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红不住的赞叹,“你小子真行!考试回来的时候不是哭鼻子吗?还考上了?那你这鼻子白哭了?”风儿听着不好意思的笑了。月红却说,“你小子也是我们全村唯一一个考上的,我们村里我家的你旺喜哥他们全都没考上,你旺喜哥去他姥姥家了,说和他娘商量好了准备出去打工了。” 青奇了,“喜凤怎么会出去打工?旺喜也去?” “喜凤最近一直心情不好,不是没把你赶走吗?如今你和拴柱一块儿过着日子越过越好,她又赶不走拴柱也赶不走你,那她不就得不到你这房子吗?旺喜今年都十九了,马上就要娶媳妇了,房子房子没有,书书也读不进去,不只能打工吗?喜凤心急想着出去挣点钱,回来好娶儿媳妇啊?” “女人出去能打什么工啊?” “听说外省有好多地方需要女工,只是我们认不得人不知道去哪里找?喜凤家的侄子不是在浙江打工吗?她有路子。”青听着这倒是了。 拴柱回来带来了打听的消息,“青,风儿,”拴柱把自行车推到家里,青和风儿从厢房和房间里跑了出来,拴柱摸着风儿的小脑袋,“风儿,你上这个中学是要住校的,离我们家太远了,如果你要是不住校的话天天走来走去你吃不住,早晨可能三四点钟就要起来走到学校,下午放学你可能到天黑透了才能到家,这要是冬天更麻烦。”拴柱把风儿抱在自己的怀里,风儿不知道这个学校到底有多远,听说这样只怕很远很远。拴柱转头看着青,“咱们得让孩子住校,那个学校比我干活的地方还远,你想想我每次回来走了这么远的路天都黑透透了,孩子怎么能吃得住?” 青知道拴柱每天骑自行车回来都不早天都已经黑了,比拴柱干活的地方还要远,那孩子走回来什么时候才能到家?这孩子上学一天就在路上奔波了,“孩子这么小,从来没离开我身边。” “我今天还特意抽空去了他们学校一趟,我从干活的地方骑自行车都走了二十多分钟,走的话那就要将近一个小时啊?孩子这么小走来走去也不安全呀?"拴柱摸摸风儿的小脑袋,“风儿,咱们住校好不好?住校学习生活自理,这样在学校住着方便一点,不用每天跑老远,还记得叔刚回来的时候吗?每天天都黑透透的了才能到家,你这么小,肯定比叔走得还慢,什么时候才能到家呀?我听他们说,上了初中功课的比以前多的多,那你还写不写作业了?” 青听着心里格外的担忧,一来孩子小从来没离开过自己,二来住校可能要笔费用,自己不能让拴柱出太多的钱,拴柱的娘一直吵吵闹闹的要翻新房子,拴柱自己还得攒上一笔钱。他娘不同意拴柱和自己在一起,天天来闹天天来吵自己也非常的反感,给她翻新了房子让她也有个安住的地方了了她一桩心愿,是不是自己也能解脱一点?这样拴柱和他娘的对抗是不是小一点?自己也不用架在中间火烤着,自己一样样要想好干好,这样大家才能相安无事。 新学期要开始了,风儿就是初中生了,早晨早早的拴柱拉着一板车的柴禾,青在后面推着,风儿推着自行车三个人一块儿上学去了。长途跋涉,天都大亮了太阳都出来了,一家人才走到学校。风儿累的小嘴都直张,青也累的大气直喘,娘俩是真的知道了这个学校真远,青拿着毛巾给拴柱擦擦汗,“我的娘啊?!幸亏你说让孩子住校。这要小孩子每天跑来跑去哪能架得住?”青不住的摸摸儿子的小脑袋,“风儿,在这千万不要想家,好好学习,星期六你叔就来接你。”风儿也是累得很了,虽然他是推着自行车一路走来的呀,对着学校一片迷茫,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的日子?拴柱早和学校约定好了,把柴禾送给学校食堂,抵风儿的住宿费。两个人又忙着把柴禾下到了学校食堂堆好,又忙着送风儿进宿舍教着风儿打理。一个宿舍就是一间房,里面双层的架子床顺墙边摆了大半圈,中间还有四张上下层那就是要睡八个孩子呀,这里面也太挤了,可是没有办法,也许大家都来自各个地方路都远,一宿舍的小孩儿,这比风儿在家里都差劲。整理被褥铺床单叠好衣服放好,忙好了,两口子忙着要离开学校。风儿送到学校门口眼泪巴巴的,这是长久以来第一次离开母亲单独住,还和一群陌生的小朋友一起住,这里的条件也是非常的艰苦不如自己家里,但想想以前自己家也穷的当当响,应该也能撑持住。青忍不住抱抱儿子,虽然家以前也很穷很穷,但现在比以前好多了,儿子现在单独的小房间有桌子有板凳还有单独的小床,到了这里就一张床还上下铺儿子要遭罪了,还要单独自己照顾自己?极其不放心。拴柱笑着宽慰着,“青,孩子在这没事,我天天都在这儿干活呢,我经常来看看他,星期六晚上我带他回去。别担心,别担心。风儿也不哭,叔在这儿呢,等你哪天有空叔也有空,叔带你在镇上转转玩玩。我们风儿是个很厉害的孩子,全学校唯一一个应届生考上的,叔相信风儿一定能行。”风儿知道自己必须要独立了,依依不舍的和两个人告别,目送那两个人拉着板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