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可以说… 我和音音是睡到自然醒的。但是,我却比她早醒了过来,然后,闭上眼睛接着睡,睡了一会,又突然睁开眼睛呆呆看着天花板。最后,在尝试了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地睁开眼睛、闭上眼睛,重复了好多次这个动作后,我才疲惫地睡着了。 就是这样,没有错,我是自然醒的,但过程… 却是失眠了。因为… 我做梦了,梦到了陈柔,而且,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梦,我梦到:我和她在一片白色雾霾的空间里,我看到她对我笑,笑的是那么的好看。我想走过去跟她说“对不起”的时候,她犹如被一条无形的线给扯住了,在慢慢地自动后退、后退、后退。看到她笑脸依然,我伸手想去拉住她,可是,我发现她后退的速度很快,快到,完全地消失在了一片白雾里…… 接着,我发了疯地在无限的白雾中去寻找她,叫喊着她的名字,但是,她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于是,我就在这片惊异的梦中醒了过来,接着,辗转反侧了千百次后,才带着已经想得发热,发烧的大脑晕沉沉地睡着了。 因为空调开的有点冻了,再一次醒来的时候,音音正卷着身子埋在我胸前,而我也很享受的抱着她。特别是,她独有的发香和淡淡的体香,总是可以吸引我的鼻子近得不能再近地挨着她。 我轻轻地吻了一下音音的额头,放在她背后的右手也把她抱的更紧了。想到刚才的梦,我害怕有一天,是不是音音会突然在我面前消失了?想到以前,音音决定辍学去打工的时候,她也是在第二天静静地离开了我,跑去另一个城市打工了。而苗苗是在音音回来之后,悄然无息地在我面前消失了两年之久。 现在的我,已经尝遍了“离别”的滋味,那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对比那种感觉,我觉得喝凉茶都比它好很多,更别提是一碗几十度的烈酒。 音音抬起湿润的小嘴,亲了一下我的脖子,睡眼惺忪地说:“青青哥,你是不是做梦了?” 被这么一问,我脑袋里一下子闪过一个念头:刚才,不会说梦话了吧? 想归这么想,但对于音音,我还是很坦白地说:“嗯,而且还失眠了,呵呵!” “青青哥,你想陈柔吗?” 对于这个问题,我把责任归咎给失眠带来的“后遗症”,就是: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好?所以,声线有点含糊地说:“音音,你干嘛问这个?现在,是你和我的二人世界啊!” “好了啦!我只是不想你心里装着事,却不说出来。你不开心,我又怎么能放心呢?” 听音音这么一说,我心里顿感暖暖的,嘴巴一抬,亲了她的额头一下,也就大胆地问:“嗯,我知道啦!老实说,我是不是说梦话了?音音” 音音犹如婴儿般地发出“嗯”的一声,接着说:“我听见你一直在说,‘不要’、‘不要’、‘对不起’。所以,我才猜你是不是梦到陈柔了。” 竟然真的说了梦话,我也不怕承认,只是话到了嘴边,我反而问音音:“下雨的那天,我是不是做的很过份?” 音音小小地叹了口气,小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后背,想了想,隔了一小片刻才说:“从女生的角度来说,青青哥,你确实是做的有点过了。但是,我和苗苗姐,甚至陈柔,却一直都相信你不会平白无故这样做的。我们都清楚,自从陈柔的哥哥来后,你就变得有一点沉默寡欢了,特别是单独对陈柔的时候。你可能不明白,女生对喜欢的人,都是很敏感的。” 我也叹了口气,但不想继续逗留在对与错的话题里,所以,话锋一转就问音音:“你有跟她联系吗?”我之所以问音音这个问题,是因为… 我有点不好意思去跟陈柔说话。从那次后,我们几乎成了零语言交流。 音音告诉我:“我们在网上经常会聊,我还有代你跟她道歉的。” “她… 她怎么说?”这个问题,我就开始关心了,毕竟关系到她对我的态度,也关系到我们以后见面的尴尬程度能不能减少? “陈柔说,过了就过了,让我不要担心。但是,昨晚你出去后,我又跟她聊Q,好像她很忙一样。有时候发信息过去,要隔很长时间才回复。最后,聊了几句,她说有客人来了,下次再聊就下线了。” 有客人来?这个话一下子引起了我的好奇心,也让我的神经开始变得大条起来。突然间,我的心里有点空空荡荡的,我在想:是不是刘亚辉?到底是什么客人?为什么她的回复那么慢? 头脑想的多,就跟发动机在转动一样,轰隆而又激动的响着,抖动着,就连心跳也慢慢地快速了很多,甚至… 开始变得有点烦躁。为了抑制这种烦躁,为了不让音音发觉我不妥的状态,我又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轻声地说:“我们起床吧!吃了饭,等下跟你去看乔林。” 就这样,带着一下子如井喷般的失落,我先起身走到了浴室里。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手里拿起牙刷,把牙膏用力一挤就开始在嘴里快速地搓着。不知不觉间,我承认我有点发癫了,因为… 我头脑里想着陈柔,心里莫名其妙地失落感,让我刷牙的速度和力度都加大了,大到… 牙龈都刷出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