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只鬼是只水鬼吗?” “应该是。最开始遇到它的时候,他就是用控制着海水把我们从桥上卷下去的。” “就在诸浦岛连着长岛的那座桥是吗?” “是的!” “那你们平时都是这样与那只鬼联系的?” 村长摇了摇头,脸上写满了无奈与悔恨,“其实也没有什么固定的方式,只是每次我们都会把人带到那座桥上,丢下去后,如果有事他就会浮到海面上和我们说!” 定一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随便哪个位置丢下去都可以吗?” “我……我一般都会跑到桥中间再丢。”村长犹豫了一下说道。 定一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在跪在地上的两人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后缓缓说道: “虽然你们事出有因,不过到底还是杀人了,我先去处理那只鬼,后面会把你们送给警察,至于到了警察该怎么判就是警察的事情了!” 村长闻言,泪水再次涌上了眼眶,他哽咽着点了点头,“应该的,这些年我们早就被自己内疚的心理折磨的不成样子了,只要您能把这鬼杀了,就算您不把我们交给警察,我们自己也会去自首的!” 定一冷笑了一声,“我看你家的日子过得还挺滋润,可不像是被折磨的样子。” 村长闻言,只能将头埋得更低,趴伏在地上,没有再做任何辩解。 盯着地上跪着的两人,定一抬起左手在下巴上摩擦了两下。 主动交待的话,也不知道有多少可信度,自己去确认下也好,反正两人也跑不掉。 “我先去处理那只鬼了,你们别想跑!” 见两人跪在地上没有动静,定一转身走出屋子,目光看向院墙上静静站立的白羽。 “你监视着他们,如果他们跑了的话,就跟上他们,如果分开跑的话,跟上村长,我去找那只鬼!” 白羽闻言,轻轻点了点头,目光坚定而锐利。 ...... 屋内。 在定一走后,父子两仍保持跪在原地的姿势。 勇人的双眼紧盯着身旁父亲略显佝偻的背影,他轻轻挪动膝盖,试图缓解这份僵硬带来的不适,终于忍不住以几乎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道: “爹,那猎鬼人,应该已经走远了吧?” 村长闻言,身形微微一顿,似乎在权衡着什么。 片刻后缓缓站起身,目光穿过窗棂,望向门外那片未知的黑暗,缓缓吐出一句话:“嗯,看样子,他是离开了。” 勇人见状,也连忙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尘土,几步走到村长身旁,问道:“爹,你怎么突然主动说出来我们帮鬼抓人的事了?” “他已经察觉到我们有问题了!我们今天的计划不可能成功的!” 勇人疑惑的问道:“他怎么察觉到的?” 村长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身影向着门外走去,想看下猎鬼人走了没。 来到院内扫视了一圈,村长的目光迅速被院墙上站着的白鸟给吸引了过去。 双方目光对视了起来。 村长默默的退回了屋内。 勇人看着村长问道:“爹,既然事情已经暴露了,要不我们跑路吧?” 村长摇了摇头,“跑不掉的,外面有只海鸥在看着我们,我想应该是刚才那猎鬼人留下了监视我们的。” 听到村长的话,勇人不由感觉到了一阵焦虑。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啊?就在这等着吗?” 没有得到回话,勇人朝着父亲望去,只见父亲正静静的坐在凳子上。 无奈,勇人也只好坐了回去。 两人在屋内沉寂了一会儿。 勇人看着眼父亲,迟疑了下问道:“对了,爹,娘以前不是被你推到后面才被鬼吃的吗?那鬼不也是看我们狠心才挑我们帮他找人的吗?” 村长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狠狠地瞪了勇人一眼:“我要是这么说了,那猎鬼人还能饶过我们吗?” 勇人闻言了然似的点了点头,随后继续问道:“爹,你说那猎鬼人要是杀了鬼的话,我们真的要被抓去给警察吗?” “这还算好的了,至少有你二叔能帮的上忙,到时候应该不会有太大事。” “那要是猎鬼人被鬼杀了的话,那鬼会来找我们吗?” “我怎么知道?” “那我们现在就在这儿继续等着吗?”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多废话!” 村长气愤的道。 本来就不大好的心情被自己儿子问的更加暴躁了起来。 勇人眼见自己的父亲发火后,缩了下头,终于不再问了。 望着完全没有往日嚣张气焰的儿子,村长忍不住暗骂一声。 欺软怕硬的东西! 两人坐在原地焦躁的等待了起来。 ......... 夜。 长诸大桥。 定一伫立在桥的边缘,目光紧紧锁定在桥下的海面,羽织在夜风的轻抚下,缓缓摇曳。 海面漆黑一片,仿佛能吞噬所有的光线与声音,只有在海浪轻轻拍打桥墩的瞬间,月光才会吝啬地洒下几缕银辉,映照出海面波动的轨迹,但很快又被黑暗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