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坪上，云魔将双胞胎姐妹轻轻放在地上，周围的孩子们立刻围上来照顾她们。
“她们...受伤了吗？”最大的孩子露西问云魔。
云魔不会说话，只伸出触手，抵在卡莉和普丽雅的额头上。
下一瞬，双胞胎那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和几处骨折的地方，就开始痊愈。
孩子们顿时一片欢呼！
也有几个想家的孩子问露西：“姐姐，我们可以回家吗？”
露西看了看云魔，摇摇头道：“外面不知道还有没有蝇魔，反正这里...还安全...我们看我们还是不要乱跑，等大人们来找我们吧。”
另一个小孩也道：“对啊对啊，要是大人们要杀她，我们也可以跟他们解释啊。”
“...嗯。”
山脚下，两个男人正在朝他们的方向走来。
“你...我真不知道你这叫准备周全...还是有病。”
此时，被维卡扒清光的威廉已经穿上了一身崭新的行头，从西装到皮鞋到领带，从里到外，一件不少！
连发型都用梳子折腾好了。
这家伙，居然预先准备好了一整套备用衣服和洗漱用具，放在杀戮场外！！！
以防干掉维卡时把行头给弄脏了，可以直接换上。
相比之下，反而是维卡从威廉身上扒下来穿的这一身...有那么点脏了。
此刻，两人正在前往东边汕...山头的路上。
威廉答应了德络丝要把孩子带回去。
而维卡，对那只云魔有兴趣。
“你说...”威廉突然道，“那只云魔和教主，谁厉害？”
维卡耸耸肩：“从刚才云魔那一瞬间的表现看，毫无疑问是教主强，但他们是可以拼两下的。”
威廉沉吟道：“据我所知，云魔在恶魔中算是...比较温顺的，当然它也吃人，但只要肚子不饿就不会胡乱杀人，也不会储存食物，而且繁殖效率极低，幼崽又很容易夭折，因为这些因素，云魔在恶魔中基本属于珍惜动物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保护它...爱护它...”
“说的好像你不保护它它就怕你似的，你也说它跟教主可以拼两下，至于你，哥们，请原谅我的直白，虽然你的计划可行，但你仍然远不是教主的对手，只不过可能不会像之前在教堂那么狼狈而已。”
顿了顿后，威廉又道：“再说了，我们的目的是救孩子，如果没有必要做好不要跟哪云魔发生冲突，再说了，如果没有那只云魔，这些孩子早就进蝇魔肚子里了…好吧…确实不想杀它。”
维卡饶有兴趣的看着威廉：“这可不像从前线回来的人说的话。”
威廉耸耸肩：“你会这么说说明你没去过前线，恶魔多种多样，有的甚至会短暂跟人类站在一边，因为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利用恶魔种群之间的矛盾、服从链和相克关系，本来就是对抗恶魔的战术之一。”
“嗯...听起来挺有意思的，回头我也要去前线看看。”
等解决了末日契约教之后。
维卡突然又问威廉：“对了，刚才如果你把我干掉了...你会继续回去当卧底，甚至帮助教主成为那个‘决定大地命运之人’吗？”
威廉笑了：“我会继续遵从教主的一切命令，帮助教主成为那个‘决定大地命运之人’，但能不能成功...那可不好说了。”
“怎么说？”
出奇的，威廉稍微犹豫了一下，才压低声音对维卡道：
“一支皇家远征军已经秘密在甜水镇附近集结，如果我这边没有大的进展的话，甜水镇会在血幕消散的前一天被夷为平地。”
顿了顿后，威廉又道：“我想你和菲欧娜小姐应该也有差不多的计划吧？”
维卡用笑容表示默认。
不过，让皇家远征军干这事，显然比让美军来干要靠谱的多。
因为皇家远征军来自英国，除了威廉这哥特例外，里面的人都是在英国本土长大，相比美军，其中有末日信徒的可能性要小的多，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有。
而埋伏在甜水镇附近的这支皇家远征军肯定经过了更严密的末日信徒排查。
当然，即便他们推平了甜水镇，破坏了占卜...
也无法剿灭末日契约教！
所以维卡的方案才是A方案！！！
走着走着，突然！！！
维卡停下脚步，望向天空。
威廉顺着维卡的视线看过去，只看到了那仿佛随时会滴出血来的血幕。
“怎么了？”
“你没听到？”
“没有啊。”
嗯...威廉的耳朵显然没有维卡那么灵。
或许除了维卡外，再没有人类听到...
血幕之上...
有马蹄声！！！
‘嘀哒...嘀哒...嘀哒...’
仿佛鼓点一般，血幕上，一只恶魔迈开四足，正在奔跑。
它每踏出一步，百米的距离就被甩到身后，它迅速的呼喘着，每一次鼻息中伴有血红色的火焰。
它踏过的血幕纷纷燃烧起来，在它身后形成两列燃烧的蹄印。
转瞬之间，它已来到目的地的上方，立刻一头扎了下去。
下一瞬，一道火球冲出血幕，朝维卡和威廉正前方的山头俯冲而去。
陨石？
不！
威廉一眼就认出了那家伙。
大部分恶魔都以其形态进行命名。
像苍蝇的叫蝇魔，像云的叫云魔。
但，还有一些恶魔，是独一无二的，能以一己之力就能跟整营整团的军队抗衡的存在。
这些恶魔，每一只都有专有的名字，和一长串用尸体堆砌出来的外号。
比如眼前的这只。
“王的信使，悲剧传诵者，燃烧之路，地狱烈马...”
“赫拉迪斯！！！”
地面上，云魔也感知到了赫拉迪斯的到来，顿时如炸毛一般张开，将自己的身躯分割在孩子很从天而降的那团烈火之间。
下一瞬！
‘轰！’
烈火坠在云魔的身前。
出奇的，并没有造成地动山摇！！！
赫拉迪斯在最后一刻缓缓减速，停在了草坪上。
孩子们愣了愣，顿时欢呼起来。
“好漂亮啊！！！”
赫拉迪斯的体型和几乎和马一模一样，只是全身通黑，头上有一根尖锐的螺纹犄角，表皮如鳞片，鳞片间的每一道缝隙都冒着苍红的烈火，热浪随着它的鼻息一圈圈散开，却并没有点燃草坪。
如果云魔的美是柔美。
那赫拉迪斯的美，就是绚丽！
短暂的对峙后，赫拉迪斯一声低哼：
‘王让我问你。’
‘为什么帮助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