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接了文件袋要看,两边的人不知谁喊了一声,又要吵架。 白嘉月二话不说一把将沈淮拽在身后,然后从腰里拔出枪,咔嚓上膛,那动作叫一个行云流水。 然后随手一抓离她最近的一个人,也不知是哪边的。 …… 没抓住。 这就尴尬了。 好在朗嘉誉一直站在白嘉月身边,对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见她一抓没抓住,往前一步,抬手就揪住了那个倒霉蛋的领子往下一拽,把他拽到了白嘉月的高度。 朗嘉誉的存在,不但要保护白嘉月的安全,还要保护白嘉月的面子,保护白嘉月的气场。 白嘉月一抬手,枪就这么顶在了那人脑袋上。 “都给我站着别说话。”白嘉月高声道:“不然都打死就地埋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巡捕房的人,只有朗嘉誉非常淡定,习以为常。 虽然白嘉月是个特别讲道理的姑娘,但她真不是个脾气温和的姑娘。邢子默带大的妹妹,怎么温柔的起来? 对白嘉月的教育,当年家里是有争执的。 读书当然没问题,大户人家的孩子,不论男女都要读书,很多还要去留学,别管能学会什么,反正是个光环。 但是学枪,就是邢子默力排众议了。 邢子默说的也很简单。 妹妹那暴脾气,上学,是为了让她心平气和的对别人说话。 但现在这乱糟糟的世道,学枪,是为了让别人心平气和的听她说话。 白嘉月觉得很有道理,学枪虽然也吃了点苦,但是和学拳脚相比,那都不算什么了。 白嘉月深以为然。 比如说她和沈淮的第一次见面,要不是因为枪在手,沈淮能那么和气的跟她讲道理吗? 白嘉月一出场就震住了全场,一瞬间,坟地里只有风呼呼的声音。 朗嘉誉一手揪住一个人的领子,一手按在腰上。 大家都觉得,虽然他不像是巡捕房的人,但是看起来,更可怕,好像真的会杀人。 沈淮第一次有被保护的感觉,这感觉相当奇怪,白嘉月的背影瞬间高大了起来。 他淡定的站在白嘉月身后,从文件袋里抽出报纸看了起来。 “原来是这样。” 看完之后,沈淮将报纸塞回文件袋,说:“你,你,你们两个跟我过来。” 两边各来一个人,能说上话的人。 两人互相瞪了一眼,走了过去。 将两个人叫到一旁,沈淮道:“行了,不用吵了,我知道这事情是怎么回事了。” 两边,一个是身穿大衣的男人,叫做宁伟彦。 另外就是穿着布衣的老者,叫缪高。 四十年前,缪高在宁家做工,是宁家老爷子宁英睿的跟班。 宁英睿那时候已经五十出头,身患疾病,不能根除,每每痛苦不已,和许多有钱人一样,相信了仁爱医院的说法,开始信教,花大价钱,买神水。 但神水没多大作用,虽然宁英睿花了很多钱,买了很多神水,可病没有好,辗转病榻十来年之后,还是去世了。 缪高在宁家做了几年工,有一个孩子叫缪斯伯,因为孩子生了重病,也无心事情,早早的离开了。宁英睿可怜他遭遇,还给了一些钱。 这次,沈淮本来是去宁家,想要打听一下曾经喝过神水的宁家老爷子宁英睿,在过世之前有什么特别的情况的,没想到一问,倒是问出一桩旧事来。 宁伟彦说:“我父亲喝了神水,没有作用,我怀疑他喝的根本就不是神水,神水,被人调换了。” 沈淮对四十年前的恩怨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既然现在是巡捕房探长,也不能说我不听我不听。 宁伟彦说:“我怀疑换了他神水的,就是当时他身边的伙计,一个叫缪高的伙计。” 沈淮问他为何会有这种想法。 四十年前,宁伟彦也只是个不足十岁的孩子,怎么就知道那么多。 宁伟彦的理由很充分。 “我们家的工钱高,我父亲也同情他,按理说,家里正是要用钱的时候,他应该珍惜这份工作才对,为什么突然要走?” 家里的孩子又不是没人照顾,母亲照顾孩子,顶梁柱的父亲不出来赚钱,是说不过去的。光照顾没有钱,拿什么看病呢,怎么过日子呢? 但缪高义无反顾的辞了工。 他辞工的时候,正是仁心医院关门的前几天,宁家在这之前,花了大价钱,买了许多神水在家中。 那些神水,缪高是无论如何也买不起的。 沈淮当时听着还是觉得不太明白。 “即便如此,也不至于让你怀疑缪高换了神水吧。” “有两点。”宁伟彦说:“第一,那些神水我父亲喝了,一点效果都没有。第二,我后来得知,缪高儿子的葬礼办的十分诡异,我怀疑这个坟……” 宁伟彦一指一旁缪斯伯的坟。 “我怀疑这个坟里是空的,他儿子根本就没死。他偷走了神水,救了自己儿子,怕事情拆穿之后宁家追究,所以设计了他儿子假死的谎话。”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