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 裴元洲和其他女人的合照。 “第一个第二个都是我哥高中追过的女生,他没告诉你吧?毕竟一个只追了三天,一个只追了一个星期,他那个时候在你面前可是温柔邻家大哥哥的形象,当然不会告诉你。” “我哥这人其实挺爱玩的,玩心上来的时候就喜欢做些出格的事,新鲜感一过,踹人踹得比谁都快。”裴悠悠微眯着眼,笑问,“难道我哥没对你做过什么越线的事吗?” 骆槐脸色一白。 她想到醉酒的一吻。 她刚上大学,裴元洲也才掌管公司不久,免不了应酬,应酬免不了喝酒。 裴元洲喝醉了,怎么也不肯让秘书扶,非要秘书打电话叫她过去。 那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她只好装病骗过宿管阿姨,裹着件大衣跑到路边打车,一路人秋风瑟瑟,冷得她直哆嗦, 她一到裴元洲面前,裴元洲立马抱住她,暖洋洋的体温包裹着,她一下子就不冷了。 “小槐,是你吗?”裴元洲的酒气喷洒在她耳朵里,两只大手又捧着她的脸说,“真的是小槐啊。” 额头就抵了过来。 她们头一次靠这么近,额头抵着额头,鼻尖触着鼻尖。 裴元洲凑过来要亲她,快要亲到嘴唇的时候,她惊慌失措侧头。 最终亲在她的脸上。 就那一下。 她整个人都烧红了。 裴元洲醉倒在她怀里,最后是裴元洲的秘书和她一起扶人上车。 “还有这个,是我哥曾经的女秘书,你见过的。”裴悠悠又指一张照片。 就是在旁边看着裴元洲亲她脸的女秘书。 “我哥带过她去赛车,不止一次,我哥的朋友有段时间都叫她嫂子,我哥也没否认,女秘书以为自己是特殊的,上赶着要做我哥女朋友,工作也不认真做,我哥把她开了。” 这不就是另一个她吗? 骆槐嘴唇发白。 裴悠悠十分满意她这样的反应。 瞧着可真惨啊。 本来她可以在手机上说的,没必要跑这一趟,现在想想,来得真值。 “其他人我就不提了,你估计见都没见过,我哥没带你参加过晚宴,你当然不认识这些富家小姐。” “我真不明白,你还赖着在我家做什么?等着以后看我哥娶个嫂子回来,两人天天手牵手,时不时贴个脸,接个吻,晚上再一起回房间,把门一关上,亲得热火朝天?第二天下楼吃饭,嫂子脖子上都是草莓印,我哥脖子上都是抓痕?” 裴悠悠描述详细。 画面争先恐后挤进骆槐的脑子里,在她的脑子里一阵乱窜。 头痛得快要炸开。 裴悠悠目的达到,悠哉悠哉离开。 骆槐宛若一只泄气的皮球,身子软坐在沙发上,眼泪不争气地往下掉,一直往下掉。 她抬手去擦,越擦越多。 骆槐坐在沙发上熬了一宿。 待到天边翻起鱼肚白,秋风卷着落叶乱飘,有一片通红的枫叶贴在窗户上。 她慢慢动身,朝着窗边走去,伸手覆在红枫上,摸到的只有冰冷的窗户。 有的东西注定看得见摸不着。 出门吃早餐时,裴元洲刚从外面回来,赛车服还没来得及换。 他径直朝着骆槐走过去:“这么早?” 骆槐哭过一场,又熬一宿,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布满了红血丝,应一声“嗯”,嗓子都是哑的。 裴元洲快步去拿了冰块裹在毛巾里,抬手要给她敷眼睛。 “元洲哥哥,我自己来吧。”骆槐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她拿过冰毛巾,轻轻给自己的眼睛敷着。 冰冷的凉意让她更加冷静。 那种心慌的感觉又来了,裴元洲的手僵硬在半空。 骆槐最近一而再再而三拒绝他的照顾,全都是因为联姻的事。 他有些动摇。 “小槐,让你替悠悠去邢家联姻的事,不想……” “我想清楚了。”骆槐一如既往那般乖巧地笑着。 裴元洲尚未说完的“不想去就不去”被堵在喉咙里,舌头一转,他怔怔地问:“什么?” “我说我同意了,同意去邢家联姻,同意嫁给邢家那位真少爷。” 她不想再寄人篱下。 她想离开裴家。 离裴元洲远远的。 …… 骆槐答应了。 最高兴的莫过于裴母和裴悠悠,裴父向来严肃的脸上也流露出一丝丝的笑容,久久不散。 唯有骆槐和裴元洲的脸色不是很好。 裴元洲神色郁沉,他觉得自己应该为妹妹感到高兴才是,妹妹不用嫁给那个从乡下来的瘪三,不会被那瘪三欺负。 但他就是高兴不起来。 草草用过早餐,换身衣裳,西装革履地去公司。 人一走,裴家人才松口气,他们已经很久没见到裴元洲这么凝重严肃。 裴元洲如今掌管偌大的裴氏集团,家里有着稳稳的话语权,平常里争论两句无所谓,真要是在家看到他这幅表情,大家会自觉少说话。 沉默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