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悉看着男爵塞到自己手里的金币,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金币的样子,是一枚比1雷亚尔银币略大略厚点的金币,沉甸甸的,估摸着能有二三十克重。这枚金币价值10雷亚尔,公爵夫人出手还挺阔绰的。 闵悉拿着金币,微笑着说:“替我向公爵夫人表达谢意!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男爵又拿了几枚1雷亚尔的银币,给了云霁几人,云霁得了五枚,另外三个各一枚:“这是祖母给你们的。”其实给云霁的没那么多,不够的是他添的,毕竟云霁也是老板,虽然不如闵悉这么重要,但不能把他放在员工等同的地位。 云霁只是礼貌地道谢,一脸宠辱不惊,毕竟从前他自己也是随手赏赐人的。 倒是阿曼达几人激动得不行,耳朵都红了,1雷亚尔啊,比他们干一个月的工钱都高! 费尔南多男爵说:“剩下这些我让厨娘来包装吧,今天辛苦你们了,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还有一整天要忙呢。” 闵悉说:“等一下,我先把食材准备好。明日一早你让马车早点过来接我们,最好四点就到,不然我怕忙不过来。” 男爵听了皱眉:“这么早!要不今晚你们就别回去了,在这边休息吧,有的是房间。” 闵悉和云霁对视一眼,最后还是说:“我们还有点事,是要必须回去的。看他们三个愿不愿意留下来,他们要是早上来我店里会合,就要起得更早了。” 迭戈说:“我跟着你们一起回去,反正我住在店里。” 阿曼达说:“我家中有孩子,没有打招呼,孩子们会担忧的,所以不能不回去,明早我早点起。” 只有盖尔愿意留下来,这小子第一次来这么高大上的地方,能在这里留宿,他怎么能不愿意。 男爵说:“那就这样。明早我派车来接你们。” “谢谢!”闵悉和云霁道了谢,把佛跳墙的食材泡发起来,这才上车离开。 马车离开了公爵的庄园,阿曼达犹豫许久,才拿出那一枚银币来:“先生,这枚银币还是给您吧。” 迭戈见状,也要掏钱。 闵悉摇头:“不用给我,公爵夫人赏赐你们的,你们收好。” “谢谢!”阿曼达这才放心地将钱揣进兜里。 闵悉说:“阿曼达,你家在哪里?我们先送你回去。” 阿曼达忙说:“不、不,先生,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闵悉说:“明早太早了,你不能独自来店里跟我们会合,要是路上出现意外,就是给公爵阁下添麻烦,懂吗?” 阿曼达犹豫了片刻,点头:“我知道了。” 问明阿曼达家的地址,闵悉去跟马车夫说了。那边还比较远,车夫并不太乐意。他不是男爵家的那个车夫,而是公爵府的车夫,他觉得自己是公爵府的车夫,怎能特意去送一个仆从,对方未免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闵悉板起脸:“你一个公爵府的车夫,这点觉悟都没有吗?我们是来为公爵的生日宴服务的,如果是因为你不愿意去接送,人出了差池,闹出官司来,这对公爵的名声难道是什么好事吗?你是想让他的八十大寿蒙上阴影?” 马车夫脸色大变,赶紧说:“我去接,都听您的。” 阿曼达感激地看着闵悉:“谢谢您,先生!” 闵悉摆摆手,没有说话。 云霁捏了捏闵悉的手,闵悉扭头看他,云霁冲他露齿一笑,然后摇了摇头,明显是对马车夫一言难尽,尽管他俩可以用中文当面吐槽,但教养让他没有这么做。 那车夫按照闵悉的要求,先把阿曼达送回家,尽管阿曼达家比饭店更远。不光是车夫要认路,闵悉也要认路,明早如果来接的不是这个车夫,他就要带着车夫过来接阿曼达。 阿曼达千恩万谢地下了车,她住的街区明显就比较破败脏乱,住在这里的都是穷人,公爵家的马车在这里,无异于一辆布加迪威龙开进了印度的贫民窟,自然引起了许多人的围观。 阿曼达从上面下来,享受着街坊邻里嫉妒羡慕的目光,腰杆都挺直了,脚步也格外轻盈。自打去了中国饭店,她感觉自己的命运似乎改变了,不仅可以出入公爵府,还有公爵家的马车送到巷子口,今天还得了公爵夫人1雷亚尔的赏赐,她要把这枚银币留下来当做传家的幸运符。 闵悉和云霁回来住,一方面是回来住方便,可以洗澡换衣服,自己的床睡得更踏实,二是要拿云霁给公爵准备的寿礼。 那幅《麻姑献寿图》已经画好了,闵悉虽然不是很懂画,但也看得出来画得很不错,人物画最关键的就是眉眼神态。这幅《麻姑献寿图》上的麻姑画得端庄秀美,慈眉善目,体态苗条轻盈,连托着寿桃的手指都画得很漂亮,衣裙翩飞,身旁还站着一头梅花鹿,整幅画线条流畅,色彩搭配也很和谐,闵悉自己都很喜欢。 他们洗漱完毕,上楼睡觉的时候,闵悉又忍不住打开了《麻姑献寿图》来看:“画得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