定程度。 林山倦远远看着,替他叹息。 两人交手不过几招,叶溪便一枪挑着胡冲的铠甲,把他整个人都挑着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