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回到公司,走进办公室,这才点开霍三发过来的邮件。 当看到上面资料时,瞳孔微微收缩。 竟然是他? 张甜甜拿着一沓资料进来,放到桌面上,“总监,这是今天要处理的文件,上面几份是加急的。” 南晚点头,“放下吧,我等下处理,对了,中午不用给我订餐。” “好的。”张甜甜没问原因,把文件放下后,转身出去。 午饭时间,南晚拎起包包出门,顺便把邮箱打印出来的文件带上,来到公司对面的餐厅。 推开三楼包厢的门,陈浩渝已经到了,正在沏茶。 看到她进来,清俊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然后往白瓷杯里倒了一杯茶,推到对面。 南晚坐下,端起茶水润喉。 “你今天在财务部,还习惯吗。”她问。 今天是陈浩渝给方念瑶当助理的第一天,她怕方念瑶会刁难。 毕竟陈浩渝是她外公留下来的人,和方重阳不是一个派系的。 以陈浩渝的本事,放在哪个大企业都是董事长讨好的人物,如今却要给一个废物当助理,她怕他受不了心理落差。 陈浩渝淡笑,“挺好的,那个蠢货连应收账款和预收账款是什么都搞不懂,根本无法做账,只能依赖我做,她不敢在我面前摆谱。” 蠢货自然指的是方念瑶。 他眼底露出丝丝嘲讽,财务总监捏的可是公司命脉,一旦公司财务出现问题,能直接拖垮整个公司,如此重要的岗位,竟然交给一个门外汉管理。 目光短浅,任人唯亲,方重新这种人给他当皇帝都能亡国! 陈浩渝给南晚添了一些茶水,“现在我虽然职位上是方念瑶的助理,但职权上和以前没有变化,所有财务依旧是我在管,你想做什么,可以直接告诉我。” 南晚瞥了一眼桌面上的资料,抿了抿唇。 “南小姐,你是有什么想跟我说吗。”他看了一眼文件袋,“这个跟我有关?” 南晚没想到他观察力那么强,自己只是犹豫了一下而已,就被看出来了。 “不错,是有件事,浩渝哥,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吗。 ” 陈浩渝恍惚了一下,浩渝哥这个称呼,是南晚小时候叫的。 他在福利院的时候经常被人欺负,有一次被其他小朋友推进河里,差点淹死,正好南樊肇看到了,于是把他带走。 当时他身体不好,因此是养在南家的,暑假南晚在家,又没有小伙伴玩。 于是就跟他成了好朋友,叫他浩渝哥。 南樊肇和南可盈对他非常好,并没有觉得南晚一个千金小姐叫他一个孤儿哥哥有什么不妥。 直到后来,他在南樊肇的资助下上学,知道的东西越来越多,意识到自己和南晚在身份上的差距,就让她别再叫浩渝哥。 慢慢的,这个称呼南晚就不叫了。 如今再次听到,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南晚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有些懊恼,“抱歉,忘了你不喜欢我叫这个称呼。” 陈浩渝嘴巴微张,不是不喜欢,只是他不配。 南晚是南家千金,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他不过是南家资助的孤儿,何德何能当她哥。 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却什么也没说。 只是笑着摇了摇头,“没事。” 继而看向那个文件袋。 “你知道啦。” 南晚双眼微睁,“你知道自己的身世?” “知道,陆时明的私生子。”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南晚震惊。 外公曾经调查过陈浩渝的过去,想要替他寻找家人,但只查到他父亲早亡,妈妈独自抚养他,后来他妈妈得了胃癌去世,他成了孤儿,被送去当地的福利院。 “刚进入江南集团,在某个宴会上见到陆时明。” 他顿了顿,漆黑的眼底划过一抹浓浓的恨意。 “我妈还在世的时候,她房间里有一张陆时明的照片。” 虽然那张照片已经被他妈妈拿针扎得千疮百孔,但他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我妈没有告诉我照片上的人是我父亲,只说那是他的仇人,但我知道,那就是我父亲,因此知道陆时明的身份后,我偷偷拿到他的血液样本,做了亲子鉴定。” 陈浩渝想了想,说道,“晚晚。” 他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不仅南晚叫了他以前的称呼,自己也叫了。 尴尬地扯了扯嘴角,“抱歉,南小姐。” “浩渝哥,要不我们还是按小时候的称呼叫吧,太生分了。” 陈浩渝心里有些乱,犹豫片刻点头,“好,你想知道我妈跟陆时明的事吗。” “如果你方便说的话。” “没什么不方便的,我妈没做错什么,她问心无愧,我妈她……是被陆时明强暴的。” “什么?!”南晚震惊。 陈浩渝扯了扯嘴角,“我妈年轻的时候长得很漂亮,是公认的校花,陆时明是她学长,见色起意,疯狂追求我妈。” 那个时候的陆时明可不是现在人人称赞的三好男人,他年轻的时候就是个纨绔子弟,泡吧喝酒玩女人,玩得非常花。 他外公外婆都是大学教授,书香门弟,对妈妈的教育非常严格,是个好姑娘,自然看不上陆时明那种花花公子。 陆时明几次追求被拒,起了歹心,在一次学校活动的时候,给妈妈下药,强了她。 并且拍下视频,威胁他妈妈日后跟他。 那段视频被陆时明当时交往的一个女生看到了,女生嫉妒,把视频放到校园网上,说他妈妈故意勾引陆时明,还爬上陆时明的床。 当时事情闹得非常大,他妈妈差点崩溃,说是陆时明强迫她,然而陆家是南城顶级豪门,而妈妈只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女儿,哪里斗得过。 陆时明反咬一口,说是妈妈勾引他,然后给学校施压,害他外公外婆被学校开除。 妈妈百口莫辩,外公外婆相信自己的女儿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想尽办法给妈妈申冤,并且扬言要把陆时明告上法庭。 然而很不幸,几天后,他们在去找陆时明讨公道的途中,车祸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