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槐慌乱急了,眼睛乌溜溜地转着。 “咳咳咳!”旁边旷野被自己的口水咽住,咳得嗓子眼都痛了。 邢彦诏手一抖,烟头不小心烫在自己手上。他深深地望着骆槐,掐掉手里的烟,说:“我有未婚妻了。” 骆槐脸一热,连忙说不好意思,拉着祝双双落荒而逃。 实在是太丢人了! 两个姑娘一走,旷野就叹气:“哎,多好的姻缘啊,妈的就被邢家给毁了!” 他骂骂咧咧道:“邢家真他妈有病,非得要你娶裴家小姐才准你进邢氏。不进邢氏又不行,难道真让那假货霸占邢家的财产?霸占你的身份二十九年还不够,还想要财产呢!” 邢彦诏久久不说话。 “哥,那裴家小姐我替你打听过了,可是个娇生惯养又做作跋扈的主,特别瞧不起咱们这种穷苦出身,真要娶了,指不定要给咱老太太气受呢。” 另一人说:“给老太太脸色看还是好的,怕的是不许诏哥见老太太,天天闹呢,准能把这个家闹散,裴家可是相当宠这个小公主的。” 旷野想想就头疼,扭头喊一声“哥”,他哥起身走了。 “诏哥怎么走了?” 旷野眼睛一眯,肯定道:“十成十是去送刚刚那个小姑娘,我哥今天在医院见她三次,一次没挪开过眼。” “头次是去给老太太拿药,小姑娘发高烧倒他怀里了,抱着人去打点滴就算了,他还守着人家慢慢退烧才走。” “我要是没找过去,估计他要等人家醒过来。” “第二次是我两在医院卫生间附近抽烟,小姑娘人醒了去上厕所,撞见的,你们是没看见我哥的那眼神,又黏人家身上。” “我都害怕他跟进去,小姑娘告他猥亵。” 众人哄笑,骂他嘴毒,诏哥不是这样的人。 旷野说起第三次,“我哥借着老太太为由,执意开车送人家回去,现在也差不多。” “你们品品。” “诏哥这是一见钟情啊?” “可不。” 如旷野所料,邢彦诏开着车来到骆槐和祝双双站着的路边。 车窗缓缓降下来。 “大哥?”祝双双对男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真像道上的大哥,长胳膊长腿又浑身是力量往卡座那儿一座,一个人占一边,其他男人都跟小弟似的。 她才脱口而出一声大哥。 邢彦诏的目光越过她,直直落在骆槐的身上,歪一下脑袋,说:“上车。” 骆槐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夜风吹过来好几次,她脸上的热才渐渐散去。 刚才真的冲动了。 “这位大哥可靠吗?”祝双双悄声问。 骆槐回想着今日的事,觉摸着还是靠谱的,点了头。 “那就多谢大哥了!”祝双双咧嘴一笑,拉着骆槐的手就过去,打开后座车门。 手上的动作又停了一下,她们两个要是都坐后边,大哥不就成司机了? 要是让骆槐坐前头又不安全。 祝双双便要自己去坐副驾,邢彦诏把小姑娘的思虑都看在眼里,心想骆槐交的这个朋友还挺仗义。 “你们两个小姑娘坐后头去,我不介意当司机,给车费就行。”邢彦诏的余光瞟了一眼呆呆的骆槐,还没缓过来呢。 他勾唇笑笑。 祝双双也是个人精,立马笑呵呵地说:“给给给,多少都给。” 大家都知道是玩笑话。 坐上车后,骆槐已经反应过来,温柔地说:“谢谢。” “她都叫大哥,你怎么不叫?”邢彦诏通过内视镜窥一眼后面。 骆槐改口:“多谢大哥。” 大哥用舌头顶了下腮帮子,嘴角噙着笑。 爽了似的。 祝双双的眼睛在两人身上跟激光似的扫来扫去,开始打听两个人怎么认识的,大哥说:“骆槐在医院帮了我家老太太。” 没再说别的。 祝双双也不多问,车里安静了一会。 邢彦诏问骆槐:“才二十二,着急结什么婚?多玩几年。” 祝双双小声说:“大哥怎么跟你爹似的。” 骆槐轻轻白她一眼。 她爸爸才没这么凶。 骆家算不上书香世家,但也是高知家庭,父母平常说话做事会习惯带点说教,大多时候都是温柔斯文的。 “你什么眼神,我不是说他真是你爹,我是说他管着你呢。”祝双双叹口气,“以为你想随便找个人结婚啊,还不是没办法。” 后面这句话没有遮掩,声音不大不小落进邢彦诏的耳朵里。 邢彦诏问:“家里逼的?” “不亏是大哥!”祝双双竖起大拇指,“可不就是家里逼的,要她嫁给……我不能说。” 也不敢说。 邢家在宁城快到只手遮天的地步,别人笑话真少爷哪里都比不上假少爷,都不敢点邢家的名。 这两天网上的消息都撤了,“邢”这个字提都不能提。 她们这种平头老百姓可不敢张嘴,而且骆槐还没答应呢。 骆槐垂眸道:“一个不认识的人,年纪比我大很多,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