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瀚能感觉到吴晴的放松与舒适,他自己就更加的不自在起来,先是唇舌发干,紧接着连喉咙都干涩起来。 他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在升温,再不找个话题他怕自己要着火了,干咳一声,终于是想起个昨天就想说的话题,“紫宸宫宫里的事由来已久,但真正害你的是德胜殿的,一个叫青禾的。你与她有仇吗?” “我与她哪来的仇?”吴晴说完想起来了,“那个,我无意间发现她想爬龙床,然后又无意间给破坏了。” 啐!这话说出来吴晴自己都不信,尽管全是真的。 她可不在乎谁想爬谁的床,可偏偏那天顾时信负气离宫,她只是想要扭转这个悲剧故事的结局,正好就碍着了青禾的事。 也不对,看着青禾让苏和尝了混进榛子粉的点心,那是她也正在等顾时信离宫的这个时机。 所以——好吧!注定吴晴就是她的绊脚石,天生仇家,没办法和解。 “可这她是怎么知道的?算了,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除这事我也没什么得罪她的了。她是怎么说的?” “已经查出来她是狄国细作,爬龙床并不是想谋上位,而是要魅惑圣心祸乱朝堂。现在她一心求死,什么也不肯说。”赫连瀚难得解释的如此详细。 吴晴眯起杏眼,哦嚯!那她所有的谋算就好解释了,叹口气,“唉!可惜了那副我见犹怜的好样貌,偏当今圣上眼里只有他的顾哥哥。” 赫连瀚听这话又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吴晴,见人没别的异常,停了揉着她腿上的手。 顺手把药瓶又揣到了怀里。 没有肌肤之亲就苦了这人了,算了,可怜见的。 不是明天他还想给她上药,绝对不是!只是他天生悲天悯人,见不得人受苦。 “进来。”虽然赫连瀚从没有看旁处一眼,可是他知道那个服侍吴晴的小宫女回来了,一直在门口候着。 还有那个最近看起来脑子不那么灵光的小路子也在门外。 听了赫连瀚这两个字,吴晴才伸头向门外看,只是她这个角度什么也看不见,她一直都觉得自己耳力不错,这男人是装了雷达吗?神奇! 果然赫连瀚话音才落禾翠走进来行礼,随后跟着赫连瀚的那个小太监也进来了。 赫连瀚带人走后,禾翠找来剪刀按吴晴要求开始裁纸。 吴晴原想要折纸船,可是也不知道这纸会不会被水泡烂,万一那人要把船放到水里试怎么办? 在心里过一遍会折的东西——纸鹤、船、飞机、青蛙、球、花篮、衣服、裤子……对了,还有小星星! 还不少,每天折一个送赫连瀚,保管一个月不会重样的。 星星先不折了,等有彩色纸,每样颜色折一个,也挺好看。 对,送星星后的第二天再送个月亮,完美! 禾翠见吴晴独自在那乐,猜着是想睡九殿下的事有眉目,心里也替她高兴。 想到在外面碰到的人,说:“姐姐,刚才我去御茶膳房时遇到春樱姐姐了。” “春樱?她没去给九殿下当管事姑姑?”不说还没想起这事,禾翠一提才想起傅太后不是要把眼前得用的春樱给赫连瀚立府管事吗?那不正是管事姑姑? 禾翠手上不停,说道:“我也这么问的,春樱姐姐说不想去,愿意在宫里侍候太后一辈子。” 按例宫女二十五岁是可以出宫的,出宫后婚嫁自由,在主子眼前得脸的还会有笔封赏。像春樱这样的得太后赏处田庄都不是问题。 那春樱要一辈子侍候太后这事……是为了禾田?! 吴晴没问禾翠,只是瞪着眼看向禾翠。 禾翠一脸无辜,“姐姐别看我,我试探着问了,没问出什么来。” 吴晴:“你没去问问禾田?” 禾翠变成了一脸茫然,“说也奇怪,这两天都没看到禾田。而且我有个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人看着我就提前绕开了。也说不上怎么回事,就是只要回德胜殿,二十步之内都不会有人——也不是,是不会有熟人。” 吴晴:“真的假的,你不是想多了吧?” 禾翠:“昨天我还觉得是我想多了,可是今天还是这感觉,就……说不上来。”她耸了耸肩,这种事不是亲身经历还真不太好说。 她感觉到有人探究的目光,却又远远的不敢靠近,她像往探究的那人走过去,那人又有事走开了。 一次两次是巧合,三次四次呢?所有人都这样呢? 禾翠:“哦,还有,西侧殿那个角门还锁上了,也不知道为什么?” 吴晴:“那限制你去哪了吗?” 禾翠摇头,这还真没有。 吴晴忽然想到泳思说会在暗中护着她,试探着问:“泳思姑娘在吗?” 话音刚落,也不知泳思从哪飘了过来。 吴晴早有思想准备,把个禾翠吓得一下捂上了自己的嘴,大睁着眼睛看着,简直不敢相信。 也不用吴晴问,泳思主动开口:“这事我不知道殿下让不让说,姑娘还是去问问殿下今日的点心哪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