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权州回想这些年的一切,并不后悔。 “不,不是你们连累我。 是我没能给你们一个安稳的家。” 傅知语悲痛欲绝,“可是我们不能只为了阿衡的安全无视莲儿的生命啊! 她才20岁,你真的忍心看着她毒发身亡吗?” 宁权州,“我知道你难过。 可我又何尝不是? 莲儿是我的女儿,我的心也痛,也会流血。 可你就没想过一旦玉佩被宁权宇拿到,我们一家还有活命的机会吗? 这些年,为了你和孩子,我卸掉一身骄傲,处处忍让他。 知语,你同样为了孩子,为了我,为了傅家人的安全隐瞒了28年。 傅家人和阿衡的命与莲儿相比,哪边轻哪边重,你应该分得清。 去找阿衡就意味着这一切的平静将被打破。 宁权宇心狠手辣,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做的出来。 你要为了莲儿让傅家也陷入危险之中吗? 让阿衡回到宁家这肮脏的染缸,失去自我,为了活命变得六亲不认吗? 最重要的是若被我爷爷知道我们的儿子流落在外,阿衡就再也没有自由了。” 宁家的老太爷虽然一百零几岁了,可身体却奇迹般的硬朗着。 活的像个老怪物一样。 他掌控了宁家几十年,活了一个世纪多的人,骨子里的阴狠和狼性比任何人都要毒几分。 若是让他知道他有个重孙流落在外,那老东西会做出比宁权宇还要疯狂的事。 年轻时,若他想继承宁家,他有的是机会接回阿衡。 他不是不会那些手段,只是没有宁权宇狠。 宁权宇可以为了权势牺牲妻儿,磨灭良知,可他做不到。 他有软肋。 母亲!妻子!孩子! 每一个都是他的软肋。 宁权宇随便动一个人都会让他痛不欲生。 他从出生就被操控,没有自由,没有快乐,像个机器一样冰冷的长大。 若不是在失忆的时候遇到傅知语,那他的人生会一条暗路走到底。 他不希望他的孩子像他一样。 莲儿从小因为身体病弱逃过一劫。 阿衡因为被他调换逃过一劫。 若是现在去找阿衡,不出意外的话宁权宇很快就会知道当年被骗的真相。 到时候他的报复不是阿衡能承受的。 这些年他千防万防,还是让他逮住机会给女儿下毒。 若是他拿到玉佩,他们这些碍眼的绊脚石还有存在的可能吗? 傅知语闻言,瞬间泣不成声,“那怎么办? 手心手背都是肉。 宁权宇这次是下了杀心,若是你再不交出玉佩。 他不会给解药的。 莲儿这些年虽然在我们身边长大,可是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已经很可怜了。 现在人都已经昏迷了,再耽搁下去,我们真的会失去她的。 权州,我求你了,去找阿衡吧。 若他知道真相,他作为哥哥会理解的。” 宁权州也是很痛苦。 一边是儿子,一边是女儿。 关键是他不相信宁权宇真的会给解药。 那人生性多疑,残暴狠毒,若是知道他有个儿子在外,他不会容得下的。 可面对妻子的哀求,他怎会无动于衷,他痛苦地抱住头,烦躁不安地抓着头发,无奈道,“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 他知道一旦做出决定,日后儿子面临的危险将是无穷无尽的。 这些年他一直不敢去查儿子过得好不好? 也不知道若是找上门,他会不会认他? …… 阿嚏! 阿嚏! 阿嚏! “……” 远在京都的顾司衡突然接连打了几个喷嚏。 他摸着突然发热的耳朵,喃喃道,“怎么突然发热了?” 江暖朝他耳朵看去,“这么红,不会是发烧了吧!” 她赶紧伸手探他的头,“咦,体温正常啊! 可是怎么接连打了那么多喷嚏?” 顾司衡好笑道,“打喷嚏就会生病吗? 我刚刚就是觉得鼻子有点痒而已。” 江暖,“没生病那就是有人在背后念叨你。” 顾司衡,“你这是听谁说的歪理。” “这不是歪理。” “肯定有人在背后议论你,你才会有感应。” “说不定是你亲生父母呢! 他们虽然把你托付给顾爸,但你离开他们身边这么多年,午夜梦回或者无人的时候他们肯定会思念你。” 顾司衡闻言淡笑,“或许真有可能。” 他不否定父母对他的爱。 若是不爱他,父亲就不会给他留下那么多的黄金。 这厚重的父爱就像一座山压在肩头,让他迫切的想知道他们到底在哪儿? 是不是还活着? 这些年过得好不好? …… 第二天。 天才亮一会儿,顾司衡和江暖还未起床,就听见楼下传来顾长生妻子歇斯底里的哭喊。 “父老乡亲们快来看呀! 我不活了。 我家长生被小叔子和老爷子给毒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