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没有任何惊喜,白铁英打开院门往外走去,希望外面不要让她失望。 白铁英家出了院门往右拐是一片塔头甸子,因为下面有沼泽,所以少有人去。院门正对着的路前行个不到十丈就是她们家原来的地了。 这里是煜国的北方,有一片绵延不知道多少里的群山与邻国相隔。虽然是极肥沃的黑土地,但因地势原因,可耕种的土地不多,所以人烟稀少。 但这里庄稼产量高,粮食香,每年秋天都有行商大老远地来收粮。天灾又少,所以自打白家老祖宗逃荒到这,已经在这里住了十几代人了,这回把地卖了也真是没办法了。 往左拐,是条宽约三尺的小路。路北面是河滩地,南面往前就是白家跟其他村民的耕地,沿着小路往前走三十来丈,就开始有村子里的人家了。 而现在白铁英空间里也是一样的小路,但是小路并没有那么长,十丈外就是一片雾蒙蒙的了。 白铁英心念一动,转身往回走。她要去看看另一边是不是和她心中猜想是一样的。 沿着柳条障子往北走,走到头拐过去一看,果然跟她想的是一样儿的。 眼前是那片沙地,河滩和那条清澈的小河,河的上游放着那几块踏脚石,对岸绿草茵茵,仿佛还能看到山脚下那片托盘儿树。 白铁英忍不住呲出了八颗小白牙,再也不说空间躺平了好吗,简直是洞天福地! 之前她看到空间没有印象中那么美好,虽然感叹自己幸运,但还是有一点小沮丧的。可现在她只想说“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儿”,她的好运又回来了! 怀揣着这份兴奋,她一边走一边想,看来她刚才的猜想是对的,空间确实是在复制粘贴她走过的地方。如果继续这种情况,那她可就要发达了呀! 跳过河滩上游的那几块儿踏脚石,她来到了河对岸,但她现在跟白天比起来是另外一种完全不同的心情。 各种颜色的野菜花在草地上开得争妍斗丽,金黄的、纯白的、淡粉的、宝蓝的、浅紫的,色彩斑斓的花朵一团团、一丛丛地向她展示着各自的风姿。 白铁英童心大起,哦,不对,她现在就是个小姑娘呀!只见她快步跑到了草地上,东一绺西一把地采起了野花,没一会儿就采了一大捧。 揪几根野蒿把手里的花扎成一束后,白铁英抱着野花,继续往山脚下走去。果然,那片托盘儿也在这里。 “没有榴莲自由,车厘子自由,还可以拥有托盘儿自由啊!这完全就像耗子掉进了米缸一样幸福好吗?” 白铁英放下了野花,小手不停地揪着托盘儿,一边吃一边想,“这要是采回去放床头,小土豆早上一睁眼就看到我为他定制的惊喜,不知道会有多高兴!哎呀,可惜没带装东西的工具,但是回去取也太远了吧! 白铁英正在犹豫之间,突然发现眨眼间她居然出现在了灶房。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刚才想回来取东西所以就到这了?” 正想着白铁英打了个哆嗦,外面好冷啊!拿了那两个豁口碗,又快步跑到井边拿了柳条筐和把手,再到窗根下找到了那把挖菜的小刀,想想没什么需要的了,白铁英就又回到了灶房,心里默念要回到空间去。 这次她使劲瞪大了眼睛,于是她就看到了神奇的一幕——好像视频剪辑中那种叠化转场,现实世界和她的空间慢慢地重合、融化、过渡,然后她就来到了空间里。 这空间的神奇之处真是太多了,有时间她一定要好好探索一下,现在的首要任务还是要填饱肚子。 白铁英一边吃一边往两个豁口碗里放,那也没一会儿就装满了。白铁英打了个嗝儿,还有好多好多的托盘儿在枝条上对她“耀武扬威”…… “家人们,谁懂啊?承包托盘儿树的幸福真的好好啊!” 白铁英学了一句搞笑视频里的配音,乐呵呵地去把柳条筐安好把手,然后拿着那把骑三里地不带硌屁屁的小刀挖起了野菜。 不知道挖了多久,但白铁英头发都晾干了,瞅瞅大半筐的野菜,那明天可以专心找肉吃了! 想到肉,白铁英突然想起河里的鱼!把小刀往筐里一扔,再把两碗托盘儿并排在筐里放好,抱着她那束野花就往小河走去。 “果然,好事儿也不能让我一个人儿都占了。” 白铁英蹲河边瞅了半天一条鱼也没看到,就连河边石头上经常看到的海螺么么也没一个,再想想这半天其实一点蛙鸣鸟叫都没听到,那是不是说这个空间里的活物只有她一个? 那可不可以把其他生物放进这里呢?明天去外面的小河里试试,可以的话就晋升为塘主了啊! 而且这个河水是真清澈啊,看起来直接喝都没问题。白铁英用手撩了两下,还不凉,“有时间一定要来河里游泳啊!” 怕野花枯萎得快,白铁英把整把花都泡到了河水里,然后就着河水把野菜都摘洗了。被这个空间的惊喜不断刺激着,白铁英一点都感觉不到疲累。 收拾完野菜,取出因为补充了水份而变得生机勃勃的野花,白铁英一边往泥巴房走,一边琢磨空间这个大宝贝还有什么功能? 走着走着她突然想到,既然可以外界和空间两地连接,那可不可以在空间内自由行走呢? 白铁英站在了原地,默念着要回小院去,呵呵,想多了,还是腿儿着回吧! 回到了小院,白铁英放下柳条筐,摸了摸障子上的衣服,已经都晾干了。一件件穿着衣服,白铁英想:“时空不同,接受不同的文化习惯也真是不容易。幸好这里的服装跟原世的古代衣服差不多。” 白铁英原世做过古服平面模特,虽然一天要换三十多套衣服,头发都要被一次次的造型薅秃了,但那是她赚钱最轻松的一次了,三天就让她还上了半学期的学费! 可惜她只是机缘巧合地去替别人的,之后也再没机会了,不然也不用拼命熬了三年才把钱还完。 古服漂亮是真漂亮,但漂亮的她可穿不着。这身衣服是原身她娘的旧衣服改的,还是嫁衣呢,也不过是青灰色的麻衣。穿得年头多了早已看不出原来的色彩,现在只有一种没洗干净的陈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