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徐碧城深知时间紧迫,必须竭尽所能为陈深争取更多宝贵的时间。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纷乱的心绪平静下来,然后迈着坚定而沉稳的步伐走向扁头所在之处。 当她来到扁头身旁时,目光直直地投向那几个执意要进入车厢的特务,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威严与质疑。 “你们口口声声说要来接管犯人,究竟是谁下的命令?” 徐碧城的声音清脆而响亮,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回荡着。 那几名特务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其中一人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连忙从怀中掏出自己的证件,并提高嗓音大声回应道: “这位小姐,请别误会!咱们可真是自己人啊!我们乃是松江站的特工,此次行动是奉了毕处长之命前来执行任务的。” 说着,他将手中的证件递到了扁头面前。 扁头满腹狐疑地接过那名特务递过来的证件,仔细端详起来。 确认无误后,他原本紧绷的神情稍稍缓和了一些,但态度依然坚决,丝毫没有放行的意思。 “既是自己人,为何不早些亮出证件呢?不过即便如此,关于这个犯人嘛,你们也只能等到陈处长回来之后再行会面了。”扁头斩钉截铁地说道。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声:“不好啦!犯人逃跑啦!”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在场众人皆是一惊。 扁头更是不敢有片刻耽搁,他丢下手中的证件,拔腿便朝着宰相所关押的包间飞奔而去。 待他冲进包间一看,果然发现里面早已不见了宰相的踪影。 “可恶!居然让他给逃掉了!” 扁头气急败坏地怒吼一声,紧接着高呼道:“快追!绝不能让犯人逃脱!” 随着他的呼喊,其他特工们纷纷如梦初醒般迅速行动起来,一场紧张刺激的追捕就此拉开帷幕。 这所有的情况陈恪完全不知情,此刻的他正手持着手机与毕忠良通着话。 “毕处长,真是不凑巧!无锡前方路段居然发生了塌方事故,看样子我们今天怕是没法按计划离开了。”陈恪语气略显无奈地向电话那头汇报着。 “陈处长,辛苦你了。我马上安排无锡当地的行动队前去接应你们,到时候改走公路吧。”毕忠良沉稳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 “行。”陈恪赶忙应道。 就在陈恪刚刚结束与毕忠良通话的时候,突然间,原本嘈杂的车站大厅内传来一阵更为混乱和喧嚣的声响。 凭借多年的经验以及对局势敏锐的洞察力,陈恪瞬间意识到——陈深开始有所行动了! 于是,他故意装出一副惊讶万分的模样,将目光转向身旁的站长,并高声问道: “哎呀,站长,您听听这外头到底是咋回事呀?怎会如此吵闹混乱呢?” 站长显然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他神色慌张、脚步匆匆地回应道: “我这就赶紧过去瞧瞧究竟是啥情况!” 说罢,便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大厅外飞奔而去。 而这边厢,陈恪则迅速再次拨通了毕忠良的电话,语速急促地报告道: “毕处长,不好啦!外面好像出大事儿了,我得先过去瞅瞅具体情形如何,等弄清楚状况后再给您回话哈。” 不等毕忠良回应,陈恪便果断挂断了电话。 与此同时,电话另一端的毕忠良脸色骤然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二话不说,立刻抄起办公桌上的另一部电话,亲自致电无锡的行动队,简明扼要地交代了一番应对事宜。 待放下电话后,他猛地站起身来,冲着门外大声呼喊:“刘二宝,快准备车辆!” 因为毕忠良心知肚明,这件事情极有可能就是由陈深一手策划并实施的。 如今当务之急便是尽快赶赴现场,将陈深彻底解决掉。 只要能成功铲除这个心腹大患,那么事后大可将其死因归咎于遭到地下党的袭击身亡,从而名正言顺地宣称陈深乃是因公殉职。 想到此处,毕忠良的眼神愈发阴鸷起来。 唯有如此做方可确保不波及于他,此事着实怪不得他罔顾兄弟情分,毕竟人处于江湖之中,往往诸多事情皆由不得自身做主啊! 就在陈恪刚刚踏出火车站办公区域之际,扁头以及其他一众特务便如疾风般匆匆奔至其跟前,神色惊惶道:“陈处长,宰相被他人给营救走啦!” 陈恪听闻此言,心头猛地一沉,眉头紧蹙,急声问道:“怎么回事?” 扁头不敢有丝毫怠慢,赶忙将方才所发生之事原原本本地向陈恪讲述了一通,而后目光转向与之同来的松江站特务们。 陈恪面色凝重,神情肃穆,斩钉截铁地吩咐道:“即刻封锁整座车站,严禁任何人员随意进出,务必对所有人逐一展开严密排查!” 陈恪这番命令刚刚下达完毕,未等众人有所动作,突然间又有一名特务气喘吁吁地飞奔而来,口中高呼着:“宰相逃走啦,是被陈队长给救走的呀!” 扁头闻言不禁失声叫道:“你胡说些什么呢!陈队长?哪一个陈队长呐?” 那名特务忙不迭地应道:“便是陈深,陈队长啊!” 扁头听罢,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连连摆手道:“这绝无可能!咱们头儿与毕处长那可是过命的交情,怎会是潜伏的地下党呢?” 陈恪此时却是当机立断,高声喝道:“莫要在此胡乱猜测了!不管是不是,眼下当务之急乃是速速追击上去!” 扁头如梦初醒一般,连声附和道:“对对对,还是先追上去要紧!” 说着立刻一分队的几个特务,朝着外面追去。 陈恪又返回了站长办公室,拨通上海的电话,不过毕忠良办公室的电话,并没有接通。 陈恪又打电话回自己的办公室,不一会儿,就被朱徽音接起,“喂,这来情报处处长办公室。” “是我,毕忠良不在76号吗?” 朱徽音轻声说道:“毕处长匆忙出去了。”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就走出办公室,朝着火车站大厅走去。