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斯羽很少在她面前显露脆弱的一面,他一直都是成熟稳重的,即便不开心,最多就是生闷气,不和自己说话。 温念不禁想到了幻境里的他,同样的破碎眼神,卑微地祈求自己不要嫁给别人,她心脏猛地收紧,愧疚又无措地低下头。 半晌,她声音低低地说,“我没有不要你,你别乱想好吗?” 温斯羽唇角轻勾了勾,语气仍有些低落,“你答应过我,要陪我一辈子的,还记得吗?” 温念点点头,“记得,我不会食言的。” 陆狸听得默默翻白眼,温斯羽本来就占据优势,再示下弱,装装可怜,还有他和周予初什么事。 他得抓紧时机上位才是。 回到家用过午饭,因着下雨的缘故,他们没再出门,就在院子里品茶聊天。 萧郴答应了姜馨月给她做蛋糕,但他没有食材,也不会做蛋糕,只能求助温斯羽。 温斯羽挑眉看他一眼,略微思忖后点了点头,而后让温念取出食材,去了客厅指导他。 林子霄想到什么,也起身跟了过去,好歹是他堂弟的生日,礼物没有,蛋糕还是要有的。 剩下的八个人,在院子里聊了会天,分成了两波队伍,一波下棋,一波打麻将,麻将桌是温念从家里带来的,以前她母亲常邀朋友一起来玩,温念耳濡目染,也学会了打麻将。 陆狸说自己不会,搬了椅子坐在温念旁边,要跟她学习技巧,可谁都能看出来,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温念堆好牌,一只手刚刚落下去,就被人握住了,她脸色一烫,想要抽回手,可那只手被握得很紧。 林斐坐在陆狸旁边,目光不经意扫过去,不由地一惊,这两人进展这么快的吗?都牵上手了。 周予初在另一边,同样看到了这幕,他眸光沉了沉,将手中的牌丢出去,催促温念,“该你了。” 温念意识到几人在看自己,猛地用力抽出手,身子也随之倾斜,重重往后倒去。 她并没有摔到地上,而是落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心脏因为受惊剧烈跳动着,而她的手为了保持平衡,下意识抓住了男人的手。 她缓缓抬起眼,视线对上那双漂亮的深棕色眼睛,心跳得越发快了。 “抱够了就松手吧,这么多人看着呢。” 陆狸不悦的声音传来,温念才慢半拍地意识到眼前的处境,连忙站起身来,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周予初目光投向陆狸,眼底带着冷意,“你也知道有人在看,就不能收敛一下吗?” 陆狸轻笑一声,意有所指地说,“我已经很收敛了。” 两人话语间带着醋意,又好像达成了某种共识。 温念听得尴尬不已,抬起脚踩了陆狸一下,眼神警告他别再乱说话,又转向周予初,安抚地一笑,“我们接着打牌吧。” 姜馨月饶有兴致地看着三人,脸上带着姨母笑,“没事,你们继续,我们爱看的。” 林斐点点头,头一次和姜馨月统一战线,“是啊,不用在意我们。” 温念胡乱抽出一张牌打出去,“好了,别开玩笑了,打牌吧。” 姜馨月看了眼牌局,得意一笑,将手中的牌推倒,“哈哈,胡了!” 他们又接着玩了几盘,都是姜馨月赢了,这张桌上认真打牌的,就只有她和林斐,另外两人心不在焉的,出牌都是随便一丢。 很快到了晚饭时间,因着有人过生日,温斯羽亲自下了厨,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众人围坐在餐桌前,有说有笑地用完餐,又将两份生日蛋糕端上桌。 林斐瞧了眼林子霄给自己做的蛋糕,倒比他想象得要好,看起来有模有样的。 姜馨月对自己的蛋糕也比较满意,看得出来萧郴是用心做的,裱花图样虽然简陋,但作为初学者的作品,已经很不错了。 两位寿星各自闭眼许了愿,然后吹灭蜡烛,切了蛋糕分给众人。 热闹了一晚上,众人陆续回房休息,姜馨月想起答应萧郴的事,洗漱过后又穿好衣服去敲他的房门。 萧郴打开门,退后两步让她进了房间,直白地问,“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姜馨月拉开一把椅子坐下,目光投向男人俊美的脸,不答反问,“你对我,真的没有一点兴趣吗?” 萧郴抿了抿唇,没说话。 姜馨月尝试勾搭他一个月了,此刻已经到了极限,她是一个懂得放弃的人,强扭的瓜不甜,没了这颗瓜,外面还有一片瓜田,何必执着于他呢。 想通这一点,姜馨月释然地笑了笑,将自己知道的关于他母亲的事,悉数告知了他。 书里对这段故事描述并不多,只说他原本家庭和睦,可就在他母亲怀上二胎后,他父亲染了酗酒赌博的毛病,经常夜不归宿,而他母亲因此得了抑郁症,后来她在医院生下一个女儿,却在半夜被人偷走了。 萧郴对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他觉得是自己没照看好妹妹,才让妹妹出了事。 可他不知道的是,偷走他妹妹的其实是他父亲,他父亲欠了一笔赌债,为了还债,便将刚出生的女儿卖给了人贩子。 而他母亲在得知这件事后,依旧将他妹妹的事归咎于他,对他动辄打骂。 萧郴长大后试图寻找妹妹,可时间过了太久,想找到她简直难如登天,再后来他去了国外留学,同母亲彻底断了联系。 直到半年前,他母亲突然打来电话,说找到他妹妹了,让他回来一趟。 他匆忙赶回国内,却遇到了丧尸病毒爆发,他母亲也不知所踪。 故事里并没直接点明他母亲的结局,但姜馨月觉得,十有八九是变成丧尸了。 萧郴静静地听完,脸上并没多余的表情,他轻声问,“那你知道我妹妹是谁吗?她还活着吗?” 姜馨月摇摇头,她对此知道的并不多,“书里就提了一句,说你妹妹被卖给人贩子后,又在半路被警察救了,送到了孤儿院,其他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聊到这里,姜馨月起身告了辞,临走到门口,她突然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你妹妹是属兔的,跟温念是同岁,很巧的是,温念就是从孤儿院被抱养的,你们又是来自同个城市,说不定有点渊源呢。” 萧郴呆愣了片刻,眼神微微一亮,他这辈子唯一的执念就是找到妹妹,但凡有一点可能性,他也想去验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