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三人行走在去往临州城的路上,旁侧,不少休沐的士兵有的背着弓箭前去打猎,有的随意逛游。 一早出发,直至半上午,他们才到了临州城下。 距离虽远,但架不住三人好奇的心。 因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遂城门紧闭,不许人随意进出。 姜玥三人站于城楼之下,注目观察,两个字,凄凉。 姜玥去过青云州,那儿的城墙虽不是富丽堂皇,但坚硬结实。 而此处城墙,坑坑洼洼,斑斑驳驳, 每一处破损,都见证着将士们的一腔热血。 “还进去吗?”吴非看着那紧闭的城墙,有些为难的说道。 都走了半上午,临到城门了,他实在想去看看。 薛文紧随,摇了摇头, “算了,不去了,免得被人当做探子。” 姜玥亦是摇头,来看看城楼即可,有这时间,还能再去山林寻些猎物。 忽闻马蹄声响,姜玥回头,就看到一身白衣劲装的少将军夏元辰随同他的一队部下,朝三人驾马驶来。 夏元辰看到三人,只略微定眸,顿了顿马步。 姜玥三人对夏元辰简单抱了抱拳。 想要跟着同入,但三人平时,跟少将军夏元辰这样的大人物根本就说不上话。 不想,少将军先是询问,“你们在这儿作甚?” 夏元辰问这话的时候,视线一直停留在姜玥身上。 姜玥:“我们想看看失而复得的城池,是什么样子。” “跟上。”夏元辰此刻说话的语气,就如同前几日,凌云霄对姜玥所言那般一致。 遂,姜玥直觉,有事。 她应声,“是。” 但吴非和薛文可不这么觉得, 因少将军从来没主动跟他们说过话,此刻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吴非和薛文都有些受宠若惊,只想着,少将军体恤军心。 刚这般想着,就听夏元辰一句, “姜玥,既然碰上了,那就协助本将军抓捕北燕敌军,说不定,他们的探子就混在城内。” 姜玥:“???”什么?少将军竟然叫得出她的名字? 好容易休沐,还得执行任务?好吧,少将军有令,自是遵从,姜玥应声, “是!” 而身后跟着的吴非和薛文……表情已经发生了变化。 他们在想,这时候偷偷溜走,还来得及吗? 就这样,他们跟在了少将军身后,入了临州城。 守城将士看到是少将军,自是不敢阻拦。 入内,临州城街道干净宽敞,原本藏在家中的百姓们,也来回走动。 好在临州城失而复得,他们才没有饿死在家。 姜玥一眼望去,透过街道,仿佛看到了之前繁盛。 她相信,不久的将来,这儿,一定会变得欣欣向荣。 街道上,吴非询问: “少将军,北燕敌军都在什么地方?” 姜玥干咳,吴非啊,你怎么只长身高,不长智力? 薛文忍不住,斜他一眼,不禁站远了些。 他不想离傻子太近。 夏元辰看都没看吴非一眼,只对姜玥回了一句,“宁可错抓,不可放过!” 他留下一句,让部下各自分散,自己也驾马先去搜捕。 毕竟此处被敌军霸占数日, 夏元辰这些时日,日日来访临州城,就是想着,将城内窝藏在内的北燕士兵,以及暗中探子全部抓捕, 否则,还如何安然重建? 逃亡在外的百姓,若是得知临州城收复,会回来的。 姜玥三人开始城内转悠。 吴非和薛文此刻再逛带了任务,全然没了之前的心情。 姜玥边走,边留意四周。 纵横交错的街道虽井然有序,但排排商铺空荡荡的。 “姜玥,你有何高见?”吴非对姜玥,是盲目自信。 “想必,少将军早已派遣他的人,挨家挨户的搜寻过。北燕士兵或者探子若是乔装一二,我们即便遇见了,也会直接略过,所以你二人,所到之处,注意观察细节,是敌军,总会露出蛛丝马迹。” 吴非听罢,开始认真留意周围各处、 原本看着谁都不像的他,此刻却是看着谁都可疑,连妇孺孩童都觉得可疑。 这时,薛文盯着前方不远一处富丽堂皇的双层门面,认真观察, “前面有家勾栏,不如,咱们进去看看?” “勾栏院?”吴非看罢,多了几分兴趣。 姜玥本能排斥,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前面,发出的打斗声。 姜玥快跑,身后薛文和吴非紧随追赶。 待姜玥和薛文近前, 映入眼帘的,是一名彪形大汉正将另一男人压在身下,雨点般的拳头一拳接着一拳,打的身下男人未能反抗。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欠了我二百两银,什么时候还!” “你胡说,哪有二百两银!明明只有二两……” 身下男人为自己辩驳,但很快,又是一拳,砸在了他的侧脸。 “住手!”姜玥话落,整个身体早已站在了二人面前。 “你是哪个犄角旮里冒出的狗东西,敢多管闲事,信不信,爷爷我一刀砍了你!” 那壮汉说这话,表情还凶神恶煞,但下一刻,他的身体就已经倒飞出去,砰的摔到大街上,引来本就不多的人暗中观察,但谁也不敢围上来观看热闹。 动手之人,乃少将军是也,随即他冷声,对着滚入马路中央的壮汉恶狠狠一句, “嘴巴放干净点儿!” 那壮汉脸色顿时变了,“你他娘的是谁,老子活剐了你!” 不及话落, 夏元辰早已近前,随着他突然间的手起刀落,那壮汉脖颈被划,鲜血横流,此刻,双眸还瞪的浑圆。 吴非和薛文视线同时落在那身死的壮汉身上, 少将军杀人,干脆利索! 然,一旁,刚刚被打的人则镇定无比,仿佛少将军所助的人不是他。 只认真看着夏元辰,双膝跪地,做伏低状。 “抬起头来!” 夏元辰冷傲声线响起,面前男人缓缓抬眸,露出一张破败面容。 原本清秀的脸被打的惨不忍睹,让人不忍直视。 姜玥前去观察那名身死壮汉, 一手抬起了他的手臂,虎口下带着泛黄老茧。 再搜了搜他的身, 一块令牌随之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