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军在朱棣的率领下,势如破竹,却在渡江一事上遭遇了重重阻碍,久攻不下,无奈之下,朱棣甚至已做好了接受和谈的准备,然而,局势就在这时出现了转机。 朱高煦,朱棣的次子,引兵前来支援。他的到来,让燕军原本严峻的兵力状况得到了极大的补充,宛如给陷入僵局的战局注入了一剂强心针。 朱棣见二儿子赶来,眼中满是欣喜,那原本因渡江受阻而黯淡下去的目光,瞬间又燃起了希望之火。他拍着朱高煦的肩膀,大声鼓励道:“努力罢!你兄长的身体虽说有了好转,可底子终究还是太差了呀。” 朱高煦何等聪明,一听这话,心中顿时活络起来。父王的大军已然兵临长江以北,只要成功渡过长江,那京师便近在咫尺,唾手可得。等父王攻克京师,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帝位,自己身为皇子,又向来深得父王偏爱,如今父王这般言语鼓励,岂不是意味着,只要助父王顺利渡江、拿下京师,待父王登基之后,那储君之位说不定就会落在自己头上! 想到这儿,朱高煦只觉热血上涌,浑身仿佛有无尽的力量。他当即率军加入到渡江作战之中,站在渡船上,朱高煦情绪激昂,对着身边的将士们高声喊道:“众将士们,只要渡过长江,京师就在眼前!今日便是咱们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只要击退守军,成功渡江,往后荣华富贵那是自然少不了的!都随我杀呀!” 话音未落,朱高煦一马当先,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敌军冲了过去。燕军将士们见王子如此英勇无畏,个个士气大振,纷纷呐喊着,紧跟着朱高煦奋勇拼杀起来。 盛庸奉命据守长江天堑,此前与燕军多次交战,本以为燕军在渡江一事上已是强弩之末,没了办法。却不曾想,今日这燕军竟好似换了一副模样,尤其是那朱高煦,身为王子,不仅战力非凡,而且今日更是一副奋不顾身的劲头,率众拼杀得格外凶猛。南军渐渐抵挡不住,盛庸无奈,只能退守瓜洲,赶忙重新布置防线。 经此一战,燕军气势如虹,而南军那边,一支水军部队眼见燕军势大,权衡利弊之后,竟也选择了投降过来,这让燕军的声势愈发壮大。 六月初三日,燕军顺利自瓜洲渡江,再次向盛庸的防线发起冲击。此时的燕军士气正盛,而南军则士气低落,此消彼长之下,燕军很快就冲破了盛庸的防线,大败敌军,而后马不停蹄地向着镇江进发。 六月初六日,镇江守将站在城楼上,望着城外严整且气势汹汹的燕军,心中满是畏惧。他暗自思忖,如今朝廷败局已然显现,况且燕王本就是皇室宗亲,自己又何苦为了所谓的气节,搭上这满城将士和百姓的性命呢? 想到这儿,他对手下将士说道:“如今燕军势不可挡,咱们若是抵抗,恐怕城破之日,便是你我命丧之时,倒不如降了吧。”麾下将士听了,也觉得有理,于是,镇江城便放弃了抵抗,开城投降了燕军。 六月初八,燕军一路进兵,已然抵达了距离京师金陵东面约三十公里的龙潭,并在此地驻扎下来。消息传入京城,朝野上下顿时一片哗然,整个金陵城都陷入了人心惶惶的氛围之中。 朱允炆满脸焦虑,在宫殿内来回踱步,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那些前往各地募兵勤王的大臣,至今毫无消息,援军也迟迟不见踪影,他心急如焚,赶忙召来方孝孺以及几位重臣问计。 朱允炆焦急地问道:“诸位爱卿,燕军如今已经至龙潭,京师危在旦夕,你们快说说,这可如何是好?” 一位大臣赶忙拜倒在地,急切地提议道:“陛下,燕军来势汹汹,咱们根本无法力敌。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陛下不妨趁着燕军还未围城,赶紧离开京师,另寻地方发展,以待日后复兴!” 朱允炆听了这话,并未回应,而是把目光投向了方孝孺,问道:“先生以为如何?” 方孝孺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大臣,沉思片刻后,拱手回道:“陛下,城中如今尚有二十万兵马,朝廷并非毫无还手之力。依臣之见,陛下应当下令众将士坚守城池,等待各地勤王之师赶来救援才是。况且,君王为社稷而死,本就是理所应当之事,陛下万不可轻易弃城啊。” 旁边另有大臣着急地说道:“陛下,如今形势实在危急,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要不咱们还是先撤往内地,保存实力,待各路兵马赶来,朝廷兵强马壮了,再杀回来也不迟呀!” 方孝孺立刻反驳道:“万万不可!一旦弃城而逃,人心必然离散,到那时,这大明江山可就真的要落入燕王之手了。” 朱允炆听了方孝孺的话,觉得很有道理,点头说道:“方先生所言极是,那依你之见,当下该如何拖延时间等待各路勤王兵马呢?” 方孝孺回道:“陛下,可再派朝中大臣以及在京诸王前往燕军处谈判,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也好拖住燕王,为援军的到来争取些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