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战?” 皇甫汐月想了片刻之后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皇甫汐月自认为自己博览群书,却也没听说过什么经济战,在林安的嘴巴里,她总是能听到新鲜的东西。 上到拯救灾民于水火的荒政三策,废丞相设立内阁,中到发展房地产,盐铁茶酒国家专营,下到消灭红蝎的小龙虾,好像任何问题到了林安那里都能迎刃而解,他的见解总是能让人眼前一亮。 现在林安又说出了战争,他还有不战而屈人之兵的上策,这可真是让皇甫汐月好奇得很。 “所谓的经济战就是不诉诸武力,用经济的办法搞乱一个国家。” 林安的话听得皇甫汐月云里雾里,她无法理解想要击垮一个国家,不诉诸武力怎么可能?难道别人会乖乖的屈服臣服? “朕还是不明白你要怎么不诉诸武力搞乱一个国家。” 皇甫汐月看着林安的眼神中充满了质疑和好奇。 虽然她不相信真的存在这种办法,可是林安的思维就是跟正常人不一样,每次他说的话都让人觉得不可能,但最后偏偏都成为了现实。 “陛下可曾听闻大虞王朝有一种非常昂贵却又极受贵族欢迎的丝缟?” 林安没有直接回答皇甫汐月的问题,而是话锋一转,突然开始聊别的东西了,这让皇甫汐月十分扫兴。 “这个朕自然知道,大虞王朝的丝缟不光是在大虞,在我们大夏和大齐也都十分畅销,只是我们大夏和大齐对大虞的丝缟都有限制,赋税加得很高,不然的话,大虞的丝缟恐怕会压得我们两国的布商抬不起头。” 皇甫汐月一说到大虞的丝缟就显得很不舒服,因为在这一块,不管是大夏还是大齐都不是大虞的对手。 人家的丝缟就是比你们的好,虽然卖价昂贵,奈何贵族不差钱呀。 如果任由其在国内售卖,不仅会严重挤压本国布商的生存空间,还会导致大量的银两外流。 大虞的布商在大夏赚到了钱,某种意义上,不就是在吸大夏的血滋养大虞吗? 所以,朝廷早有禁令,官员极其家属绝对不允许穿大虞丝缟制成的衣物,一旦发现严惩不贷。 同时,对于大虞的丝缟征收更多的赋税,以此压低他们的利润空间。 这有点像是现代的加关税,让你在本国没多少利润,这样就难以发展起来。 “陛下,如果你下旨解除对大虞丝缟的限制,不但不加税,反而减免赋税,甚至亲自穿大虞丝缟制成的衣物招摇过市,大力宣传大虞丝缟质量好会怎样?” 林安这一番话听得皇甫汐月火冒三丈,她堂堂大夏国女帝,如果堂而皇之的穿大虞丝缟制成的衣物成何体统? 更何况林安还说要减免其赋税,她都有点怀疑林安是不是大虞国的细作。 “林安,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你这样做是在资敌知道吗?” 皇甫汐月目光冷冽的说道。 大虞国的布商在大夏赚到了大量的银两,可不单单是揣进他们自己的腰包,还有相当一部分是税。 长此以往,大虞的国库会越来越充盈,而大夏会越来越空虚,因为本国的布商可能都要被挤压死了,挣不到钱谈何交税。 “陛下莫急,听我说完。” 林安一副稍安勿躁的样子,皇甫汐月深吸了一口气,“好,朕倒要看看你能说成个什么花样来。” “咱们就假设陛下像我说的那样去做了,女帝带头穿大虞丝缟,鼓励贵族官员都穿,并且为此减免丝缟的赋税,如此大虞的丝缟必然会迅速畅销大夏。” “丝缟大卖,销量比往年要翻十几倍,甚至几十倍,那制作丝缟的缟丝是不是就不够用了?” 皇甫汐月点点头,但她还是不明白林安想表达的是什么,这不是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东西吗? “缟丝变得供不应求,那么价格也一定会疯长,在这种情况下,如果陛下你是农民,你会不会趁机种桑?” 听到林安的问题,皇甫汐月几乎不假思索的回道,“当然,什么贵就种什么,丝缟价格疯长,种桑恐怕要抵得上种稻谷几年的收入了。” “没错,正是这个理。” 林安笑道,“大虞的百姓跟陛下想的一模一样,得知丝缟在我们他们一定会改稻为桑,甚至连夜把稻谷铲除种桑苗。” 皇甫汐月点点头,林安说得一点都不夸张,百姓只是穷,不是傻,种什么能赚钱,他们心里有数得很。 就这么说吧,只要大夏这边下令解除对于大虞丝缟的限制,她再穿上丝缟招摇过市,鼓励官员贵族都穿丝缟,那么第二天稻田就要成桑地了。 都说商人逐利,然而百姓亦是如此,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 “大量的稻谷被铲除,大虞的粮食产量一定会疯狂下降,但是没关系,我们大夏就卖低价粮给大虞,尽可能的不让大虞朝廷察觉到异常。” “等到时机成熟,我们就可以禁止卖任何粮食给大虞,这个时候他们反应过来也已经晚了,粮食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