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念瑶愣在原地,怎、怎么会这样。 她妈妈怎么可能和别人斗殴,绝对不可能! 有人害她妈妈,肯定有人害死了她妈妈。 她匆匆赶到第一医院,只能看到莫温琴盖着白布的尸体。 莫温琴与人斗殴,当场被打成重伤,紧急送到第一医院抢救,但伤得太重了,在送来的过程中就已经去世。 谁也无力回天。 方念瑶手颤抖地去掀开白布,当看到莫温琴毫无血色的脸时,两眼一黑,直接晕了过去。 方重阳拘役还没有结束,葬礼只能靠方念瑶来处理,然而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把她整个人都弄垮了,整日以泪洗脸,别说处理后事,她连站都站不起来。 陆城没办法,只得替她操办。 莫温琴是个犯人,葬礼不敢搞得太大,低调地处理完了。 不到一周时间,一切都尘埃落定,快到方念瑶甚至以为是一场梦。 梦醒后,妈妈还在。 然而她知道,这场梦,永远都不会醒了。 她站在莫温琴的墓碑前,如同被暴风雨摧残的百合,轻轻一碰就会倒。 “瑶瑶,你别太伤心,阿姨看到你那么伤心,她走也走得不安心。”陆城心疼地说道。 方念瑶痛苦地倒在他怀里,哭得伤心欲绝。 “妈妈怎么会死,她怎么可能抛下我呜呜。” “我妈妈一向平易近人,从来不会跟别人起争执,更别说斗殴,肯定有人要害她!” 她的表情逐渐变得狰狞,紧紧揪住陆城的衣服,“是南晚!肯定是南晚!是南晚杀了我妈妈!陆城哥,你帮我妈妈报仇好不好,求你呜呜呜。” 陆城皱眉,“瑶瑶,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这件事跟南晚没有关系,不要瞎说。” 方念瑶一下子就激动起来,“我没有瞎说!监狱那是什么地方,怎么可能发生斗殴!是南晚害我妈进监狱,肯定是她买通了人,在监狱里杀死我妈妈!” “瑶瑶,你先冷静点。” “你让我怎么冷静,我妈妈死了!我没有妈妈了!”方念瑶神色癫狂。 太过激动,一口气没喘上来,发出剧烈的咳嗽。 “咳咳咳……” 她一手抚着胸口,一手捂着嘴,咳得惊天动地。 陆城着急不已,“冷静,别激动,你身体不好,不能太激动。” 方念瑶浑身都痛,眼前一阵又一阵发黑,她差点以为自己快要咳死过去了。 莫温琴的死对她打击太大,这几天她都过得无比痛苦,身体也每况日下。 明明才二十几岁,却憔悴得像风烛残年。 好不容易才顺过气来,却发现,掌心一手的血。 陆城大惊,“怎么又吐血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方念瑶冷漠地推开陆城,“不用你假惺惺。” 她昨天也吐了一次血。 但都是被气的。 一想到南晚害死了她妈妈,却依旧活得好好的,她就恨啊! 方念瑶双眼含泪,“陆城哥,算我求求你,帮帮我,肯定是南晚害死了我妈妈。” “真不是南晚……”陆城一咬牙,说道,“这件事我已经派人调查过了,阿姨的死的确是有人故意为之,但那人不是南晚。” “什么?”方念瑶恍惚了一下,表情再次变得狰狞起来,“是谁!” 究竟是谁杀死了她妈妈,她绝对不会放过她! “张彪,他表面上是一家古玩店的老板,实际上是干非法走私的,你妈妈……” 他深深地看了方念瑶一眼,“你妈妈之前偷南家的古董去卖,连累张彪的古玩店被警察端了,损失惨重,他怀恨在心,安排人进监狱报仇。” 据说警察那次的动静特别大,几乎把张彪的整条黑色产业链都给端了。 十几年的经营那毁于一旦,自己也成了通缉犯,被迫逃出国,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莫温琴。 如此血海深仇,他怎么可能不恨。 怎么可能放过莫温琴。 方念瑶如遭雷击,怎么会这样。 一阵钻心的痛传来,她双腿一软,差点倒下去。 陆城赶紧将人扶住。 “瑶瑶,这件事……算了吧。” 不算了又能怎样呢,张彪已经逃出国了,他们不可能找得到他。 就算找到了又如何,那种亡命之徒,谁敢跟他死磕。 陆家是不会允许他去招惹那种人的。 他能帮方念瑶的都已经帮了,剩下的实在无能为力。 方念瑶双眼血红,翻滚着滔天恨意,“算了?那我妈妈怎么办,难道她就白死了吗!” “是南晚!这一切都是南晚设计的!是她害我妈妈得罪张彪,是她害我妈妈进监狱,她才是杀死我妈妈的凶手!” 看着她面目狰狞的样子,陆城心底涌起一股深深的疲惫。 如今的方念瑶已经钻进牛角尖,无论别人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瑶瑶,你冷静点,阿姨她之所以……之所以得罪张彪,之所以进监狱, 是因为她偷了南家的古董出去卖,这怎么能算到南晚头上,难道是南晚让她偷南家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