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槐闭上眼睛。 预想中的亲吻并没有落下。 男人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头纱碍眼。” 从一开始的流程上,骆槐和邢彦诏冷清如怨偶,裴悠悠和邢政屿那边样样精心准备。 尤其是发言,邢政屿费了一番功夫。 首先感谢父母爷爷奶奶对自己的培养,其次是感谢岳父岳母教出这么好的女儿,舍得把他们的宝贝女儿送到他身边,然后阐述他和裴悠悠的情感史,一路的不容易,还是在双方父母的支持下走到一起,他一定会好好待裴悠悠,最后以一句:“悠悠我爱你!” 结束。 瞬间,掌声雷动。 裴悠悠眼含热泪,伸手让他戴上戒指,与他在掌声和两家父母的欣慰中拥吻。 这会亲得满面春风。 邢彦诏看见骆槐紧张了。 底下坐着裴元洲一直在看他们,几乎到了目眦欲裂的地步。 两人之间的关系,邢彦诏经历马场一事后,心里门清。 他没亲骆槐,是怕吓着人。 但这不是裴元洲这种自己女人都护不住的渣滓觊觎的理由。 他一直握着骆槐的手。 骆槐的手软得跟棉花似的,还小,他轻轻松松整个罩住。 仪式结束。 邢彦诏又抱起骆槐,侧头耳语:“他那些话华而不实,我要谢的人不在这,你要谢的也不在,下次再说。” 男人的温热的气息直扑进骆槐耳朵。 她耳朵敏感,一下子红起来。 骆槐轻轻“嗯”一声,心不在焉地等着婚礼结束。 并没注意到那句下次。 她只想快点结束。 快点结束糟糕透了的一天。 到开宴给宾客敬酒时,邢家人发现邢彦诏和骆槐不见了。 本以为两人是在楼上的套房换敬酒服,谁曾想左等右等都看不见。 一问才知道,邢彦诏抱着人进的套房,门一关上再没出来过。 邢父脸色一沉:“没点规矩。” 邢母也不瞒:“这么迫不及待,刚开始又发什么火,要不是媒体也是我们自己人,指不定要怎么乱写。” “不用管他。”邢父先前还对亲生儿子有点欣赏,现在看他沉迷美色的样子,又大为失落,“这么好的结交机会,他自己一手堵回去,别后悔就行。” 裴元洲在酒桌上坐立难安。 不见骆槐。 悠悠和邢政屿都开始敬酒了,还不见骆槐! 也不见邢彦诏。 又有人在耳畔嘀咕,“裴家这个叫养女的骆槐长得是真心漂亮,身段也是真好,难怪邢大少爷抱着人就消失了。” 眼看着妹妹和妹夫敬完邢家长辈们的酒就该到他了,他却片刻也坐不住,起身往外去,一边拿手机拨打那串熟悉的号码。 不接。 还是不接。 怎么都不接! 两个人已经滚上床了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小槐不是随便的人,小槐不认识邢彦诏,也不可能喜欢邢彦诏。 邢彦诏根本不是小槐喜欢的类型。 小槐喜欢的人怎么也得温柔,对,起码像邢政屿那样温柔的人,不然小槐那个乖巧的性子,指不定要被欺负。 邢彦诏一定会欺负小槐,今天只是碍于宾客们在才会表现出对骆槐不错的样子。 裴元洲不停打电话。 要是再不接,他就上楼去找人。 电话一个接一个地响,邢彦诏看见是裴元洲三个字,骆槐正坐在沙发上给自己的脚趾贴创可贴。 邢彦诏本来想亲自给她贴。 骆槐没说话,但缩了脚。 “电话,裴元洲,打十多个了。” 骆槐的手一顿。 “不接还得打,我替你接了?” 骆槐停顿片刻,轻轻点头。 邢彦接通电话,微眯着眼,嘴角勾着一丝痞笑:“裴总,忙着呢,别打扰。”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 邢彦诏回说:“新婚夫妻的事少打听。” “邢彦诏,你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别拉上小槐,不来给宾客敬酒无所谓,邢家整个家族的人都在,不敬长辈,你让小槐以后在邢家怎么做人?” 不得不说裴元洲在这方面考虑周到。 邢彦诏侧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骆槐,身子微微曲着,脚趾脚跟上都已经贴上创可贴,纤细的手指拿着酒店的白色拖鞋,玉白的脚伸进去。 这一躬腰,头纱侧向另一边,露出后颈后背,一样白皙干净如瓷,只是腰上夹着好几个夹子。 先前他没注意到,这会发现不止婚鞋不合脚,看来婚纱也不合身。 裴家那位小姐的杰作? 邢彦诏冷哼一声,对电话里的人说:“人已经嫁给我,怎么样都不用你们裴家的人管了,她姓骆。” 他挂断电话。 回头,骆槐已经起身,水灵灵的眼睛看着他,似想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又很快归于灰寂。 他好整以暇地打量她。 沉默片刻,骆槐率先开口:“原来你是邢家真少爷。” 听语气好像没生气。 也是,一般亲近在乎之人的欺骗才会让人生气。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