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天空宣告着世界的毁灭,怪异的生物从天幕中显现,脏污的白袍包裹着扭曲的身体,头戴荆冠手持镰刀,他们是天启的使徒。 天启的使徒在空中盘旋,围绕着降临的天启,那是一个白色的婴儿。 祂没有手脚,六只翅膀从祂身后探出,那洁白的翅膀夹杂着血色的羽毛,周身环绕着血色的法阵,令祂浮于天际。 使徒屠戮着跪拜呼告的人群,取悦天上的至神。 听闻地下的哀嚎,垂泪人们的遭遇,婴儿流出血泪,滚烫的血液随之洒落,落到愚昧民众身上。 沾染血泪之人,头发脱落,五官变形,他们的背后在蠕动,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爆开一样。 厚重惨白的粉底突兀的出现在脸上,惨白的头发披散,沾染的血肉的白色翅膀突破衣服的束缚,在罪人身后绽开。 他们变得和那些屠戮他们的生物一样,一样的扭曲,一样的疯狂。 抽出体内的骸骨化作权杖,蔽体的衣物变成使徒的长袍,他们哀嚎的声音变成声声奸笑。 他们不会再发出那样痛苦的哀嚎了,从此他们只能发出笑声,像哀嚎一样的笑声。 他们,都变成了天启的使徒。 ...... 吴桐就好像来到了“天启降临”的现场,他好像真的亲临了世界毁灭的现场,他好像成为了反抗的圆桌骑士。 他手持利剑与使徒拼杀,跨上战马躲避飞天使徒的攻击,吴桐机械般的上场拼杀,空中的使徒飞下来,挥舞着手中的权杖,挥舞着手中的镰刀。 吴桐举起手中的利剑,斩杀着一个又一个使徒,污浊的血液溅到吴桐的头盔上。 飞入吴桐的眼中,吴桐不知疲倦的劈砍着,砍到他自己都忘了他应该干什么。 视野被染红,目之所及的一切都陷入疯狂,吴桐在发疯,疯狂地攻击自己的盟友。直到一柄骑士剑刺进吴桐胸膛,吴桐失去了生机,仰面倒地。 那个诡异的六翼婴儿还飘在空中,被血色笼罩,所有使徒围绕在婴儿周围,好像渴求着什么。 婴儿那小巧的嘴张开了,一声又一声尖锐的、直击灵魂的声音攻击着吴桐的精神。 在赤红的血幕中,吴桐看到几个烫金的大字: “世界毁灭因素” “白夜” 吴桐惊醒,青色的哭鬼面也从共享精神的幻术中解脱了出来。 哭鬼面很兴奋地说:“看到了吗?这才是天启降临的真相,这才是世界毁灭的结局。” 他好像很乐于看到世间痛苦地模样,如此绝望的景象在他看来,就像电影一样赏心悦目。 “这是......这个世界毁灭的景象?” 吴桐喘着粗气,额前流下冷汗。 他现在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发丝被汗水浸透,衣服难受的贴在后背上。 “没错!”哭鬼面变得很激动,向上天欢呼着,“这就是天启的伟力,你难道没有感受到天启的强大吗,你难道不想投身于这伟大的艺术中吗?” 吴桐嘴硬摇头,“不过是又一个诡异的天启生物罢了。那我问问你,既然天启降临会毁灭这一个世界,你们又怎么保证你不会被天启一并毁灭呢?你们该如何在天启降临之后的世界活下去呢?” 哭鬼面笑了,捂着面具,笑到抽搐,恶狠狠地说:“果然,你们每个人都想着该怎样活下去,却不去想想,‘送这个世界以壮烈终结,是多么艺术的一件事啊。’” “啊!?你脑子没逗秀吧。” 吴桐骂道,“竟然有人会痴迷这样疯狂的艺术,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会定义你们掘墓人为恐怖组织了。” 这群人为的不是任何利益啊、大义啊现实的东西,他们只是想要如此抽象的终结。 搞艺术的果然都有大病,越艺术越疯狂,越疯狂越脑残。 “别将我们与那群苟且偷生之人混为一谈,我们是纯粹的恶,追求最纯粹的死亡艺术。”哭鬼面振臂高呼,歌颂着最伟大的毁灭艺术。 “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有说服我加入你们啊。”吴桐彻底放弃了对嘴遁他们的幻想,这种用毁灭世界来证道的人,不值得同情。 “你提醒我了,我们不需要你的意见,甚至不需要绑着你,你自己会把东西交给我们的。” 哭面鬼打一个响指,吴桐身上的锁链一轻,从吴桐身上滑落。 不等吴桐站起来,哭面鬼又一个响指,这个漆黑的房间亮了起来。 看清黑暗中的东西,吴桐瞳孔收缩,被鬼面人的所作所为恶心到了。 那是一面拼凑起来的墙,用来垒墙的“砖块”,是被摆成诡异姿势的人。 这些人的嘴巴被针线缝上,无法痛苦的哀嚎,连悲伤都无法表达。 这些人是游乐园的游客,本来是享受一段美好的玩乐时光的,却被疯子抓走折磨。 “你自己挖开你的心脏,把东西掏出来交给我们。”哭面鬼退到人墙前威胁着吴桐,一甩手,一柄水果刀投掷到吴桐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