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婚纱戴着新娘胸花的裴悠悠。 裴悠悠是新娘,裴悠悠挽着的是新郎? 那她呢? 她嫁的又是谁? 裴悠悠都愿意嫁了,为什么还要她嫁? 裴家和邢家到底在做什么。 骆槐一阵心悸,下意识往后退一步,想逃。 只是稍微侧个身子,周围被派接亲的邢家人上前一步,将她围住,两方是人,一方是车,邢家的车。 只有婚礼现场的路通着。 “你们要做什么?”骆槐颤抖着唇。 “少奶奶,宾客和大少爷已经在里面等着了,请吧。” “大少爷?”骆槐捉住重点,所以是她嫁给真少爷邢彦诏,裴悠悠嫁给假少爷邢政屿? 围着的人沉默,证实了她心中的猜想。 所以裴家牺牲她,来换取裴悠悠的婚姻幸福。 裴家所有人都瞒着她,包括裴元洲。 骆槐再次抬眸望去,裴悠悠和假少爷已经进去,裴家人也从车上下来,二老旁边站着裴元洲。 裴元洲也朝她看过来。 只短短一眼,又慌忙移开。 “元洲哥哥……”骆槐习惯了在无措难受的时候叫裴元洲,这也是裴元洲时时刻刻在骆槐耳边念叨的结果。 裴元洲告诉她,有事你叫我,我就会出现。 她叫了。 他之前将她往往人人惧之的悬崖边推,现在还回避。 骆槐如临深渊,身后是漆黑的虚无,面前是刺眼的阳光。 刺得骆槐的眼睛生疼。 又干又疼。 她闭了闭眼睛,深深地呼吸片刻。 在众人的围堵下,孤立无援的骆槐只能迈开步子。 …… 邢家和裴家很早之前就商量了两个场地。 天气不好就在室内,天气好在室外。 今天天气很好。 布置的草坪婚礼,草坪旁边有个天鹅湖,下午时阳光照着波光粼粼,天鹅扑腾着沾着点水的羽毛,同样亮晶晶的。 宾客们陆陆续续到齐。 新人由于突如其来的变故没有拍婚纱照,立牌上没有照片,只有新郎新娘的名字。 新郎:邢彦诏,新娘:骆槐。 新郎:邢政屿,新娘:裴悠悠。 宾客们瞧见还愣了下。 他们知道邢家真假少爷的事,知道邢裴两家联姻的事。 以为裴小姐嫁的是真少爷邢彦诏,没想到嫁的还是邢政屿。 嫁给真少爷的骆槐是谁? 有人疑惑出声,有人跟着议论,当然也有人回答。 “骆槐,是不是裴家十多年前收养的那个女孩?” “还真是。”乔总也受邀在列,他看着面前的立牌,眼神变了又变,“骆槐确实是裴家养女。” 不止呢。 前段时间和裴元洲谈合作,他见过骆槐一眼。 还得知骆槐是裴元洲的女人。 乔总看见名字的第一眼差点惊掉下巴。 难怪他裴家能把生意做大做强,是真舍得啊。 裴元洲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能舍。 所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裴家是要把邢家这一房套死死的。 邢家能同意裴家用养女嫁真的那个,说明还是重视假少爷邢政屿。 邢家和裴家都选择支持亲手养大的那个,哪怕是假的。 凡是来参加婚礼的人心底也有数了,以后该走动亲近的,还得是假少爷邢政屿。 乔总忍不住嘀咕,真少爷知道自己娶的是个养女吗? 以真少爷那个脾性,不会出事吧? 嘭! 嘭嘭! 前边传来好大一阵动静。 乔总倒吸口凉气:“看来猜中了。” 众人纷纷望去。 草坪那儿有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在砸东西,寸头,一看就是个硬茬,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依然是个暴徒。 胸前半吊着新郎胸花,领带解下来绕在手上,一拳砸碎一瓶桌上的酒,往前走一步,就会踢到一个椅子。 婚礼场地很快就霍霍一半。 维护婚礼现场秩序的保安纷纷过去拦人,上去几个就被放倒几个,特别能打。 眼神凶狠,下手更狠,已经有人见血。 场面一度混乱。 “大少爷,大少爷……别打了!” 根本搞不住,那人着急忙慌道:“快去找邢董和邢夫人来!” 邢彦诏已经打红眼。 “找谁来都他妈没用。”他揪着一个人的衣领往旁边一丢,转身又继续砸。 “老子就出去一趟回来,邢政屿也跟着一起结婚就算了,裴家竟然拿个假货敷衍老子!你们不止同意,还跟着一块隐瞒。” “好啊,既然这样,今天这婚谁他妈都别想结!” 嘭!!! 又是一声巨响。 邢彦诏把草坪舞台旁边的音响整个掀翻。 司仪,音响师吓得连连后退,惊魂未定地望着邢家这位真少爷。 真是和传闻里的一样脾气炸。 一群人瑟瑟发抖。 宾客们更不敢靠近。 直到邢家老爷子老太太,还有现在当家的邢父邢母过来,邢彦诏才停下动作。 他靠着唯一没捣烂的舞台,外套脱了,只穿着合身的衬衫马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