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苏安歌从府上的老人处打听到的。
知道了这些,苏安歌更是对苏氏不喜。以前如此对她的父亲,现在却又要仗着她的父亲对母亲耀武扬威。
这世上有这样的道理吗?
府中的事情她大致处置了,至于铺子,方才她的母亲也没有说什么,想来是没有出什么大问题。
就苏颜心和青娥的本事,在府中生了事,也就没有空闲再外面生事了。
然而还不等她喘口气,回到房间时苏芮站在里面,开口就告诉了她一个消息:“匈奴的使臣来到京城了。”
“好快!”
她惊了惊,脱口而道。
边关的事情发生的太过紧急,她的心力全用在了上面,都忘了匈奴这回事。
上一世的时候匈奴大概也是这个时候来的,明面上是此事快要入冬了,匈奴主要是游牧。
冬日一到就缺衣少粮,每年都有人和牛羊饿死冻死。匈奴会请求天朝的帮助也是正常,往年也会有这样的事情。
然而偏偏就是这一次,匈奴的来意不简单。
苏芮特地来告诉她这件事,只怕苏芮也是察觉到了什么。
“你查到什么了吗?”她直接问道。
苏芮面色不见变化,眼神却透出敬佩。他还只是这么一说,苏安歌就已经知道事情的走向了。
“匈奴人使臣在出发之前,吴国的使臣已经悄悄去过了匈奴。我不知道吴国的使臣说了什么。但匈奴的使臣的确是在吴国使臣离开之后才启程来天朝的。”
苏安歌慢慢在房间来踱着,上一世她不知吴国的使臣有没有去过匈奴,但是匈奴的使臣与高玄昶勾结是事实。
并且还将九公主嫁去了匈奴。
匈奴条件艰苦也就罢了,那匈奴的单于并没有好好对待九公主,九公主才去半年就逝世了。
匈奴报上来的竟然是病逝。
九公主的身体一向安康,何来的病逝?
可对于皇帝来说,断不会为了一个公主就与匈奴翻脸,特别是在匈奴还给了天朝一千匹骏马之后。
堂堂公主啊,就值那一千匹骏马。
事情发展至今,匈奴还是如上一世一般,在这时来天朝求见,只怕九公主之事若不设计解之,也会如上一世那般发展。
太后将九公主托付给她,她不能不顾。
“先不管吴国的使臣到底去匈奴说了什么,匈奴的使臣既来到了,那总会露出真正的意图,我们慢慢探查就是。”
“便按你说的办。”苏芮点头。
匈奴的使臣已经来到,九公主之事还需马上谋划。
帝心难测,就恐有个万一,以她一己之力难以回天。
“琴儿,你去传信七殿下,劳他有空之时来将军府一趟,我有事与他商议。”苏安歌道。
琴儿的眼神亮了亮,苏安歌主动去请高玄烈,这可是十分难得的。
这对高玄烈来说也是十分难得,因而琴儿前脚走,他后脚就来了。
“你找我来,可是为了匈奴的事情?”高玄烈自觉够了解苏安歌,此番让他来,绝不是小事。
苏安歌嘴角微扬,被人所知始终是让人喜悦的事情。
“确是为了匈奴的事情,不过我担心的是九公主。”
“小九?”高玄烈不解:“这干小九何事?”
苏安歌给高玄烈倒了一杯茶,接着道:“殿下想想,我们之前才让重创马国,马国,吴国,匈奴原本就互相勾结。如今没有了马国,匈奴想要与中原长久的和平,最有效的方法是什么?”
高玄烈猛然清醒:“和亲!”
“那匈奴乃是穷山恶水之地,且匈奴人此番求和不过是情势所逼,一旦马国或吴国的战事起,匈奴必定想和。不管如何想,那匈奴终究不是一个好去处。太后将九公主托付于我,我不得不防。”
苏安歌说着眸色已然沉下。
此时已值秋末冬初,外面的海棠落叶,一阵风席卷而来,将落叶吹起,沙沙的声音传来进来,莫名掀起一阵肃杀之气。
高玄烈不由叹道:“此番皇祖母是将小九托付对人了,你能如此为小九着想,想来皇祖母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说起太后,他更添了三分忧心:“皇祖母近来的身子是越来越不好了,昨夜我去瞧了,嬷嬷说皇祖母已经五日未起来床了。你若是得空,也进宫去看看皇祖母吧,她见到你一定高兴。”
闻言苏安歌也是心头一惊,太后虽早已说过时日无多,但眼睁睁瞧着一个人一步步的走向死亡,心头的滋味也是不好受。
“我知道了,明日我会入宫去看太后娘娘,劳殿下也与九公主说一说,此时最好还是不要在将军府走动,若是可以,可来将军府暂住。”
“哈哈哈……”高玄烈大笑三声:“若来将军府暂住,小九定是高兴得连夜就要出宫了。”
苏安歌也随着笑了起来。
因着九公主的事情,苏安歌没有空闲去将府中的中馈收回来。
而青蛾和苏颜心见苏安歌回来,也忙着将手中的权利握得更紧了。不过苏安歌一回来就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看着是青蛾和苏颜心在掌府,可到底该听谁的话,下人们心里都有数。
第二日苏安歌就进了宫,请了旨去看太后。
太后恹恹的躺在床上,见到苏安歌就笑开了花儿:“你来了,这次边关之行,撒泼可撒的开心了?”
一听苏安歌就知道太后在说什么,嗔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太后娘娘。”
“倒也不是瞒不过我,烈儿昨日来将事情都告知我了,你啊,这次可当真是撒了个天大的泼,要不是烈儿说,我还不知道你胆子竟如此之大。”
“娘娘过誉了,也实在是情势所逼,我也只是想要救父兄。且若不是七殿下,我也无法这么容易就脱险。”
而太后一直就在等着她这句话:“烈儿的秉性我也是知晓的,他对你有心,也算是个可以托付之人。你们若能在一起,那我合眼之前就真的没有什么遗憾了。”
这个话题起的突然,苏安歌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