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堵严实的花岗石墙，只要在五个承重点上钻五个小孔，石墙就会轰然倒塌。
一叠软趴趴的扑克牌，只要按照正确的顺序和位置堆叠起来，就能变成一座屹立不倒的高塔！
这就是物理和几何的美妙。
同样的，一颗小石子，如果正面撞在高速行驶的汽车上，最多也就是击穿玻璃。
但如果那小石子以精确的角度，正好打在汽车轮胎和地面的接合处...
它就能掀翻汽车！
就像现在哈萨克一样！
那颗子弹精准打在哈萨克奔跑的着力点处，以微弱到可笑的力量彻底打破了哈萨克和地面组成的动态平衡。
于是，刚才还大杀四方的哈萨克，就这么极其狼狈的...可笑的...翘起屁股，翻了个180度...
猛扎在地上。
浑身的尖刺深入地面，那杀人的利器现在反而起了副作用，把哈萨克牢牢的钉在了地上。
钟楼上，泰勒不可思议的看着维卡，目瞪口呆！
他太震撼了！
这一枪，真的是人射出来的吗！
比维卡的精准枪法更让泰勒震撼的，是维卡的射击方式！
他站在钟楼上，双眼盯着的是三百米外的广场，手中左轮枪口瞄准的却是泰勒制造的传送门！
这完全是两个角度两个方向，中间不知道要进行多么复杂的复合运算！
类似杀手从镜子里看到目标投在地上的影子，于是通过镜子的角度和太阳的位置精确推演出目标的方位，再从老鼠洞里把枪口伸出去，一枪打断目标从左边数起第168根头发！
而维卡刚才那一枪，比这还复杂了一万倍！
因为他的目标不是站着不动的人，而是一只高速冲刺的怪物！
如果是21世纪的专业人士看到刚才的场面，肯定会说这一枪的背后有量子级别的瞬时演算！
但，现在是1886年，这个时代的人...哪怕是魂枪枪手...看到这一枪，也只会说...
“fuxk！”
乖乖仔助理法警泰勒难得的飙了一句脏话。
“还没结束呢。”维卡说着，一边转悠着手上的枪。
这把枪是布雷克警长的，就是一把普普通通的柯尔特左轮枪。
刚才，维卡右手握着自己的【乐园】，左手用这把柯尔特，射出了那‘神之一枪’。
其实维卡在现场也能射出这样的神之一枪，但，现场干扰太多，而且维卡在射击的同时还要兼顾自身的安全，计算量会增加无数倍。
像这样，用广场的人做诱饵，优哉游哉的开枪，跟隔着屏幕打电动似的。
难道不是更惬意吗~
“来，按照我指的方位，再开一个传送门吧。”
“遵命！”
‘吼！’
广场上，哈萨克自行断开插进地面的尖刺，翻过身来，继续向威廉冲刺。
如果是人类，此刻大致会分析出有人在和空间系魂枪枪手配合，从很远的地方进行组合攻击，要破解，首先必须找出这人的位置，否则只能被动挨打。
但，哈萨克已经没有这些人类的所谓‘智商’了。
它无法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无法理解敌人在远方的钟楼上，只继续凭借本能，攻击感知范围中最具威胁的人。
在它的认知之中，哪怕威廉现在只是昏迷的站在原地，仍是全场最具威胁的人！
同一时刻，哈萨克的侧面又旋开了一个新的，小小的传送门。
‘砰，砰，砰！’
三颗子弹从传送门中嗖嗖射出。
这一次，哈萨克有了警惕。
动物也有躲避的本能，就像你朝野狗丢砖头，野狗也会闪避。
但！
根本闪不开！！！
如果哈萨克停下，会被第一颗子弹打中，如果哈萨克保持速度，会被第二颗子弹打中，如果哈萨克加速...
那他会把自己送到第三颗子弹的行进路线上！
总之就是停也不是跑也不是。
‘砰！’
最终，哈萨克被第二颗子弹击中，一个侧翻，正好扎在了一具尸体上。
一具，胖乎乎，脑门崩裂，看着像个智障的尸体上。
‘吼！’
哈萨克故技重施，将背后的尖刺全部断开，插在上面的那具尸体也跟着四分五裂！
没等哈萨克翻过身来，又一枚子弹准时抵达，精准打在它的着力点上。
哈萨克就地一滚正要站稳，新的子弹正好来到！
于是，就这样，不可一世的哈萨克，被一把普普通通的左轮枪。
打的满地打滚！
时间，一秒接着一秒的过去。
在维卡出手之前，哈萨克大概还有2分钟的存活时间。
这2分钟，它原本可以将广场上所有人杀光，再毁灭大半个甜水镇。
但，没有！
它只是不断的在打滚，刚爬起来就再次被打翻在地。
突然，维卡停止了射击。
敏锐的他感觉到了。
结束了！
果然，哈萨克再没翻起身来，浑身上下的尖刺和角质层同时燃气浓烈的黑烟。
它，正在蒸发！
坚硬的尖刺迅速消融，紧接着是底下的表皮、真皮、肌肉。
就挺讽刺的，两分钟前，哈萨克还是那么的彪悍，那么的强大，那么的不似人。
可到了最后的最后，他留在世上的仍不过是一具焦巴巴的人型骸骨，散架在数不清的碎肉之上。
始终，他也不过是个肮脏的人类罢了。
广场上的镇民们都蒙了！
突如其来的哈萨克让他们本就脆弱的理智彻底崩溃，只知道躲藏，尖叫，哭喊。
然后，哈萨克又莫名其妙的死了。
躲在舞台后面的镇民里有几个胆大的通过缝隙看到了哈萨克最后的两分钟一直在满地打滚，但根本不知道为什么。
好久好久后，他们才敢把脑袋从舞台后面探出来，看着哈萨克那还在冒烟的尸骸，犹豫着是不是可以走出来了。
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能活到现在，完全是因为运气-刚才哈萨克的散射攻击没有覆盖到舞台。
德络丝什么都不理，只站在威廉的面前，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
唯一有能力洞悉整个过程的威廉，还微垂着双眼，全身冒血，嘴角泛笑呢。
“打完，收工。”
维卡愉快的将柯尔特左轮枪丢给泰勒，“帮我还给布雷克警长吧。”
“好的。”此刻，泰勒看维卡的眼神，简直像是在看神明。
“另外...”维卡稍微歪了歪脑袋，“我刚才看你们把布雷克警长...还有其他的警员都关起来了。”
“额...不是我，是菲欧娜长官她要求的。”
“嗯...我理解她的用意，但...其实没必要，把他们放了吧，甜水镇被折腾成这样了，接下来他们有很多收尾工作要做呢。”
“好的！”
按说泰勒除了菲欧娜谁的命令都不会听的，但...
过了今晚之后。
维卡除外。
按说...这场劫难，到了这个地步，算是结束了。
但是...
维卡站在钟楼上，眺望这座小镇。
如蚂蚁般运动的镇民们，还有到处的尸体、骸骨、残垣断壁。
嗯...
死了这么多人，总能炸出一两个有意思的家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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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鞠躬】【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