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邢夫人这如狼似虎的年纪尝过两次甜头后,自然对那腌臜物惦念得紧。 邢夫人也好长一段时间,没见贾雨村一解相思之渴了。 自然想借此机会,好与贾雨村来个‘常来常往、互通友于’! 这日邢夫人正坐在梳妆台跟前涂脂抹粉的,忽然瞧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一时竟怔了。 似不相信自己眼睛,忙凑近些镜子瞧个真切。 只见那眉目之间,一道淡淡的皱纹若隐若现挂在眉角处。 正当她眉头微蹙有些感伤的时候,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传来。 不多时,就见王善保家的挑了帘子进来。 不等王善保家的开口,邢夫人就抢先道:“怎么样?雨村合适过来和老爷说事?” “这个老奴还不清楚。” “嗯?” 邢夫人蹙眉道:“不是让你们先去请雨村吗?难不成你们还没去?” “不是,不是。” 王善保家的摆了摆手:“你一吩咐,我家那口子立马就去下帖子了。” 见太太疑惑的目光看来,忙解释道:“是我家那口子没见着雨村大人,那边管事的也没个准信。” “所以老奴也不知道,雨村大人何时能来赴约。” 说完安静的站着,等待太太的吩咐。 “哼!” 邢夫人白了一眼,没好气道:“你们也是老人了,就不知道变通一下多跑两趟?” 顿了顿又道:“这事必须紧着来,若是误了老爷的事有你们好看。” 说着甩了甩手中的帕子示意她退下。 等王善保家的一走,转头又看了眼镜子李娜淡淡的皱纹,顿时一阵心烦意乱。 但想到那即将到来的解慰,狐媚的瓜子脸上不由多了几分期待。 期待越大失望越大,贾雨村连李纨的东道都暂时没看应付,哪抽得出时间过来。 满心期盼的等了三天后,邢夫人却还是等来了坏消息。 只见王善保家的两手一摊,无奈道:“我家那口子去了三回跟本没见着人。” 又道:“那边只答复了一句,大人看过以后会有吩咐的。” “嗯?” 邢夫人蹙眉道:“你没搬出老爷的名号吗?” “怎么没说。” 王善保家的苦笑道:“对方说了,最近来给雨村大人下帖子的堆成小山似的,大人跟本应付不过来。” “这。” 一听这话,邢夫人也是无奈,随意叮嘱了两句,便打发王善保家的退下。 她这正寻思如何应付老爷的时候,贾赦就满脸通红的走了进来。 没有意外喝了酒的贾赦,得知事情还没个进展的时候,立马暴跳如雷、啐骂个不停。 “哼,没用的蠢妇,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贾赦两眼一瞪,恶狠狠道:“若是你误了老爷的好事,仔洗你的皮。” 说完一甩袖子,转身摇摇晃晃离去。 等贾赦一走,邢夫人又将那熟透了的身子一骨碌坐到椅子上唉声叹气起来。 好半晌再看向镜子里的自己,不禁抬手摸脸,嘀咕道:“该不会是多嫌弃我了吧?” 心里一旦有了这个念头,就禁不住往坏处想。 想到若被雨村、老爷抛弃了,自己多半又要被府里那些狗眼看人低给眼色了。 这过惯了安心日子,自然就不想再过那些糟心的日子了。 正满心苦恼,就听见脚步声传来。 扭头看去,就见是王善保家的又回来了。 “太太,南边来信了。”王善保家的说完,取出一封信交了上来。 邢夫人接过一看,原来是自己弟弟刑忠给自己来信。 这久不来往的人突然给你信息,能有什么好事,大都是跟钱有关。 邢忠这信也不例外,不是说老婆女儿跟着自己吃苦,就说时运不济,话里话外都是断了银子的意思。 到底是姐弟一场,邢夫人刚想让人寄些银子去。 忽地想起什么,眼珠一转就改了主意。 易府外书房,首辅眼看就要下台了,应该春风得意的易然此刻却脸色有几分阴沉。 老王瞥了一眼,好奇道:“大人这是怎么” 翌日吐了一口气,很快就将工部尚书位置被陆青云占了的事说了。 “什么!” 老王讶然道:“竟然是他占了这便宜。” 翌日微微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但脸上的不悦却没减轻多少。 原本视为弃子的棋子,反倒是让他占了好!这如何不让他心情郁闷。 “大人,这事哪有十全十美的。” 老王微微一笑:“这次能弄走杨士元本就是出乎意料了。” 这道理易然自然是懂的,他也不过是一时的患得患失罢了。 与此同时,贾雨村也在徐阁老客厅内恭贺便宜恩师陆青云高升。 至于为什么是在徐阁老家中,自然是因为陆青云身份已经算暴露,没必要藏着掖着。 “老师这杯酒我敬你。” 贾雨村举起酒杯,笑道:“恭喜你步步高升,部里的事以后还得劳烦你指点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