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大叔,咱们这回有多少匹马啊?” “我和你郁伯伯他们几个都帮你看过了,好马有三十七匹,其他按你说的能拉车的标准可就多了,我们挑完了也足有一百四十四匹。车厢七十二架,板车二百零八架,马鞍等一百九十副……” “邢大叔,这事儿得快,按理说在这儿交货是最好的,但是我这边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那么您看还有哪里方便呢?” “嗯……那就再往北走五十里,快到县城那里有个小山沟,我们偶尔会在那里接货。” “行,就是那儿了,您帮我算算一共是多少钱。后期的手续契书还是麻烦您帮我写,您估一下什么时候能送到,我再去那里接手。” “估么着得再有一个时辰,我跟着去,你放心。价格方面因为你挑得多,我们省了好几个月的工和草料,,所以刚才跟大家伙儿都商量好了,那些好马就收你百两一匹,驮马就收你八十两一匹。其他的……” 邢老大一一给白铁英列出,最后总计是三万一千六百六十两,收三万整。邢老大说那些马钱确实不能再降了,不然就坏了行情了,但是那些马车和马具几乎是半卖半送的,打了折又抹了一千多两的零头。 虽然不知道白铁英具体要做什么,但是之前听说是跟抗灾有关,所以邢老大在跟众人商议的时候也提了此事。 虽然他们这些人大都不指着地里的出产,可怎么也是自己的家乡,家人种在地里的粮食蔬菜虽然比一般村子少,但现在眼睁睁看着蝗虫啃噬庄稼,心里也又气又急。 今年干旱,他们村儿虽然不缺水,但是离着水源远,是铁英弄了那个什么“水车贷”,不止今年浇地方便了,还可以把水引到家附近来,方便了不止一点。 再说白铁英这几个月来张罗的事儿都很有章程,所以邢老大力排众议,一力支持白铁英又一次的“大手大脚”。 “邢大叔,不知您接下来有什么安排?”白铁英听邢老大提了众人对蝗灾的支持,心思一动问道。 “呵呵,往年总不在家,这时候也不往外跑了,就在家多陪陪老娘和孩子。” “邢大叔,要是我能给您在县衙谋个短暂的差事您有兴趣吗?” “啊?”邢老大吃惊地喊了一声。 “呵呵,您也知道,眼下抗灾,各村儿都缺人手,县衙也是。我就想着您们要是愿意,就到县衙帮帮忙,当然,肯定会给酬劳的。” “诶呦,那感情好啊!”郁伯伯在旁边赞道,“铁英,算你郁伯伯一个,正好我今年进的马都卖给你了,还寻思要不要进城找点儿啥事儿干呢!能去县衙可是个好活儿啊!” “郁伯伯,我也是刚才突然想到的,去是肯定能去的,但是这报酬……可能不高。” “嗨!别说还给钱了,就是不给钱也得去啊!我们平时想跟县衙的打交道也得有那关系呢!放心,伯伯去了肯定尽心做事!刑大,你们几个快点儿表个态啊!” “郁大哥,你这也太急了,我都插不上话。”邢老大摇头笑笑,但随即也对白铁英道:“铁英,我们几个确实都能答应下来,但是别人还得问问,毕竟还有一些挑剩下的马不是很好卖。” “行,正好我回去的时候看看那个山沟在哪儿,邢大叔费心了,咱们一个时辰后见!” 白铁英两人驾着马车离开,郁伯伯对邢老大说:“铁英驾着那两匹马都是我们卖给她的吧?我不是觉得价低了啊,我就是觉得是不是老了,眼力不行了。” “呵呵,郁大哥,不是你眼力不行了,是人家肯定有法子能调教好马。当初那些马不是咱们一起看的吗?还能一起走眼了? 好了,哥几个帮我去告诉大伙儿一声,咱这就起身。对了,让那几个容易犯浑的脑子别不清醒,一定得是刚才看过的好马,好东西才行!铁英这孩子可不简单啊!不说别的,就这为了别人,自己掏钱买马的事儿我是闻所未闻!” “哈哈,你小子也不差啊!你这回把利都留给大家伙儿了,但你放心,大家也都会念着你的好的!诶,待会儿去交完马,你也去城里把弟妹接回来吧,你懂得的啊!” “去去去!你这说的什么胡话,我都多大岁数了!花菱都要成婚了!”邢老大笑骂一声,跟众人往村里去通知其他人了。 …… “铁英!铁英!”过了那条北山河支流,穆清秋在后面喊道。 “啥事儿啊?” “你……刚才说……那话是啥意思?” “啊?我说啥了?” “你,你说,那啥熟不熟的……是啥意思啊?你,你不会,是要去吧?”这两句话让穆清秋说得磕磕巴巴的,不好意思是一方面,但更是因为他觉得白铁英能干得出来这事儿。 “哪啥啊?”白铁英瞧着穆清秋这扭捏的样子,想起来他可能是在问啥了,但还是装着不明白的样子。 “诶!就是那啥啊!你,你问我……是啥意思!我可不是那等纨绔子弟,更不是……” “更不是啥?我的天哪!你不会……”白铁英装作吃惊的样子捂住了嘴巴。 “你你你……诶呀,你到底是咋想的啊?” “哈哈哈,不逗你了。对了,来,你坐我这儿,我给你唱歌儿听啊!” …… 二人向北而行,途经那个山沟还进去瞧了一眼,确实是个不错的地方,四周的小山也就十几米高,上面也没有丰茂的植被,一眼就可以看清有没有人。下面围着的地方少草、多石,可能几千年前曾有河流经过。 白铁英带着穆清秋先去了四季新,小刘说项掌柜已经被衙门叫去了,还说不止布行,其他大大小小行会的人也都被叫去了,说是开什么“动员大会”。 当时项掌柜还说,一听这名儿就知道这事儿是铁英那丫头鼓秋的,就她嘴里的玍古词儿多。 白铁英知道赵将军他们没闲着,于是也就放心地“不务正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