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蒙也是能屈能伸,刚刚才被苏常胜骂过,现在就又能和颜悦色的对苏常胜说:“歌儿说的是,只要你们愿意投降,我一定会和陛下建议,岳父还是可以做大将军带兵的。”
“父亲,您看,马国的陛下也是愿意善待您的。您好好想想,哥哥还这么年轻,这月光崖上也还有这么多年轻的将士,难道您真的忍心他们全都葬送在这里吗?”
说着,苏安歌从马上下来,跪在了苏常胜的面前:“父亲,女儿求求您了,女儿不想失去您,也不想失去哥哥。那些年轻的将士,相信他们的家人也不希望失去他们。”
“卡蒙将军已经答应女儿了,三日之后我们就成亲,只要父亲愿意投降,您就可以来参加女儿的婚宴了,卡蒙将军也答应了女儿,愿意用中原的礼仪迎娶女儿,难道您不想看着女儿嫁人吗?”
卡蒙瞧着苏安歌的样子很是心疼,可当着苏安歌的面也不能给苏常胜没脸,只能强忍着怒气道:“苏将军,我已经做到了我所能做到的,歌儿也已经这样求你了,你就一点都不为歌儿着想吗?”
看脸色苏常胜也是动摇了,他长长的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看向苏安歌的眼神里也露出了怜爱。
“此事很大,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等我回去先与众将士商议,明日再给你们结果吧。”
说完苏常胜最后看了苏安歌一眼,策马回到了月光崖上。
这时候卡蒙才将苏安歌从地上扶了起来,柔声安抚道:“好了,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了,你父亲已经答应你会好好想想的。若是不行,明日我再陪你来劝一劝。”
苏安歌感激的看着卡蒙,道:“多谢将军。”
见苏安歌这个样子,卡蒙觉得自己的骨头都酥了。
他是不是应该感谢苏常胜,让他能得到美人的感激?
而等回到了房间里,苏安歌完全没有了伤心,有的只有担心。
希望父亲听懂了她的意思,在和父亲说话的时候,她特意提到了中原的礼仪,还有父亲应该是了解她的,知道她不会嫁给卡蒙。
苏常胜是不是真的清楚了她也不敢拍着胸脯保证,只能祈祷上天能让苏常胜明白她的意思。
“苏安歌回来了吗?”
马飞飞又来了。
苏安歌收敛了心绪,迎了出去:“大公主来了,真是有失远迎。”
“不要给本公主来这些虚的,听说你答应了蒙哥哥三日之后就成亲?”马飞飞一脸兴师问罪的样子。
听说?
苏安歌敏锐的注意到了这个词,是谁告诉马飞飞的呢?
她的眼神飘向了马图雅。
马图雅触到她眼神的那一刻就低下了头,不敢和她对视。
至此,她已经心中有数了。
“大公主误会了,我都是为了救我的父亲和哥哥,他们要是在月光崖上再饿上几天,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苏安歌叹气道。
马飞飞才不会管这些:“那你还是要嫁给蒙哥哥?”
苏安歌没有说话,而是看了一眼周围的人。
这一次马飞飞倒是看清楚了她的意思,摆摆手,让丫鬟们都出去了。
也无人知道二人在里面说了什么,只知道半个时辰之后马飞飞是心满意足的离开的。
时间一晃而过,马国整个军营的人都十分忙碌,却不是忙着打仗,而是忙着给卡蒙置办成亲的行头。
经过苏安歌的那一眼,马图雅安静了许多,不再那么聒噪。
晚上,苏安歌将马图雅支了出去,吹了蜡烛之后,躺在床上假寐。
她知道,苏芮一定会来的。
果然,夜深人静之时,苏芮悄悄潜了进来。
“现在卡蒙在大肆和中原的商人购买绸缎,还搜罗中原的厨师,我已经让我的人化成了乐师和厨师混了进来,到时候只要里应外合,一定能杀出重围,重创卡蒙。”
苏芮给苏安歌汇报着这一天的成果。
苏安歌终于是安下了心,由衷道:“我就知道有你在一切都不用担心。今天我也去见过父亲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
因为苏安歌的夸赞,苏芮的心也雀跃起来,嘴角不由咧开了:“大将军看上去虽然鲁莽,可是也能洞察人心,否则的话如何能坐稳这个大将军的位置。你放心,大将军一定会明白你的意思的。”
“但愿吧。”再看到确切的结果之前,苏安歌不敢有这样的信心。
只要行错一步,那就是万丈深渊啊。
其实她倒也不是真的怕父亲看不懂她的意思,就怕父亲一时想不通,连诈降都不愿意。
苏芮看了看苏安歌,还是忍不住问道:“对和卡蒙成亲的事情你是怎么打算的,你真的打算那天假装嫁给卡蒙吗?”
就算苏安歌并不是真的嫁给卡蒙,但他还是不太愿意看到苏安歌穿上嫁衣的样子,特别还是为了卡蒙这样的人。
苏安歌笑了笑:“那马国的大公主一心想要嫁给卡蒙,我不如就成人之美。我已经和马飞飞说好了,那天就由马飞飞代替我嫁给卡蒙。并且马飞飞还答应了,会让人掩护我离开的。”
这样苏芮就放心了。
离去之前,苏芮再次嘱咐了苏安歌一切小心。
此时的高玄烈也才知道苏安歌离开了军营一天一夜未归,而苏常胜和苏安峰带兵迎战也没有了消息。
“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不告诉我?”高玄烈不想自己睡了一觉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他来到这里的一大半原因都是苏安歌,而苏安歌竟然在他的眼皮子地下不见了。
那个妮子也当真是胆子大,一个人不知道哪里去了。
侍卫们被她的怒气震慑,好一会儿才有一人回道:“殿下,苏姑娘应该是晚上一个人悄悄离开的,就连她的丫鬟都不知道她去哪里了。”
“她的丫鬟知不知道那是别人的事情,但是我不是交代了你们要好好保护她吗?”
高玄烈一动气,身上的伤口就渗出血来了,痛的他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